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手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是神仙,能救我自然全力施救,你们离远一点,不要打扰我。” 三人听罢,向后退了几步,此时三人才发现自己都浑身湿漉漉的,方才着急程松,竟未顾得上自己。 张妙手用剪刀剪开程松身上的衣服,发现左侧靠近心脏的一处肋骨有简伤,伤口倒是不算深,只是此时伤口发黑,已经变的青紫,说明中毒已深,张妙手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住地摇头。 望着城中的淅淅沥沥的雨水, 他将自己所见所闻尽数道出, 可惜他不是执棋之人, 只能饮恨于这繁华迷梦之中。 …… 将时间调回到前一日发现程松后。 前一日,游炼心看到
望着城中的淅淅沥沥的雨水,
他将自己所见所闻尽数道出,
可惜他不是执棋之人,
只能饮恨于这繁华迷梦之中。
……
将时间调回到前一日发现程松后。
前一日,游炼心看到在街边一处店铺的墙根上发现的程松,那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若不是他说了一句“天罚将至”,游炼心几人从他身边过去也可能发现不了。
由于程松中毒太深,导致伤势过重,游炼心临时决定将其送入一家他认识的医馆之中。
医馆的大夫姓张,名字无人知晓,认识的都叫他张妙手,是一名医术高超的大夫,早年救过游炼心的命,此后二人便相识。
张妙手还在睡觉,被人敲了门自然是不高兴,满脸怒火开了医馆的门,看到的人是游炼心,看着后面南一和张大山抬着一个人,他眉毛一挑,就知道什么事,闪出身形,让他们三人进来。
南一和游炼心把程松放在医馆的一个行医台上,游炼心和张秒手说道:“这是一个案犯,非常重要,我检查了他的伤口,是箭伤,中毒了,现在已经神志不清,昏迷不醒,请你务必救活他。”
游炼心言辞恳切,程松意外被他发现,算是自己的运气,但是这样的运气并不会接二连三的出现,程松此时的状态一个不好就是死亡,一个死掉的程松反而会掐断一切线索,至少,要让他清醒过来,说出心中所有知晓的秘密,那时候再死,游炼心也不拦着。
张妙手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是神仙,能救我自然全力施救,你们离远一点,不要打扰我。”
三人听罢,向后退了几步,此时三人才发现自己都浑身湿漉漉的,方才着急程松,竟未顾得上自己。
张妙手用剪刀剪开程松身上的衣服,发现左侧靠近心脏的一处肋骨有简伤,伤口倒是不算深,只是此时伤口发黑,已经变的青紫,说明中毒已深,张妙手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住地摇头。
他转身看向一脸殷切的游炼心,摇了摇头。后者看到这里,心就凉了半截,但并未放心,试探的问:“真的没救了吗?”
“没救了,若是伤口在别的地方还有一丝希望,但是这伤口正好在心房下一寸,箭上没淬毒的话也好说,可现在毒已攻心,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张妙手两手一摊,无奈的说到。
“那有没有法子让他能醒过来。”游炼心仍不死心,就算程松救不活了,但是他若是能醒过来一段时间,那么游炼心就还有机会。
张妙手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游炼心见状,忙道:“你在犹豫什么,我告诉你,此人背负的秘密关系到临安的安危。”
张妙手听后摇了摇头:“让他醒过来,或许是可以,不过用完药后,他会立刻死掉。”
游炼心气乐了:“你们这些大夫,有时候想事情角度和常人不同,他已经没救了,你还考虑他是不是死的更快反而良心受到谴责。”
张妙手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游炼心,只是打开一个药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的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个白色瓷瓶,张妙手将其取出来,然后揭开上面的瓶盖,将药瓶朝下,对准程松的嘴巴,两滴透亮的药液滴入了程松的嘴中。
做完这一切后,张妙手便收拾好药匣子,然后嘱咐游炼心:“这人一会就会醒来,到时候有什么事赶紧问,不知道他醒来后多久会暴毙而亡,死了之后你们再将他拉走,不要放在我这里,另外诊费一分也不能少。”
说完,张妙手就带着药匣子向后堂走去。
“他就这样离开了?”张大山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他是个怪人,早年我有次去抓捕要犯,也是受了重伤,无意间被云游四方的张妙手发现,就这样被他救了回来,他看病看心情,而且用药不拘一格,不必理会他,我们在这等程松醒来。”
游炼心说完,一屁股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连日来的奔波让他感到身心俱疲,在这昏黄的房间中,屁股一沾椅子,极度的困意就涌上心头。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自己披着盔甲,手持弯刀,胯下战马,冲向前方帝君的阵营,直杀的是昏天地暗,最后胯下的战马已死,他身上都是鲜血,弯刀已经卷刃,但是他依旧凭借本能在杀敌。
终于,他支撑不住,被一脚踹翻在地,抬头就看见一柄大刀从空中重重落下,直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
游炼心忽然惊醒了过来,他看到眼前依旧是昏黄的房间,南一和张大山都注视着眼前躺着的程松,没有注意到游炼心此时的状态。
深吸一口气,他站了起来,忽然看到躺在医台上的程松手指动了一下,随即来了精神,忙上前去。
此时程松全身抖动,然后眼睛缓缓睁开。
南一和张大山也发现了这一动向,纷纷起身来到程松身旁。
程松艰难的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昏暗的房间之中,而且眼前是三个人,正在盯着自己看。
其中一人他认识,于是他咧开嘴笑了,用轻微的声音说道:“又见面了。”
游炼心却没心思跟他掰扯,见程松醒来,立马问道:“程松,我问你,你为什么来临安,天罚和你有什么关系?”
