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生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就是想和你正式告个别,阿绒,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你也知道我的生命里不止爱情,事业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很感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对我来说是一段珍贵的回忆,这句话,是真的。”林绒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煽情,而且告别也来得毫无预兆,仿佛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放手,可林绒什么都没给过他,她一言不发地听着。 林绒转过身回包间,就看到穿着宽松黑衬的男生拿下嘴边的烟,朝着她走过来。 她心里咯噔了下,不过很快冷静下来。 他不一定看到,她也不会不打自招,就算他看到了,应该也看到自己推开陆锦生了。
林绒转过身回包间,就看到穿着宽松黑衬的男生拿下嘴边的烟,朝着她走过来。
她心里咯噔了下,不过很快冷静下来。
他不一定看到,她也不会不打自招,就算他看到了,应该也看到自己推开陆锦生了。
没有担心的必要,陆锦生已经走了,她只要随便编个理由,也就死无对证,江霁年不知道她是鉴情师就不算糟糕。
“谁?”江霁年往身旁的垃圾桶磕了烟,气定神闲地问。
他看到了,不过不要紧。
林绒没有自乱阵脚,脑子很快运转,镇定自若地淡道,“前男友,喝醉了把我认成现女友,已经说清楚走了。”
这句话也是半真半假,毕竟她和陆锦生确实交往过,只不过是假装的。
江霁年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他倦淡耷眼,“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记得喊人,你的力气毕竟抵不过男人。”
林绒没想到他这么善解人意,倒是有一点不适应,心里也有一丝暖意,“好。”
“走了。”江霁年没有再提这件事,也没有玩下去的兴致。
林绒看他一点不在意,心里松了口气,不用费尽心思解释以及哄了,但又有一点失望,不在意就说明不爱。
……
虽然那天的小插曲算是过去了,陆锦生却是一颗随时爆炸的雷。
何况,她还欠他一个人情。
也不知道陆锦生什么时候要讨要回去,总觉得他这个人城府极深。
那时交往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谈恋爱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如果说工作占80%,那么谈恋爱就只占20%。
这样的人会来纠缠她,林绒总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果然没过几天,陆锦生就按捺不住,“阿绒,我想见你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这四个字让林绒察觉到和他的事是要有个结束,“见了之后,我们互不相欠。”
“好。”这次陆锦生很好说话。
林绒想看看他到底打什么主意,约在咖啡馆这种公共场合,她也有自己的防备。
陆锦生是很挑剔的性子,他喜欢那种正宗的美式,所以能入他眼的咖啡馆不多,日迹是一个。
林绒以前和他约会的时候经常会去。
这次过来,恍如隔世。
陆锦生绅士地给她拉开椅子,却温声,“以前种种,恍若昨日,你说呢阿绒。”
“不记得了。”林绒说得不留余地的无情。
陆锦生不生气,也意料之中坐在她对面,和服务生说了她的喜好,“一杯美式,一杯荷桃月色。”
林绒对他的记忆一向很佩服,做行投这种金融行业对记忆力很有考究,两人喝完半杯就提起正事。
“对了,阿绒我最近换工作了,也算升迁,从分公司调到了一个总公司,还是同样的职位。”陆锦生说这番话的意欲为何,让人捉摸不透。
林绒不为所动,她本来就对客户目标的身份职业无所谓,升迁或是降职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淡道,“恭喜。”
“听着不是那么真心实意。”陆锦生轻笑,“不过也是,和你以往交往的对象相比,我的职位确实不足以打动你。”
不是所有女孩子都那么爱慕虚荣看职业挑男朋友,林绒懒得和他辩解,因为不值得,“你想说的不止这些。”
陆锦生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就是想和你正式告个别,阿绒,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你也知道我的生命里不止爱情,事业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很感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对我来说是一段珍贵的回忆,这句话,是真的。”
