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颗金珠......宋盈再也忍不住了,手心里握着那颗金珠,蹲下来泣不成声。雁门关也有焰火,不知是哪位豪绅花大价钱从京城运来的。萧景逸修好了百年梅树下的那支秋千,邀请她上来坐。红梅傲雪,映着清白的月光,洒下一地斑驳,宋盈坐了上去,可是两人都忽略了一件要紧的事。那就是枝叶上的残雪。秋千一荡起来,雪渣子落了两人一头一身。冰冷的雪落在宋盈脖子上,化为雪水,冰得她忍不住笑出
留下的医正多为女子,她们大多都与宋盈一样,没有家人,背井离乡,但是大家共同经历过生死,也算是彼此的亲人了。
按照大庆的习俗,过年是要包饺子的。
宋盈不会包,只能站在一旁打打下手。
其实她阿娘包的饺子特别漂亮,胖乎乎,圆滚滚,整整齐齐的,过年的时候还爱在饺子里包金珠,谁吃到了谁就来年“得福”。
她小时候运气特别好,几乎每年都吃到福饺,那时候不懂,如今想起来,不过是阿爹阿娘为了讨她欢喜,特意在上面做了记号,把福让给她罢了。
六岁那年,阿娘说要教她包饺子,可是她失言了。
阿娘死在了雁门关外那片落满了大雪的疆场上,与阿爹一起,被蛮夷的铁蹄踏成了肉泥,连半片衣裳都不剩。
眼泪落在碗里,嚼在嘴里的饺子有点咸。
空气忽然很沉默,宋盈一抬头,房里就剩下她和萧景逸。
青年沉默地看着她,将碗里的饺子分她一个:“敏敏说你喜欢吃酸菜馅的。”
宋盈含着泪,吃下了那只饺子,然后,她咬到了一颗圆滚滚的东西。
是一颗金珠......
宋盈再也忍不住了,手心里握着那颗金珠,蹲下来泣不成声。
雁门关也有焰火,不知是哪位豪绅花大价钱从京城运来的。
萧景逸修好了百年梅树下的那支秋千,邀请她上来坐。
红梅傲雪,映着清白的月光,洒下一地斑驳,宋盈坐了上去,可是两人都忽略了一件要紧的事。
那就是枝叶上的残雪。
秋千一荡起来,雪渣子落了两人一头一身。
冰冷的雪落在宋盈脖子上,化为雪水,冰得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声越过百年梅树,越过院墙,飘向热闹的长街。
雁门关又慢慢的繁华起来了,大年初一,清贫的宋盈一大早收到了城中许多百姓送的新年贺礼。
并不名贵。
一碗炖猪蹄,半壶马奶酒,两根发绳,一盒并不精细的胭脂......
宋盈一一谢过,大年初三天还未亮,她收拾收拾医箱,便出发去军营。
临走前,将一叠未开封的信放进箱底,落了锁。
萧景逸倚在门口看着她,眸光微动:“太子殿下的信,为何不看?”
李执每隔七日给她送来一封信,她从来不看。
除了信,还有吃的,穿的,用的,全部八百里加急送来,她也从来不用,一并锁进箱子里。
“他坐庙堂,我守北疆,我和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宋盈和萧景逸最终在北疆大营相逢,宋盈奇怪地望着他:“小侯爷身为皇城司指挥使,此次使命已经完成,为何还不回京复命?”
萧景逸亮出手中令牌:“我是北营统帅,郡主想让我上哪去?”
宋盈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皇城司指挥使,是如何摇身一变,变成北营统帅的。
她又开始忙碌起来。
雁门关疫瘴已除,北营仍有疫症流传,宋盈任重而道远。
宋盈身边依旧还是那群有过命交情的女医,磨合过,再度合作就分外默契。
在战场上,没有郡主,也没有男女之分,有的只是生和死。
宋盈越发忙碌了,白日里救治将士,开研讨会,晚上还要挑灯夜读。
她像是一个不会累的机器,全天围着医帐、军帐,以及指挥部转。
正月十五,难得两天休沐,雁门关里有灯会,宋盈将机会让给了别人,一个人守着伤员。
端着纱布经过大帐时,看见篝火旁有人比武,一柄烈焰枪,鸿鸣九霄,挑起火光震天,赢得阵阵喝彩。
宋盈被钉在了原地,手中托盘坠地,有人飞掠而来,稳稳接住了落下的盘子。
“阿盈?”
宋盈回过神来,注视着眼前人,泪光中,这人的样貌与阿爹重合,又很快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