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屋檐下,望着天上的乌云密布。“我该如何做才是?”他低喃一声。分明如今的一切都如他所愿,可他的心底却依旧一片茫然。黎郡飞忽然不知自己改变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对的。但这迟疑转瞬即逝。他转头看着崭新的黎府,低头看着水面倒影中他的面容,心里也开朗起来。他没有错。如今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一切。黎府没有落魄下来,继母没有操劳衰老,弟弟也没有成为废人。甚至就连苏岸也变成了很好的人。唯一改变的只有宋雅岑,唯一
“那你又凭什么要退婚?”
陆如兰扯着嗓子下意识问她。
话音落地的瞬间,宋雅岑的动作停下,整个人怔住。
“当时我都觉得她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她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就泄了气。”
陆如兰至今回想起来,依旧还能清晰回忆起她当时的身影。
黎郡飞神色一顿,声音嘶哑:“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就没动手了,”陆如兰目光远眺,神色微叹,“她就跟我说,让我既然嫁给别人就别去招惹你了,然后就驾马离开了。”
“不过她这人也是实在好笑,她口口声声说让我别招惹了你,可她自己同样是跟你退婚的人,事后还不是一样非要跟你搭上关系?她一边说着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一边又让我将无数金银拿去支撑你的铺子……”
话出口的瞬间,陆如兰又立马反应过来捂住了嘴,满是懊悔。
黎郡飞心底一怔,这才明白:“原来这些年,你每回来我铺子买走的那大批丝绸都是她买的,我还说呢,你哪儿来的那么多手帕交要送,你夫君竟也不气恼,原是如此。”
他早该想到的。
那时的宋雅岑满心满眼都是他,怎么可能就真的一走了之,放任他在京城中受苦也不闻不问。
原来,原来她一直都在看着他。
心里生出一抹异样的情愫来。
黎郡飞喉头哽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见状,陆如兰小心看他一眼,半晌才沉声开口:“我陪我夫君不过出游一月,这次回来才知道宋雅岑竟又重新回来寻你了。”
“郡飞,你和她兜兜转转也已数十年,她对你的感情我最是看在眼底的,她对你定然是真心的,若你心里还有她,倒不如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陆如兰劝得语重心长。
黎郡飞的神色却透出复杂之色,他苦笑一声:“若是此刻的宋雅岑是十年前的宋雅岑,我想,我是愿意的。”
可她不是。
或者说,她不会一直是。
黎郡飞这话让陆如兰显然是想不明白的,她眉头蹙起,透着不解。
她想说什么,可脑海里又记起刚刚见过的宋雅岑,最终又将话咽了回去。
陆如兰附和般点点头:“这说得倒也是,我也许久未见她了,今日见她,确实变了许多,跟从前似乎不大一样了。”
黎郡飞眸色微沉,没有再多说什么。
天色已暗了下来,陆如兰也没在这里多留,很快道别。
外面的雨骤然越下越大。
黎郡飞坐在厅中,看着外面的雨幕,心也一点点阴郁下来。
他起身走到屋檐下,望着天上的乌云密布。
“我该如何做才是?”
他低喃一声。
分明如今的一切都如他所愿,可他的心底却依旧一片茫然。
黎郡飞忽然不知自己改变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对的。
但这迟疑转瞬即逝。
他转头看着崭新的黎府,低头看着水面倒影中他的面容,心里也开朗起来。
他没有错。
如今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一切。
黎府没有落魄下来,继母没有操劳衰老,弟弟也没有成为废人。
甚至就连苏岸也变成了很好的人。
唯一改变的只有宋雅岑,唯一对这一切不满的人只有拥有旧记忆的宋雅岑。
错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他又有什么好怀疑自己的呢?
这般想着,黎郡飞的眼神也一点点清朗。
晚膳时分。
黎郡飞正扶着李氏到膳厅用晚膳之时。
门外却陡然传来声音——
“不好了!大少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