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枕头已经被洇湿了,满脸的泪痕像刚洗过脸。尤雅照顾她的时候,看见她总是哭着醒来,会问一句又做噩梦了?沈期月会摇头,认真的回答,“妈妈,有顾星恒的梦,就不是噩梦。”即使是离开,即使是惨痛,只要能见到你,就不算噩梦。顾星恒,为什么不把我带走?为什么要让我活着?这是沈期月常常发出的疑问,只是,没人能回答她了。沈期月照常洗脸刷牙上班。林衡之消停了,听说最近屡屡面试
沈期月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将水果刀高高举起,扎进了绑匪后脖颈上。
绑匪吃痛松开顾星恒,却更加愤怒了,他像要把沈期月吃掉一样,狠狠瞪着她。
顾星恒瞅准机会,拼尽全力,咬上了绑匪的喉管。
他嘴里溢满了鲜血,绑匪抽搐着倒下,顾星恒嘴里念叨着,“期月,别怕。”
沈期月把顾星恒抱起来,手上不知沾上了谁的血,眼前越擦越模糊。
绑匪下手非常狠,顾星恒身上没有一片好肉。
“顾星恒,你坚持住,爸妈肯定很快就来了,你如果敢死,我一定会,我一定饶不了你,一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的!”
顾星恒想给沈期月擦眼泪,却把她的脸越擦越花,“小花猫......”
“期月,忘了我,很好,不要想念我,如果不是你,我活不到现在的......”
“遇见你,我已经用光所有的运气了,期月,我一点也不爱你,你一定要活下去,恨我,也要活下去......”
手臂垂下,怀里的身体渐渐冰凉沉重。
沈期月失声痛哭,永失所爱。
从此进入了人生的永夜。
从那时起,爱说爱笑的沈期月活成了女版顾星恒。
她常常觉得,自己背负了两个人的命运。
两个人的灵魂在她体内冲撞着,博弈着,共生。
她和顾星恒,都低估了彼此对自己的爱意。
一个觉得临终的狠话可以伤害爱人的心让她不要有愧疚,一个觉得平日赌气的话可以拿来抗衡命运。
五年了,他走后她就学着他的样子,成为了他。
沈期月,不过是作为顾星恒的遗物存在这个世界上罢了。
她醒了,枕头已经被洇湿了,满脸的泪痕像刚洗过脸。
尤雅照顾她的时候,看见她总是哭着醒来,会问一句又做噩梦了?
沈期月会摇头,认真的回答,“妈妈,有顾星恒的梦,就不是噩梦。”
即使是离开,即使是惨痛,只要能见到你,就不算噩梦。
顾星恒,为什么不把我带走?
为什么要让我活着?
这是沈期月常常发出的疑问,只是,没人能回答她了。
沈期月照常洗脸刷牙上班。
林衡之消停了,听说最近屡屡面试无果,不知接下来会做什么。
孟家宣布破产了,没有企业会给他们融资。
孟婉茹被关在家里,孟父每天求着各家的公子来和她相亲。
崔驰总是来找沈期月,不管她说出多么狠毒的话,崔驰今天走了,明天又像上班一样来沈氏报道了。
连刘益都说,“沈总,我看崔先生不错,您真不考虑吗?”
沈期月:“要考虑你考虑!”
刘益闭嘴了。
今天崔驰没来,沈期月不用再骂人,松了一口气。
地下车库有一处拐角没有灯,沈期月每次都不走那。
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她看着那边的阴影,总觉得眼熟。
大着胆子上前,看到了顾星恒做的那两棵景观树。
刚要打电话叫人来搬,被一棍子敲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