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气得咬牙切齿,当她蠢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吗? 竟然骂她是狗! 秦月香听完自己娘的话勾起嘴角,“婆母,二钱在时您曾有一次顾念大运吗?他从战场上伤了手,你可曾关心过一次?可如今婆母受了难,倒想起自己还有这个儿子了?” 心里的算计被人当众戳穿,赵小秋脸上青白交加。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秦月香冷笑,“你们拿大运当过一家人吗?天底下哪有家人会不经过自己儿子、哥哥的同
心里的算计被人当众戳穿,赵小秋脸上青白交加。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秦月香冷笑,“你们拿大运当过一家人吗?天底下哪有家人会不经过自己儿子、哥哥的同意,就把他的孩子抛弃了,做伤害自己儿子、哥哥的事?”
听见这话,赵老太沉下眼睑,一脸的不耐烦,“行行行,当初扔冬宝的事,就当是我做错了行了吧!我给你认了错,这件事可以翻篇了吧?我都给你认错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饶是秦月香平日里性格温和,此刻听见赵老太这些话也气得浑身发冷。
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即使到现在,她这个婆母也不肯给冬宝真心认个错吗?
这时,秦老太突然噗嗤笑出声,“月香你还记得吗?咱们村里从前有条狗,喜欢捡屎吃,每次吃完屎会就挨打,一挨打那狗就怂着脑袋认错,一边认错一边摇尾巴,就像是再说屎我已经舔完了,舔都舔完了能拿我怎么办,反正下次再有我还舔。”
说着,秦老太抬眼瞅着赵老太,“我说这件事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狗改不了吃屎。”
赵老太气得咬牙切齿,当她蠢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吗?
竟然骂她是狗!
秦月香听完自己娘的话勾起嘴角,“婆母,二钱在时您曾有一次顾念大运吗?他从战场上伤了手,你可曾关心过一次?可如今婆母受了难,倒想起自己还有这个儿子了?”
赵大运一言不发地望着赵老太。
月香说的,正是他心里想问的。
同样是儿子,为什么他就比不上赵二钱?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在自己娘心目中不仅不如弟弟,甚至都不如五两银子来的重要。
赵老太对上赵大运耿耿于怀的目光,心底升起一丝愧疚,她不自然地舔了舔开裂的厚嘴唇。
她这个大儿子从小就认死理,性子又正直,帮理不帮亲,她拿领居家一个鸡蛋他还非要偷偷把鸡蛋送回去。
远没有小儿子嘴甜会哄人会讨她欢心。
所以她不喜欢这个大儿子。
她只是觉得自己生他养他一场,恩情大过天,他回报自己都是应该的。
想到这,赵老太瞪向赵大运,“你哑巴了吗?你娶的臭婆娘一家在骂我你听不见吗?你都不知道护着娘吗?我可是你的娘啊!”
说着,她又想动手揍赵大运,就像小时候一样。
巴掌举起来,带着一股风,狠狠地往赵大运脸上扇。
赵大运看着半空中那只皮肤苍老的手,眼前的画面像是在播放慢动作一般,这一瞬间他心里想了很多,最后闭上眼睛,没有躲。
哀莫大于心死。
可是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脸上,赵大运睁开眼,便看见秦子义挡下了那个巴掌。
他禁锢住赵老太的手,然后猛地一甩,将她甩到在地。
“啊!打人了啊!秦家打人了啊!”赵老太索性讹上秦子义。
秦子义直接从推车上抽出两根烧火棍,笑道:“大娘,是你让我打的啊!你都这么喊了,我要不打你我多亏啊!”
“你你你……”
赵老太吓得舌头打结,这个秦四她是知道的,从小就不学好,从村头打到村尾,最喜欢跟人打架,是个混世魔王。
赵老太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再讹人。
“实话跟你说了吧,大运这孩子早已入赘我们秦家,以后他要赡养的人是我哈哈!”
秦老太盘腿坐在推车上,居高临下地睨着赵老太,满脸笑意:“赵大姐,谢谢你送我的好大儿!哈哈哈!”
说完,秦家人就拉着推车继续往前走。
留下赵老太和赵小秋呆呆站在原地。
“什么?大哥入赘了?他对得起赵家的列祖列宗吗?”
“这个赵大运,竟然跑去给别人当儿子,真是气死我了!”
“娘,你生气有什么用?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我……”赵老太气得捂着心口,“秋儿,娘心窝疼,快扶着娘回去。”
赵小秋没法子,只能叹口气扶着赵老太回到拖车旁。
王富贵看见赵老太嫌弃地直皱眉,“你们又把你娘带回来了?”
赵老太瞪了王富贵一眼,直接爬上了拖车。
“娘,你快下来!你坐上面太重了!”赵小秋忙喊道。
但是赵老太这回死活不愿意下车,她的腿太痛了,一步路也不想走。
赵小秋劝了半天也没用,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老娘从车上拽下来吧!
那岂不是会落人口舌,被人说不孝?南岳重孝道,不孝可是大事!
要拽也是等没人的时候拽。
赵小秋没有办法,只能认命地和王富贵一块拉拖车。
可是王富贵懒惰惯了,拉车也不肯好好使劲,让她一个女人肩膀都磨破了皮。
赵老太躺在推车上,心情好了许多:“秋儿,娘就你这一个闺女了,娘知道心疼你,等娘腿好了娘就下去。”
赵小秋心想着,等那腿好谁知道要等多久。
她是等不了那么久。
又走了一日,一行人穿过戈壁滩进了沙漠。
只要过了这片沙漠,就算是绕过了天麓山,跨过了楚江。
所以众人的脚步快了许多,他们想快点到达楚江之南,再也不用受这风沙之苦。
一行人一直行到月亮升起,这才停下脚步,打算休整一番。
沙漠中昼夜温差大,一入了夜就很冷,但是又没有柴可以取暖,他们这些人只能靠一身正气。
秦月香从推车上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煮饭。
不知道为什么,在沙漠里走了这么久,水囊和水桶里的水依然很多,还越来越甜了。
她想这大概又是跟冬宝有关系。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身经十月苦一朝分娩难,秦月香却觉得自己对冬宝没什么恩情,相反,她还觉得冬宝对她有恩。
她给了冬宝生命没错,但冬宝也给了她做娘亲的机会啊!
而且冬宝还不停地为她们这个家出力,她以后一定要好好疼爱冬宝,给她很多很多的爱!
秦月香没有淘米,直接将米下进锅里,弄好这些她准备伸手抱冬宝,一抬头却发现黑暗中闪着幽光。
绿色的幽光。
只一瞬间,转眼变消失不见。
秦月香揉了揉眼睛,她是不是太累了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