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好半晌楚莞宁抬起头,自暴自弃一般,从段策衍的怀中退了出来。“我嘛,你也知道,裴敬欠我的,我总得拿回来的。”“可是!有我啊……”段策衍眼眶全红了。 楚莞宁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床铺的另一侧冰凉一片,早已没了裴敬的温度。 她翻身在床上躺了许久,周遭是熟悉的气息,裹挟着她的心肺,逼进那稀薄的空气,叫人窒息。 直到,那扇木门被人敲响。 她无声抬
楚莞宁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床铺的另一侧冰凉一片,早已没了裴敬的温度。
她翻身在床上躺了许久,周遭是熟悉的气息,裹挟着她的心肺,逼进那稀薄的空气,叫人窒息。
直到,那扇木门被人敲响。
她无声抬眸,还没起身,那门已经被人推开来。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走进来,直奔床榻。
楚莞宁听见动静,警惕的闭上眼,下一瞬,身子却急急跌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旋即,委屈的男声从头顶倾泻而下:“阿楚,你不要我了吗?”
“段策衍?!”
楚莞宁惊愕的睁开眼回头,果然就见有一身女装的段策衍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满脸的委屈。
“你……这是什么打扮?”
她还从未见过段策衍女装。
他生的漂亮,一双眼睛勾人又勾魂儿,除却身材伟岸了些,穿上这丫鬟的衣裳,梳着女儿家的发髻,居然毫无违和感。
甚至,漂亮的有些叫人移不开眼。
段策衍被她看的红了脸,咬咬牙,负气一般生硬的捏住她的脸蛋扯了扯。
“阿楚还说!若非为了混进来见你,我何至于此。”
话落,他愈发的不好意思,眉眼一落,竟还显出了几分娇羞嗔怪的味道来。
楚莞宁被他那一眼瞪的心都要飘起来了。
忙转身,安抚似的回抱住他的腰身,将脑袋搁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动作间,心口的衣衫被蹭散,段策衍就算不想看,那白嫩肌肤上星星点点的红痕,到底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身子狠狠一僵,他的眼睛跟着就红了,周身隐隐有阴鸷暗涌。
“他昨晚碰你了?”
楚莞宁怔愣抬头,见他凶巴巴的皱着眉盯着她的胸口看,她跟着垂头。
入目的红痕触目惊心,她自己都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不!不是!”
她不安的想辩解些什么,话到嘴边,她又觉百口莫辩,最后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没干别的,只是亲了。”
亲过……但是也不干净了……
最后这句话,她没能说的出口。
脑海中,那些原本美好的幻想,在这一刻被击的稀碎。
她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资格与段策衍在一起呢?
抿了抿唇,好半晌楚莞宁抬起头,自暴自弃一般,从段策衍的怀中退了出来。
“我嘛,你也知道,裴敬欠我的,我总得拿回来的。”
“可是!有我啊……”
段策衍眼眶全红了。
他悲恸的敛着眉,拉起楚莞宁的手贴近心口,小声低喃一般,又重复了一遍。
“阿楚,有我啊。”
“你找我不就好了吗?你要什么我都能帮你,你何必……何必要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哪能一样啊。”
楚莞宁落寞的笑了笑,面容隐隐有一丝皲裂的痕迹。
“我的仇,自然得我自己来报的,我哪能,拉你下这趟浑水呢。”
段策衍尚且还有大好的人生,而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没有显赫的家室,无父无母,还是戴罪之身。
她与他,已是云泥之别。
这些年,她已经承了段策衍太多的恩惠,再多,她便真的还不起了。
“阿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策衍心口不安,她的眼神让他惶恐,抓着她手腕的大掌也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你真的,不想要我了?”
“不是。”
她试图安抚他心间的不安,也试图给自己一个勇往直前的勇气。
“段策衍,如果我报了仇还能有命活着,我就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