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为认真地看着她,良久才吐出两个字:“不会。”“为什么?”白槿瑜几乎是脱口而出。看得出来,霍辰屿应该是很喜欢那位逝去的南宫将军的,为什么却不会娶她?霍辰屿叹了一口气,继而又缓缓笑道:“她是九天翱翔的凤,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将她束缚住,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该被区区一个太子妃的位置束缚住。” 春风正好,空气中似乎都带了些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白槿瑜回到让人直接送回了东宫,说是霍辰屿要见她。 她走到一所不知名的院子里,里面开满了花,院子里一棵桃树上,隐隐约约有几只鸟儿在枝头啼叫。 霍辰
春风正好,空气中似乎都带了些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白槿瑜回到让人直接送回了东宫,说是霍辰屿要见她。
她走到一所不知名的院子里,里面开满了花,院子里一棵桃树上,隐隐约约有几只鸟儿在枝头啼叫。
霍辰屿站在树下,零星有一片桃花花瓣落下来,掉在他肩头。
今日他穿了一件天青色的袍子,比初见他时更多了几分少年神采。
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零零碎碎的掉下一点斑驳的光影,散碎在他身上,着实好看。
白槿瑜走到院子门口,脚步忽然顿住了,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这个人。
说是刺客吧,她也不像是个合格的刺客。
说是赵国白家的六小姐吧,偏又鬼鬼祟祟大半夜的潜入人家的书房。
说是温念熙?当别人替身的感觉着实不怎么好。
“过来。”
正犹豫间,一旁的霍辰屿看见她,开口叫她,语气里却听不出丝毫情绪。
白槿瑜深吸了一口气,只好缓缓上前两步。
她站在离霍辰屿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能随口问了一句:“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吗?”
话一说出口,她又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明明就是她刺伤了人家,还问出这样一句话来,真是欠。
可是霍辰屿的脾气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好太多,他只是上前两步,靠她更近了些。
他的语气温柔得如同这三月里的春风,几乎都让她一瞬间以为是个错觉:“亏得你手下留情,只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
白槿瑜愣了愣,索性破罐子破摔:“太子殿下,虽说我与那南宫将军长得着实很像,但是我真不是她,我只是个刺客,你还是重新发落吧。”
话音刚落,她看见霍辰屿伸出一只手来到她头顶。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还以为他要打自己,可是头顶却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白槿瑜一惊,睁开眼,对上那双温柔如月的般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就这样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嘴角明明是笑着的,眼中却盛满了旁人看不懂的悲伤。
他轻声道:“你还是你,一点儿也没有变。”
白槿瑜微微将头一缩,往后退开了一步:“太子殿下可是认错人了?”
霍辰屿收回那只僵在半空中的手,良久叹息了一声:“我没有认错人,我从来不会认错你。”
“可是……”白槿瑜皱眉,心里却闷闷的。
霍辰屿浅浅一笑,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是赵国白家的六小姐,老国公大人的孙女。”
白槿瑜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他竟然知道自己是赵国白家的六小姐?
霍辰屿脸上仍旧是淡淡的:“放心吧,此事我心中有数,你若是真心想要我性命,你开口就是,我绝不拒绝,就当做是还你的。”
她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难怪陆南弦说,温念熙就是他的软肋。
现在看来,岂止是软肋,该说是命门了。
“太子殿下,如果当年那位南宫将军还在的话,你们是不是已经成亲了?”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似乎,这也是她一直想要知道的。
可是答案,却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的肯定。
霍辰屿微微垂下头,细碎的花瓣碎影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极为认真地看着她,良久才吐出两个字:“不会。”
“为什么?”白槿瑜几乎是脱口而出。
看得出来,霍辰屿应该是很喜欢那位逝去的南宫将军的,为什么却不会娶她?
霍辰屿叹了一口气,继而又缓缓笑道:“她是九天翱翔的凤,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将她束缚住,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该被区区一个太子妃的位置束缚住。”
白槿瑜心里一片震撼,原来,世上有一种感情是绝对自由的。
原来世上有这样一种男子,身居高位,却并不是一味的占有。
世上所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大致是说情愿得到一个相爱之人,携手白头。
可是,相爱何必不相离?
那位南宫将军,想必是位志向高远的女子,不为情爱所困,而霍辰屿一直都懂她,明白她,所以才没有想过要娶她吧。
“太子殿下日后乃一国之君,难道不打算为姜国寻一个国母吗?”
霍辰屿看着她,眼神无限伤感,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出口,却又生生咽下去。
最后他也只是浅笑着说:“在我心中,她已经是我的妻子,未来百年之后,本宫随她去地下,将尸首烧成灰,洒在靖海关前,一辈子陪着她。”
不知怎么,听完这番话,白槿瑜忽然眼眶一阵酸涩。
她可不是什么软心肠的人,可怎么一遇到姜国这些事情,总是忍不住心里一阵阵起伏不定?
见她良久未语,霍辰屿才故作轻松地开口:“不说这些了,以后你若想来寻我,便直接入宫就行,没有人会拦着你。”
听霍辰屿这话的意思,是她刺杀之事就这样结束了?
白槿瑜一肚子疑问,急于想找到陆南弦问个清楚,便也匆匆告辞,出宫直接回了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