她面露苦涩,动作艰难地行礼,“大人怎么会来?”“你跟那个捕快关系很要好?”左明赫不答反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对着钟柏荆就能笑成朵花,怎么对着他就是这般比哭还难看的样子。左明赫的脸色更沉了两分,阴郁得像是仲夏傍晚的积雨云。 周舟被摘了腰牌,近日都不得上值。她便回了柳河边的住处。趴在榻上,想着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脑子里有些凌乱。她曾跪在太守府门前立誓,要为禹家上下百余人洗刷冤屈,还百余条亡魂公道。就算付出这条命也在所不辞,反
周舟被摘了腰牌,近日都不得上值。她便回了柳河边的住处。
趴在榻上,想着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脑子里有些凌乱。
她曾跪在太守府门前立誓,要为禹家上下百余人洗刷冤屈,还百余条亡魂公道。就算付出这条命也在所不辞,反正她也早已死在了十年前。
一直都认为师傅是支持她的,今天才知道师傅有这样的纠结。师傅对自己如此用心用情,她又该如何报答?
说到报答,她又想到了钟柏荆,这次是周舟欠他。他一向清高自傲,能力出众,是师傅得意的徒弟,连累了钟柏荆和自己挨打,估计心里也不会畅快。
“哎,不知道钟柏荆怎么样了......”这样想着,周舟也就说了出来。
“你连自身都顾不及,还有余力担心他?”一道凉凉的声音在空寂的屋子里响起。
周舟吓了一跳,翻身爬起,但受到臀上的疼痛,又堪堪停在半途。
抬眼见到来人,居然是左明赫。
这大理寺的人怎么回事,每次来都悄无声息,真把自己这儿当茶馆了?想来便来?
左明赫身穿素白常服,飘飘欲仙,气质卓然。
只是表情冰冷,惹得周舟脑子里快速思考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得让人找上门来。
她面露苦涩,动作艰难地行礼,“大人怎么会来?”
“你跟那个捕快关系很要好?”左明赫不答反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对着钟柏荆就能笑成朵花,怎么对着他就是这般比哭还难看的样子。
左明赫的脸色更沉了两分,阴郁得像是仲夏傍晚的积雨云。
周舟一时不知道ᴊsɢ是答好还是不好,最后捡了个折中的:“我与他是同僚。”
左明赫冷冷一笑。
周舟想了许久,自己并没有得罪他吧,反而是他吞了自己的一枚银锭子,她都还没找他算账呢,现下这副表情又是为何?
“大人前来有什么事情?”
“没事情便不能来?”
她艰难地咽下揍人的想法,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那大人请坐,卑职给你倒茶。”她小心翼翼挪着屁股,左明赫摆手,自顾自地坐下,“不必,你待着吧。”
“噢。”周舟从善如流。
周舟被师傅骂了之后情绪一直不高,也不知道找些什么话题来缓和气氛。
左明赫又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轻易不开口。只优雅地斟茶、喝茶。
一时无言。
两个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此时竟然待在一个屋子里,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竟也和谐静好。
周舟昏昏欲睡的时候,左明赫开口了,“你的茶,真是难喝。”
周舟哭笑不得,当真是来喝茶的?
“卑职俸禄少,哪里买得起昂贵的茶叶。大人将就下吧。等哪天我飞黄腾达了,再买些精贵的来孝敬您。”
这一番话细听还是有些阴阳怪气,偏周舟说得诚恳实在,左明赫不禁笑出来。
他真是长得太好看了,随意勾勾唇就能颠倒众生。周舟心想。
“如此,那我便等着周捕快飞黄腾达。”
“卑职尽力。”
又过了一会,左明赫才说出来意,“养好伤来大理寺,荣金蓝要见你。”
周舟早已猜到。自己都舍身摔那么大一跤,荣金蓝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意思,那可真是白在江湖行走那么多年。
左明赫本就存了些试探她的意思,现下,见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便也多少知道了些什么。
只是还不清楚,她究竟想做什么。
左明赫继续说,“他受尽大理寺酷刑,一个字都没说。现在指名要见你,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