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完,就被萍姨打断了:“诶?少奶奶,你拾掇这些东西做什么?” 都是她小时候的东西了,许多年不曾动过,不知道为什么许丝柔突然把这些翻出来。 “哦,我有个朋友,家里新生了孩子,我挑一些堪用的东西,给她送去。”许丝柔轻轻巧巧地遮掩过去,忽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萍姨,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来家里的时候,行囊里有一件襁褓?” 许久,才听他长叹了一声。 “罢了。”声音沉重疲惫,像他的身体一样,好似就快担不起那两肩的月色了,“我答应你。”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谭景昀瞧见她始终挺直的脊背微微松懈下来,像是松了一口气的
许久,才听他长叹了一声。
“罢了。”声音沉重疲惫,像他的身体一样,好似就快担不起那两肩的月色了,“我答应你。”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谭景昀瞧见她始终挺直的脊背微微松懈下来,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但我需要一些时间。妈那里,也请你不要急于告诉她实情,好吗?”
许丝柔还不死心,非要逼问他:“多久?”
谭景昀只觉得头痛欲裂,按了按额角。连眼都懒怠睁开了:“一个月。”速战速决,也免得……两人都受折磨。
“好。”她这才应一声。
谭景昀只觉得累,起身往房间走去。走到楼梯口,才仿佛想起什么,回头又扔下一句,“丝丝,该欠你的,我永远欠你。”
*
许丝柔近来越发地忙,谭景昀也一样。
萍姨已经好几天不曾见他们两人凑在一起了,即使偶尔照面,也总是淡淡地相互问声好,就各自避开了。
家里常来常往的,反倒成了那位方小姐。
“少奶奶,这可不行啊。”萍姨忍不住跟许丝柔嘀咕着。
一个月之期说来长,其实也不过就这么几天了,许丝柔这些日子已开始着手打点细软。此刻手下正叠着一件自己小时的衣裳,萍姨的话如同轻风过耳,她不大上心,随口应付道:“有什么不行的?”
“那个方小姐,长得妖妖调调的,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要是总这么在少爷身边转悠,那少爷的魂儿还不都让她勾走了啊?”
许丝柔略一抬眼,反是展颜一笑:“别这么说,她是昱之哥的朋友,以后来往的日子还长呢。再说……”
话未完,就被萍姨打断了:“诶?少奶奶,你拾掇这些东西做什么?”
都是她小时候的东西了,许多年不曾动过,不知道为什么许丝柔突然把这些翻出来。
“哦,我有个朋友,家里新生了孩子,我挑一些堪用的东西,给她送去。”许丝柔轻轻巧巧地遮掩过去,忽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萍姨,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来家里的时候,行囊里有一件襁褓?”
她说着,萍姨仔细回想起来。
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叫了一声:“哦,对对,是有!”
“在哪儿呢,我想看看。”
“那个也要?”
“嗯。”许丝柔点点头。
那是她父母的遗物,她当然要带走。
“那我给你拿去。”萍姨说完就转身出去了,不多时,手里果然捧着一件襁褓回来了,只是她的神色有些懊恼,“少奶奶,找是找到了,只是年头太久了,布都糟了,一使劲……”
萍姨没往下说,许丝柔就着她的手看了一眼。
已经发黄软烂的布上,一道寸许长的口子裂开着,露出里面发了黑的棉花胎来。
许丝柔看看那襁褓,又看了看萍姨,怕她自责,赶紧安慰道:“不要紧,萍姨,这不怪你。”手上已将那小小一张布片接了过来。
只是还没等她细看,萍姨又递来一样东西给她:“哦,少奶奶,这棉花里还掉出来一张纸条儿呢。”萍姨不识字,连家信都是请许丝柔来给她读。
许丝柔从她手心捡起那张纸条。是很薄而软的宣纸撕成的条,墨迹淋漓,显然是有字的。
不觉展开一看。
尚未到寒冬,可纸条的内容只让许丝柔觉得脊背上蹿过一阵森森的冷,心里也慌得很,就像一块丝线提着的嫩豆腐,哆嗦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