林绒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煽情,而且告别也来得毫无预兆,仿佛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放手,可林绒什么都没给过他,她一言不发地听着。
“那就祝你事业有成,万事顺利。”既然要告别了,林绒也不再去深究什么,只要他不再妨碍她,消失在她世界里就行。
陆锦生失笑,盯着她的眼神里满是眷恋,却也有些许难测,“也许很多年后我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不论你怎么抉择,都会遗憾另一个,但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林绒看得通透。
“你说的对,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像是个学生,过分早熟,也许是生活逼人成长。”陆锦生也没有多说,他真诚地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生活,如果你妈妈的事有需要帮助,也可以随时来找我,我的手机号不会变。”
“你也是。”林绒是不会联系他的,对她来说,不联系就是最好的结局。
林绒喝了最后一点咖啡,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她整个人松了口气的背影,陆锦生眼神渐深,摩挲着咖啡杯,喃喃自语,“放开你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陆先生要续杯吗?”服务生看着他,甜甜一笑。
陆锦生却摇头,整理了下衣着,起身离开。
服务生趁机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递到他手边。
陆锦生顺手接过,不着痕迹地走出了日迹。
等把车开出地下车库,等红绿灯时,陆锦生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答应你的都做了。】
那边没有任何回复,但陆锦生知道对方收到了,否则食言的话他不会放过自己。
他回想起了几个星期前,无意间看到了环海分公司的实习名单,环海和他所在的海悦都是分公司,一个投行,一个外贸,那天正好看到了林绒的证件照。
他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会,然后半年过去,当时的恋爱感觉也被时间和工作冲淡了,并没有强烈到要去纠缠她。
只是听到一个小八卦,海悦执行部一个资深策划部长,因为一个实习生得罪了老板儿子被开,导致同行都不敢收留,事业毁于一旦。
陆锦生直觉没那么简单,经过一些背调,才得知林绒和老板儿子走得很近,他想可能是她的下一个鉴情目标。
但是对他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升迁机会。
对事业近乎执着的陆锦生,从小家境不佳,靠自己想在大城市得到属于自己的名和利,所以他在调查清楚一切,设计了一个局。
先是假装余情未了去找林绒,在她放下戒备之后,再刻意跟踪她的行踪。
故意在棋牌馆装醉和她纠缠,让老板儿子撞个正着。
林绒肯定会和他解释,陆锦生是前男友之类。
陆锦生很了解林绒的魅力,就算是传闻中那个浪荡的太子爷也会中招,从他为了林绒开了一个资深部长可以看出来,林绒对他不一样。
所以他一旦吃醋,势必会想将他驱赶出林绒身边。
陆锦生也和他达成协议,只要把他调到总公司,那么他就再也不会纠缠林绒。
虽然利用林绒,他有些愧疚,但事业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女人嘛,没了可以再找。
总会遇到一个心动的,陆锦生不是初出茅庐的学生,自然不会像老板儿子一样把感情当成一切,该牺牲的时候就必定需要牺牲。
陆锦生揉了揉眉宇,最终为了放松心情,从口袋里拿出来那张服务生递过来的纸条,打通了上面的手机号。
那个服务生从他一进来就对他发送好感的信号,他很清楚,这种女人正好适合适当的生理需求。
……
玖号。
一群看着稚嫩却浓妆艳抹的女学生,推开包厢。
包厢里都是蒙大的学生,玩得挺开,不是在接吻,就是气氛暧昧地调情。
女生走进包厢,目的很准确,齐刷刷望向在玩桌游的一班男生。
“那群男生里面谁没有女朋友啊?”
“好像只剩赵俭俊啊。”
“靠,他性格很可爱啊,怎么没女朋友?”
“只能怪他和江霁年一个寝室,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哈哈也是,同一个寝室看惯了江霁年,谁还看其他人,幽默真的没有颜值重要。”
“也不见得,我就觉得幽默比颜值重要。”
说话的是一个绑着高马尾的黄发女生,她看着赵俭俊一脸娇羞。
“上啊宝贝,要个微信绰绰有余。”
“你不上,我们要上了。”
“你也对赵俭俊感兴趣?”
“倒不是,一起去要个微信呗。”
那个被叫宝贝的女生叫陈贝贝,她有点扭捏,“他会不会不喜欢我这种内向的女生?”
