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瓷叹了口气:“如今咱们身在凌家,想要堂堂正正走出去的确不容易,只能一点一点来,韩夫人这是替我考虑,怕老夫人不点头让我去,才会把二姑娘一起请了过去。” 晚些她让人把帖子给程老夫人送了过去,程老夫人欢喜地顾不得与她再生气,便急急忙忙过来了。 终究是没有银子了,霍明亨只能照着冯静柔说的,先扣了府里下人的月钱,把公账上仅有的银子用来应对日常用度,毕竟陆文瓷那几处铺子上的银钱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这一下凌家内外都炸了锅了,他们不但知道了公账上没
终究是没有银子了,霍明亨只能照着冯静柔说的,先扣了府里下人的月钱,把公账上仅有的银子用来应对日常用度,毕竟陆文瓷那几处铺子上的银钱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这一下凌家内外都炸了锅了,他们不但知道了公账上没了银子,靠停了月钱来保住主子们吃喝用度,还知道了银子都是被大爷给了冯家人,就是为了表姑娘进门的买妾财!这群人算是恨毒了冯静柔,要不是霍明亨如今处处护着荷香榭,只怕婆子丫头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淹死她了。
没有理会凌家的人仰马翻,陆文瓷吩咐了曹妈妈,别的院子都不管,但凡是西厢房这边陆文瓷跟前伺候的人,月钱都是照发,原本也就不指望凌家那点银子过日子。
这让整个凌家伺候的下人都忍不住眼红心热,若是能去夫人跟前伺候,哪里还会担心月钱被扣的事,听说夫人常给打赏身边伺候的,给的都是碎银子,这可是在别处伺候想都不要想得好事。
一时往西厢房来打听消息走人情的不知有多少,让四喜和八宝这两个大丫头都烦不胜烦。
陆文瓷倒是称病躲了清闲,看她们俩气鼓鼓的样子笑了起来:“想不到咱们四喜和八宝也有人送礼求到跟前了,以后当了管家妈妈岂不是更加威风。”
两个丫头脸涨得通红,这是说榕园那边的管事婆子给她们两一人送了一双百纳鞋,就是想求她们帮着在陆文瓷跟前说说情,让自已小孙女进来晓园西厢房伺候的事。
八宝瘪着嘴:“夫人还取笑奴婢,为了把那一双鞋还回去,还搭上了我一瓶桂花头油,才让小丫头再给送了回去。”
“再多几个送礼求人情的,我怕是要连手绢头花都留不下了了。”
陆文瓷笑得掌不住了,吩咐四喜:“快给咱们八宝打几瓶头油,不能让她赔了本去。”
四喜倒是担忧地说着:“夫人,只怕现在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若是日子久了,难保老夫人和二姑娘那边不会生出什么心思来,毕竟现在只有咱们院子里……”
陆文瓷慢慢收了笑,点点头:“的确如此,所以二娘让人送过来的帖子就得用上了。”
四喜低声说着:“可那上面还请了二姑娘,只怕还是不得清净。”
陆文瓷叹了口气:“如今咱们身在凌家,想要堂堂正正走出去的确不容易,只能一点一点来,韩夫人这是替我考虑,怕老夫人不点头让我去,才会把二姑娘一起请了过去。”
晚些她让人把帖子给程老夫人送了过去,程老夫人欢喜地顾不得与她再生气,便急急忙忙过来了。
“这是靖海侯夫人让人送来的帖子?!”程老夫人已经是大喜过望,没想到陆家还真办成了一件事。
陆文瓷微微露出笑容来:“是,这一回靖海侯夫人回京城,想请了几家的夫人和姑娘一起去玉泉寺听经,也是因为与陆家是故交,才特意给我们留了帖子。”
程老夫人惊喜加倍:“这是要给世子……好,好好,我这就让玉锦准备去。”
她说着就起身,只是走了几步又回头来,皱了眉打量了几眼陆文瓷:“你身子这个样子怎么能去,要不要……”
陆文瓷心里暗暗叹气,面上只能轻笑着:“原本请的是陆家,因为我嫁过来了,所以才派了帖子过来,若是我不陪着二妹妹过去,只怕不妥当。”
程老夫人这才作罢:“那你就好好收拾了,什么事多帮衬着玉锦,日后她嫁进了靖海侯府会记着你的好的。”
陆文瓷低声答应了。
凌玉锦得了消息一夜没睡,第二日一早就过来见陆文瓷。
“靖海侯夫人平日有什么喜好,爱听什么,这一回还请了什么人?”她围着陆文瓷,嘴里问个不停。
陆文瓷慢悠悠地吃了一口杏仁酪,瞥了她一眼:“韩夫人性子和善,待人也亲切,喜好什么的倒是真说不上,我从前也只是见过韩夫人几面,她也不大与小辈多说话。”
“这一回还请了与靖海侯平日里亲厚的几家的姑娘,我也是不曾认得的。”
凌玉锦噘嘴不满意了:“为什么不是单单请了我们,怎么还请了旁人。”
这样岂不是还要与别人争抢表现,那她可是不屑的。
陆文瓷强忍着要翻白眼的冲动,微笑着:“这一回怕是要去住上几日,二妹妹的衣裙首饰可要准备好了。”
说到这个,凌玉锦顿时想起了这次来的另一个目的,她顿时堆满了笑,坐在陆文瓷身边:“好嫂嫂,你瞧瞧我,这都好些时日没有添置新衣新首饰了,这一回去玉泉寺要怎么见人呢!”
她一张嘴,陆文瓷就知道她的打算,前世也是这样,每一回她少了首饰衣裙,就会来陆文瓷这里,只要说几句好听的,就让陆文瓷从陪嫁的铺子里给她做新衣裙和首饰,银子都是陆文瓷贴补的。
只可惜这一回,她要失望了!
“原本是打算给二妹妹做几身好衣裙,连首饰样子都给准备好了,只等着那边送了来给妹妹挑,可是谁想到姨太太一家子上门来,前前后后从我这里拿走了两千多两银子,连铺子上的采办银子都给抽了出来,半点没给剩下。”
“昨儿表姑娘还叫了锦绣坊来,要置办几身衣裙,衣料子都挑的最好的,可公账上也拿不出银子来,大爷到我这里来说,也是怪我不该如此刻薄,我也是没法子,那铺子上银子都被抽干了,拿什么买衣料给工钱。”
陆文瓷说的连连叹气,凌玉锦听得却是火冒三丈,噌地跳起来:“她还有脸置办衣裙,要不是她那无赖老爹和兄长,凌家怎么可能到这一步,发不出月钱,我连首饰衣裙都做不起新的,她倒是厚着脸皮敢要新衣裙!看我不撕了她的皮去!”
“算了,别与她计较了。”陆文瓷劝了一句,“我已经叫掌柜的把她要的衣料子给送回来了,她现在怀着身子,现在就是老夫人也让她几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