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临走前,一剑轰碎了整座寝殿,将她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抹去了。此刻已近黄昏,血如残阳,映照着满地狼藉。敖渊无措地站在废墟前,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掏空了般。龙族天生血热,可此刻,他却没由来地觉得遍体生寒。双拳在身侧握紧,颤抖着又松开。敖渊定了定神,不敢再去看周围,催动口诀施展回逆之术。眼前的画面斗转星移,不过几息,就回到了几天之前。是他来找沧月取龙凤簪的那一刻。此
敖渊脑中有一瞬间的空拍。
旋即,眼底寒意更甚。
“那又如何?”
那一次动情,是苏狸动用狐族魅惑之术蛊惑,让敖渊错把她当成了沧月,才一时动了心。
事后,敖渊虽然恼火,可看着苏狸那张与沧月几分相似的脸到底没有发作。
他本想着到底是要做夫妻,今后好吃好喝养在天壑宫中,也不为过。
却不料,会闹出今日之事。
想到过去种种,敖渊眼底的温度一寸寸冷下来。
他重新握紧了长枪。
“生母如此,这孩子与其来这世上受苦一遭,还不如无知无觉地!”
敖渊抬手又要出手,却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拦下。
“不可!”
回头,只见是已经避世许久的龙族长老。
长老上前,挡在敖渊面前,郑重其事地开口。
“方才医官诊治我亲眼目睹,这个孩子是你的第一个子嗣,绝不可有差池。”
“余下的事情我不做干涉,但这个孩子必须得平安降生!”
作为龙族长老,三百年敖渊与连珠没有孩子,他急在心里。
如今龙族子嗣本就稀薄,敖渊的孩子绝对不能有半点差池。5
到时候最差的,也不过是去母留子。
僵持片刻后,敖渊还是妥协了。
他知道,和长老僵持没有任何意义,如今即使一千个一万个不忍,也只能答应。
他闭了闭眼,再开口,声音多了几分疲惫。
“从今天开始,苏狸禁足于此直至龙嗣降生……”
顿了顿,敖渊补充一句:“非死不得出。”
说完,敖渊不愿再停留,转身离开。
他径直朝着连珠的寝殿赶去,仿佛只有在那里,才能重获一丝慰籍。
可到了,却只面对着一片废墟。
沧月临走前,一剑轰碎了整座寝殿,将她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抹去了。
此刻已近黄昏,血如残阳,映照着满地狼藉。
敖渊无措地站在废墟前,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掏空了般。
龙族天生血热,可此刻,他却没由来地觉得遍体生寒。
双拳在身侧握紧,颤抖着又松开。
敖渊定了定神,不敢再去看周围,催动口诀施展回逆之术。
眼前的画面斗转星移,不过几息,就回到了几天之前。
是他来找沧月取龙凤簪的那一刻。
此刻,身后的寝殿还完好无恙,而沧月还带着幂篱。
敖渊心底一痛,身形骤然成了透明的虚体。
不等他上前,面前的自己已经因为那盒子被刻了连珠两个字,将它狠狠摔碎。
那封信便是这时掉了出来。
连珠将信捡起来,递到那时的他面前:“这是我给你的信。”
“敖渊,你我做了三百年夫妻,我不知你如何看待我,但我想告诉你,我也曾心悦于你。”
敖渊怔了,像是现在才听见这句话一般。
他看着面前的人,明知她听不到,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沧月,我也是真心爱你,可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是你?”
分明他们能幸福相守一生,可为什么,要因为一个误会,落到如今的结局?
沧月听不见他的话,只认真开口:“明日你便要再娶佳人,那在今晚,这封信,你可要看看?”
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却又带着死心。
敖渊蓦地害怕了。
他下意识想去接过那封信,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另一双手穿透自己的身体。
是过去的他。
眼底带着不屑的轻蔑,一字一句地开口。
“连珠,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们只是联姻,你不该对我抱有期望。”
“你越界了!”
旋即,信封化作漫天飘雪,扬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