“去了不就知道了。”
陈贝贝被推到了赵俭俊身前,她羞涩地低头,支支吾吾,“那个,你有,微信吗?”
“有啊,你扫吗?”赵俭俊挠挠头反问。
陈贝贝没想到这么顺利:“……好。”
两人顺其自然地加了好友,聊上后,其他女生趁机打起别的男生主意。
“不行哦,江哥有女朋友了,英语系的林绒你们认识吧,很漂亮那个。”见江霁年无视了女生,李戮本着绅士风度补充了一句。
“那顾哥呢?”女生们不肯死心。
“倒是可以加,就是回去会被删干净,不介意的话扫吧。”顾启悠就有说话艺术多了。
女生败兴而归,只有陈贝贝一个人开心的世界达成了。
“行啊俊子,你都有市场了?”李戮羡慕嫉妒恨。
“你就承认了我比你帅,别嘴硬了。”赵俭俊得瑟极了。
“滚,半斤八两而已。”李戮气呼呼。
”那我也是八两,你只有半斤,比你多了五分之三的帅气。”赵俭俊和他掰扯。
李戮听完就恼羞成怒,和他差点打起来。
这时,手机响了。
众人一下子注意力到他这,江霁年捞起桌上的手机,不冷不淡地扫过,“出去一下。”
“江哥最近心情有点差的样子,很少看他玩游戏都心不在焉。”
“我觉得是有女朋友了,就被束缚住了,看这电话无时不刻地打过来,换谁不烦?”
“确实,玩得都不痛快了,还是咱单身开心啊。”
“得了吧,江哥女朋友就没断过,怎么就最近心情不好?”
“肯定和他女朋友林绒有关呗,这还用猜。”
声音随着包厢的门,被隔绝了。
江霁年走进安全出口的楼梯走道里,随着门自动关上,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似乎在一直讲话,跟太子爷汇报着什么一样,江霁年也就听着,懒得回。
很快传来门被推开的动静,他余光懒淡,因为嘴角的烟声音不清,“挂了。”
竟是那天在操场表白的女生。
……
林绒本来快躺下睡了,但是接到了江霁年打过来的电话。
也是稀奇,他竟然会主动了。
不过很快,就证明是她自作多情。
手机号是江霁年的,但没声音,肯定是放口袋里误按到了。
她正要挂断,电话里传来女生娇娇滴滴的声音。
“你还记得我吗,那时在操场和你表白,虽然被拒绝有些遗憾,没想到这么凑巧在这里遇见,你说我们是不是挺有缘?”
林绒没听到江霁年的回答,倒是女生喋喋不休,“你女朋友不在身边啊,要不要跟我去玩,我们的包厢就在隔壁。”
正当林绒想听清楚他的回答,然后,电话挂断了。
林绒沉默了半响,她想了会儿,打电话回去,却是关机了。
只能转而打给他室友,才得知江霁年在玖号,但是此刻不在他们包厢,无法接她电话。
林绒心里是愿意相信他会改变,但行动却异常诚实地去了玖号。
她去了包厢,从赵俭俊口中得知他可能去楼道里接电话。
林绒就去了最近的楼道,一推开门,里面黑漆昏暗。
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她刚想转身去别的地方找,林绒的手腕突然被拽了回来,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摁在墙边。
薄荷味让林绒没有挣扎,而是淡道,“那个女生呢?”
因为跑过来的,所以声音并没有那么淡定,还有些哑。
江霁年没有回应,而是没什么情绪地把玩她的裙摆,“这么穿像高中生。”
“这是jk。”林绒刚好试了试黄柠买来的jk学生制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就接到他电话赶过来了。
她刚想解释,江霁年懒散地应了声,“穿这个来找我就主动点。”
林绒是来问那个女生,她忍不住颤声再问了一遍,“她呢?”
见她执着,江霁年漫不经心地低啧,“走了。”
林绒反应过来被骗了,她气得推开他。
江霁年不急不慢霸道抵开她的蹆,声音浑不吝,“解决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