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表妹不行啊。他在松河有其他家属没?配偶、父母、同胞兄弟姐妹,有没有?”能让警察把通知电话打到她这,顾楚云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爸妈知道。君霆宴于是摇头,“没有,这边就我一个亲戚。”“那行吧,你先签个字儿吧,身份证也借我们复印一下。”民警扭过头对同事说,“小张,印个身份证,然后待会儿笔录里也记录一下这个情况,没有其他亲属。” 和顾楚云约了下午两点半,本想聊聊李曼贞的那份足迹鉴定报告,现在好像又蒙了层别的情绪。去往约定咖啡厅的路上,君霆宴心情复杂,不知再见他时该先说点什么,又怕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哀悯,反而坏了别人心情。车子开到一
和顾楚云约了下午两点半,本想聊聊李曼贞的那份足迹鉴定报告,现在好像又蒙了层别的情绪。去往约定咖啡厅的路上,君霆宴心情复杂,不知再见他时该先说点什么,又怕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哀悯,反而坏了别人心情。
车子开到一半,忽然接到顾楚云打来的电话,君霆宴以为他要迟到,按下接听,对面却是陌生的声音:
“你好,西霞派出所的。你是顾楚云家属吗?”
“我……”君霆宴一头雾水,只得先应下,“我是。他怎么了?”
“哦,那你来所里一趟吧,配合签个字。”
……
西霞街道派出所,讯问室。
一名民警将报案人柳某车上拆卸的窃听设备拿给顾楚云,问:“这是什么东西?”
顾楚云瞥了眼,说:“不知道。”
民警压住脾气,把东西撂在他面前的小桌板上,叱道:“你再好好看看!”
“看了,看半天了,”顾楚云朝后椅背一靠,下巴微微扬起,“但真不知道。”
“柳志强你认识吗?”
“什么强?”顾楚云眉心一拧,佯作疑惑,“谁啊?”
民警把一张男人照片拿给他看。
顾楚云还是那句:“不认识。”
“我警告你啊,你最好老实一点。要是什么证据都没有,我们也不可能带你过来。”民警见他那一副吊儿郎当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自觉地提高声调,“在人家车里偷装窃听器,你胆子不小啊,顾楚云。知道能判几年吗?”
顾楚云干了快十年的刑警,对于这套审讯话术再清楚不过,索性缄口不言,躺平摆烂,知道对方手里没什么证据,最多熬个24小时,就得乖乖把他放了。
正在这时,讯问室门被敲响,有人进来同问话民警耳语:“外面来了个女的,说是顾楚云家属。”
*
君霆宴拿到《被传唤人家属通知书》,得知顾楚云被警方传唤是因涉嫌侵害公民个人信息安全,估摸与他的调查业务有关,性质算是行政查处,而非刑事,问题尚且不算严重。
民警依法履行通知程序,向君霆宴核实身份:“你和那个顾楚云,你俩什么关系啊?”
电话里既然认了,君霆宴现在也只能继续圆谎:“我是他表妹。”
“……表妹?表妹不行啊。他在松河有其他家属没?配偶、父母、同胞兄弟姐妹,有没有?”
能让警察把通知电话打到她这,顾楚云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爸妈知道。君霆宴于是摇头,“没有,这边就我一个亲戚。”
“那行吧,你先签个字儿吧,身份证也借我们复印一下。”民警扭过头对同事说,“小张,印个身份证,然后待会儿笔录里也记录一下这个情况,没有其他亲属。”
“警察同志,”君霆宴问,“赵……我哥他什么时候能走啊?”
“这个说不好,我们还在调查。你先回去吧,之后要有处理结果,我们再给你打电话。”
君霆宴看了眼时间,试探着问:“要不,我在这等会呢?”
“你甭等了。”民警摆了摆手,“就他现在这副德行,一问三不知,在那儿给我装傻充愣的,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看来这人没招,警方手里也没什么证据。
既然是走行政程序,最后大概率是罚款或者拘留。君霆宴晚上还要赶回滨江,没空陪顾楚云在这耗着,于是就跟警察商量:“那您看这事儿我们交点罚款行吗?我去做做我哥工作,让你们把这案子顺利结了,大家都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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