“咳咳”,程松如今状态很差,呼吸急促,能说话已然是奇迹,他听了游炼心的问话,竟是“呵呵”的笑了起来,只是他气息极微弱,笑起来就像是漏风的风箱,只有进的气,出的气很少。
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气息,程松开口道:“呵呵,我为什么来临安?这可就说来话长了,这还得从南将军说起。”
程松刚一开口,一旁的南一脸色大变,忙上前:“是不是南尽忠南将军。”
“正是,怎么你认识他?”
“我是他儿子,我名南一。”南一脸色沉痛,按理说程松和南家乃是世交,关系亲密,小时候还抱过他。
“噢?你是南一,哈哈,果然是,咳咳,果然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南兄能有你这个儿子,也算是可以瞑目了。”程松没想到能在这时候遇到故友的儿子,脸上满是欣慰。
“南将军怎么了?”游炼心却没心情听二人追忆往昔,他赶紧将话头转到了更为紧要的事情上来。
“咳咳,南兄怎么了?这个我起先也不知道,当时我还在巡查城防事务,就听到有人汇报说南兄被吴曦给杀了。当时我很震惊……”
通过程松的叙述,游炼心三人的脸色是越来越震惊,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番隐情,尤其是张大山,更是对朝廷的龌龊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原来,程松和南尽忠将军一直镇守兴州,和金人对峙,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不是金人太弱,而是让二人太强,守得兴州一带是固若金汤,金人多次派人袭击,除了丢下自己同班的尸体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捞着。
久而久之,金人便不再来兴州作乱。
但是在几年前,韩大相公突然委任四川的吴曦节制兴州,为整个川陕的最高长官。
吴曦上任后,废除了许多程松和南尽忠二人制定的防金策略,导致兴州一带边防日渐衰弱,但好在有二人勉励支撑,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直到有一日,南进忠临时因为军队布放的事去找吴曦理论,要让他不要插手太多军务之事,免得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他去了之后,却撞见了吴曦和一群人在密谋,南尽忠平日里心思缜密,便偷偷听到,原来吴曦手下豢养了一群人,这群人有一个江湖组织,名为天罚,他们要谈的事情竟然是谋反,就在他准备听更多的计划时,被吴曦撞见。
于是他便被抓到,吴曦为了隐藏自己谋反的秘密,先是招降南尽忠,让他跟着吴曦一起投靠金人谋反,南尽忠自然是不愿意,南家世代忠良,自前唐起就是朝廷的忠诚良将,到南尽忠这一代,如何能贪生怕死租个叛国之人。
在南尽忠痛骂吴曦后,便被吴曦残忍的杀害。
程松在得知南尽忠被吴曦杀害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性子虽然火爆,但是却心思缜密,否则也不会在兴州多年,若他是一个莽夫,便不能坐稳兴州宣抚使这个位置。
他没有直接去找吴曦质问他为何杀掉南尽忠,而是暗中调查吴曦。
没过多久,他也发现了吴曦不正常,越调查越心惊,居然发现吴曦有谋反意图,更是得知了一部分天罚的秘密,但不详细。
就在他准备继续调查时,被吴曦的人发现,本来他应该逃不脱吴曦的抓捕,却有人暗中提前透露消息,他才逃脱,并且有人一路上帮他。
他探知了当时告诉游炼心的三句话:天罚将至,明珠天降,龙凤崩殂。
他逃脱时一直在想着这三句话的意思。
这时候他得知吴曦更是无耻的将他公开的说成谋反的叛徒,南尽忠变成了是他所害。
他决定一路来到临安,要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官家,可惜,来到临安就被暗杀。
就在他准备告诉游炼心等人自己发现的天罚秘密时,病情大作,只说出了“西湖”二字,便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