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裴敬怎么翻来覆去的确认,他在她眼底,再翻找不出一丝当年那样纯粹又热烈的爱意。那双本该清丽绚烂的眸子,而今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寒凉。看他,比看陌生人还要疏离几分。 血流了一地,原本就腥臭的牢房被这浓郁的血腥气一染,愈发的催人作呕。 楚莞宁忍着恶心后退了一步,手中的绣春刀冷光幽幽。 裴敬被那冷刀晃了眼,跟着后退。 下一瞬,那刀的刀尖却径直指向了他的心口。 眉
血流了一地,原本就腥臭的牢房被这浓郁的血腥气一染,愈发的催人作呕。
楚莞宁忍着恶心后退了一步,手中的绣春刀冷光幽幽。
裴敬被那冷刀晃了眼,跟着后退。
下一瞬,那刀的刀尖却径直指向了他的心口。
眉梢之下,裴敬双眸微动,咽下喉间的酸涩,牵强的扯出了一抹笑意:“处置完花心语,莞宁这是要来处置我了吗?”
“你不该任由我把刀拿走。”
楚莞宁眉宇之间乌云成团,眼底杀气沸腾,温热的泪水模糊了眼眸,复杂的情绪里,恨意尤为显眼。
裴敬敛了眼底的情绪,朝着刀的方向前进一步,直到那尖刀抵住胸膛。
他僵着身子抬头,眉目含情,墨色的眸子被楚莞宁娇小的身子填的满满当当。
“莞宁,你舍不得伤我。”
他在赌,赌楚莞宁对他还有情。
只要她迟疑,只要她不忍,那他与她便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可下一瞬,那刀尖就那般,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他的心口。
冷刃破开皮肉,痛感那么真实。
殷红的血迹顺着那刀身流出来,有裴敬的,还有花心语的。
楚莞宁面无表情的凝着身前的男人,眼底黯然沉寂。
无论裴敬怎么翻来覆去的确认,他在她眼底,再翻找不出一丝当年那样纯粹又热烈的爱意。
那双本该清丽绚烂的眸子,而今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寒凉。
看他,比看陌生人还要疏离几分。
“还觉得我不舍得吗?”
楚莞宁冷冷嗤笑,在笑裴敬的自负,笑他天真又愚笨。
当年他听信花心语的话,错把她楚家当做仇家的时候,他冷血无情,对她残忍至极。
而今,他又凭什么觉得,他害死了她的父亲,害死了她的孩子,而她还会选择原谅他?
他凭什么觉得她楚莞宁这辈子就只能爱他一人?
这世上哪有什么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的爱意。
她的爱,还真没有那么伟大,做不到面对杀父仇人还能含情脉脉,温情款款。
“会疼……”
裴敬悲恸的皱着眉,看楚莞宁的眼神复杂又晦涩。
“莞宁,你再往前一寸,便是大罗金仙来,也救不了我了。”
“所以?”
楚莞宁阴恻恻的牵着嘴角。
“你是想我怜惜你?当年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心疼你?”
“裴敬,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你若是还觉得我对你留有情谊,那你便大错特错!”
话落,她眼神骤然一沉,手下的绣春刀随着她手中的力道往前。
裴敬眼底的情绪跟着落入了谷底。
他不再傻站在原地,身形往后一闪躲过那致命的一击。
旋即反手握住楚莞宁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夺去了那把陪他走过经年的绣春刀。
不过几息的间隙,他便反客为主,将楚莞宁强硬的抱进了怀里。
“莞宁,我原以为,你对我不会这般无情,我以为,你好歹对我还会有几分情谊。”
他嗓音破碎,吐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绝望和脆弱。
楚莞宁却只觉得恶心:“呸!凭你是谁!你也配我的喜欢?”
“裴敬,别把喜欢当成廉价的东西,你这种人,就该众叛亲离!鳏寡孤独到死!”
他这种人,怎配得到爱!
闻声,裴敬颓废的垂下头,眼底的落寞深邃不见底。
从袖间摸出一个小瓷瓶,如扇的羽睫下,一抹复杂的光一闪而过。
“莞宁,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没了你,我怕我活不下去。”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你了。”
“什……唔!”
楚莞宁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弄得频频皱眉,刚要开口,嘴里却被他强硬的塞入一颗药丸。
那药丸入口即化,不过几息,她的脑子便茫然一片,两眼发黑,思绪溃散。
恍恍惚惚间,她听到一声偏执阴冷的笑声在她耳边落下,嗓音间,还带着无尽的缱绻,仿若情人之间的呢喃。
“莞宁,乖乖睡一觉,等你睡醒,咱们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