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一个在奴隶市场买回来的奴才会武?还能懂噬心蛊是什么?你们是不是将本王当成云琅这种两岁小儿?” “......” 执画隐在衣袖下的手动了动。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季时宴不知道这主仆两个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他冷声质问:“噬心蛊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除了下蛊之人,根本无解的蛊。”卿酒酒边说边往茶杯中放了一种粉末。 顷刻间,她的血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季时宴不知道这主仆两个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他冷声质问:“噬心蛊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除了下蛊之人,根本无解的蛊。”卿酒酒边说边往茶杯中放了一种粉末。
顷刻间,她的血便凝结成紫黑色。
卿酒酒取出来,揉成了药丸,给云琅喂了一颗。
执画主动接过卿酒酒话解释:“中了噬心蛊,不定期就会发作一次,发作时蛊毒噬心,中蛊之人疼痛难忍,久而久之——”
“久而久之什么?”
执画看了云琅一眼,有些不忍道:“心脏受损,人体越来越虚弱,等到有一日承受不住,睡过去就再醒不过来。”
执画话音刚落,床上的云琅似乎被梦魇住了,猛地打了个激灵。
季时宴竟然下意识伸手安抚地拍了拍他。
拍完又觉得自己见了鬼。
可是这么恶毒的蛊毒,倒是符合季时宴对江浔也的了解。
那个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早年跟江浔也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卿酒酒大概率还是个相府里不谙世事的丑胖子。
“那你割自己的手做什么?”季时宴目光沉沉:“不是解不了?”
噬心蛊这种东西,听起来就是令人痛苦万分的残忍手段。
云琅方才哭闹成那样,在自己怀里忍不住抽搐痉挛,想想也知道会有多疼。
可是他吃了用卿酒酒的血做的药丸,似乎脸上渐渐回了一些血色。
“亲生父母的血,是噬心蛊的天敌,可以令它短暂地昏厥,延长下一次的蛊发时间。”
卿酒酒看了季时宴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说:“其实心头血的效果要更好。”
心头血...顾名思义,隔开心口取血,但是比平常的取血要危险的多。
季时宴难辨卿酒酒说的真假。
而且他心底对执画的话存了怀疑。
应该说,他对卿酒酒和执画都存了怀疑。
“你们为何会对蛊毒知道的如此清楚?”季时宴危险地眯起了眸:“不止一次了卿酒酒,你从前不学无术,别说医理,就是三字经你也未必能背出来,可你接连几次都如此熟练地替人把脉,你究竟——”
卿酒酒:“......”
她与执画对视了一眼。
方才情况太紧急, 忘记这茬了。
而且还有在流亭湖的时候,自己也曾经对落回表现出了非常熟悉。
所以季时宴恐怕早就生疑了吧?
只是憋到现在才问而已。
执画张了张唇,想要替卿酒酒解释一句,可还没说出话来就被季时宴打断了。
“还有你,一个在奴隶市场买回来的奴才会武?还能懂噬心蛊是什么?你们是不是将本王当成云琅这种两岁小儿?”
“......”
执画隐在衣袖下的手动了动。
在卿酒酒的角度看过去,这是执画想要出手的意思了。
依照自己对执画的了解,她就是说不过就打的人,懒得废话。
而且按照个性,她大概率还会给季时宴放点毒,比如造成他今日记忆受损什么的。
反正讲不过就动手,是执画的处世风格。
“王爷,你这是开始对我那两年好奇了?”卿酒酒换了个姿势,挡住执画的手。
她们现在这个处境,把季时宴得罪太狠没必要。
“卿酒酒,你别以为你能瞒得住本王,”季时宴的视线从执画袖口收回:“你过往两年的经历查不到,似乎被人刻意抹掉一般,但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那什么活华佗是什么人。”
?
他查到京宅去了?
卿酒酒心下一颤,那日自己逃得这么快,季时宴难不成还看清了?
可若是京华先生的身份这么快曝光,往后会很不利。
正当卿酒酒心思飞转,在想要怎么应对季时宴的猜测时,他却冷哼一笑。
“还想着瞒本王?你们在流亭湖装的好似初见不熟的样子,但是别想瞒过本王,那周庭樾就是京华,你这两年,一直跟在他身边,是不是?!”
卿酒酒:“......?”
她看了执画一眼,如果此刻执画脸上的表情可以翻译,那应该写的也是跟她一样的问号。
“呃....王爷,你是说那个最近名声大噪的活华佗,京华先生?”
季时宴唇角的冷笑更深了:“还装,本王虽然现在没有什么证据,不过你们的狐狸尾巴最好藏的深一些,不然让本王查到你跟周庭樾原本的关系,定然要你好看!”
“怎么个好看?”卿酒酒放松下来,心里骂了一句蠢货。
而后抱臂看回去:“将我们一起抓去浸猪笼?”
浸猪笼三个字,让季时宴的脸色一下难看成猪肝色。
“你若是有阿秀一半的安分,不在流亭湖上大出风头,云琅也不会屡次遭到这种威胁,你不反省自己也就算了,还敢在这伶牙俐齿!”
又是卿秀秀。
卿酒酒直接气笑:“那你跟着我回王府做什么?你的阿秀可能还在茶楼等你呢。”
“你提什么阿秀?你那个活华佗看似厉害,还不是不谙水性,连掉进湖里都要一个女人去救,丢人!”
“你!”卿酒酒猛地扯过季时宴的衣领,两人的距离瞬间便缩短成了咫尺。
卿酒酒身上那股很淡的药香又扑了过来,在季时宴的鼻间形成了过敏似,他战栗一瞬,望进卿酒酒的眼中。
她眼中除了嫌弃没有别的情绪,让人恼火,可那双含情眼又意外地令人无法直视。
好像看久一些就会掉进去。
偏偏这双眼睛长在卿酒酒身上,跟她硬气的性格大相径庭。
季时宴被她抓住衣领,那明明是一个极其容易挣脱的姿势,可是他半晌没有动:“卿酒酒,你还有别的要跟本王说的吗?”
剑拔弩张一瞬间似乎褪去了,卿酒酒愣了愣:“什么?”
“他,”季时宴指了指床上的云琅:“按你们说的,噬心蛊凶狠至极,你怀疑是江浔也,但你知道江浔也这个人有多不好惹么?”
那些流传在燕京城里的故事,关于争储,关于季时宴扶持了小皇帝上位,而江浔也败北被发配西域,都曾经过史官的润色。
朝局争斗,是真实的血流成河。
为什么江浔也在落败后还能保住一条命去往西域,卿涟漪难道不想杀了他?
季时宴又难道想放虎归山,让一个亲王永远占据朝堂上一个威胁的位置么?
当然是因为杀不死他。
江浔也是先帝的亲弟弟,嫡系一脉。
他手上的免死金牌多的是,人也猖狂,他连季时宴都不忌惮。
这次回朝就说明他是携带目的而来。
而卿酒酒这个蠢女人,还以为江浔也真的会给她抛出什么橄榄枝么?
最让季时宴气氛的,是卿酒酒自始至终似乎从未想过要向自己求助。
她还以为她自己能单独抗衡一个江浔也?
天真!
“我不太明白王爷的意思,”卿酒酒嘴角划过一丝讥讽:“王爷现在的意思,是要帮我吗?”
“你想多了,”季时宴当然不会承认:“本王只是觉得,看你像个蠢货一样相信江浔也,回头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很可笑。”
卿酒酒点点头,放开季时宴的衣领,后退了一步。
而后尊贵的承安王就被人一脚踢出了别苑。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