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着,企图赶上这绚烂的极境。终于到山顶。祁言川双手撑着膝盖喘气,云生却还有力气跑出几步,站在离黄昏更近的地方,回头朝他招手。祁言川拿出相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他走过去的时候云生问他拍出来的天空好不好看,他说很美。“真的?那给我看看。”他却有些躲闪,“到时候洗出来送给你。”“好吧。”指针旋转过七点半,天彻底黑透了,沉沉的幕布上逐渐亮起星星点点的光芒。第一颗,第二颗,两个人像孩子一样惊喜地数着。直到
“每个人都会有。”
云生沉默,手指拧着裙摆,风荡着长裙的尾部,拂过她赤裸的脚踝。
许久,才听见她的声音。
“那希望每个人都拥有得少一点。”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树影下的一片阳光落在她的眼角处。
祁言川仰望她,莫名想起童话绘本里,只有当人心里感到宁静时才会出现的,长着漂亮小角的麋鹿。
等到日头终于倾斜,他们才继续往上爬。
穿过奇形怪状的树丛和近似恐龙脚印般硕大的根茎植物,终于找到登顶的阶梯。
落日像熟透的血橙般溢出近乎糜红的汁水,染透天际。
他们奔跑着,企图赶上这绚烂的极境。
终于到山顶。
祁言川双手撑着膝盖喘气,云生却还有力气跑出几步,站在离黄昏更近的地方,回头朝他招手。
祁言川拿出相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他走过去的时候云生问他拍出来的天空好不好看,他说很美。
“真的?那给我看看。”
他却有些躲闪,“到时候洗出来送给你。”
“好吧。”
指针旋转过七点半,天彻底黑透了,沉沉的幕布上逐渐亮起星星点点的光芒。
第一颗,第二颗,两个人像孩子一样惊喜地数着。
直到越来越多,直到连成一片,快乐好像也在这个过程里凝聚,汇成流过云生心底的暖流。
趁着他在拍照片,在连绵不绝的快门声里,云生偷偷往他的口袋里塞了一点东西。
“是什么?”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我给你的补偿。”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很别扭。
祁言川笑了笑,“我想问的是,你的补偿是什么。”
不用她答,他空出来的手已经摸到。
手电筒打出来的冷光将棒棒糖上面粗糙的纹理照得一清二楚。
祁言川捏着棒身将其转了个圈,诚恳地收下来。
他开玩笑说:“池老师破费了。”
云生内心暗喜,但是抿着唇不准自己笑。
她回答:“很便宜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也送不起什么好东西,你不嫌弃就是最好了。”
祁言川当然不会告诉她,京都几年前就流行过这种棒棒糖。
时过境迁,盗版层出不穷的同时,中看不中吃的糖果早已过时了。
他很认真地摇摇头。
“送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
云生感觉自己脸红了。
是出于自己不擅长的人情世故居然被认可的害羞。
她想,祁言川真的很擅长发现别人的优点。
不过,或许有的缺点对他来说根本不算缺点。
云生小声说:“你喜欢就好啦。”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星空,相对无言。
可和有话说的人一起沉默并不难熬,反而舒服。
不开口是他们的默契,开口也是。
云城昼夜温差大,山上更甚。
祁言川带了外套,云生没有。
她自诩已经适应了这种气候,皮糙肉厚。
结果才吹完牛,就打了一个打喷嚏,只能任由祁言川一边笑话她一边给她盖上衣服。
“回去了。”
他摁着她的脑袋站起来。
“你……”
云生好无语,心里却浮不起反感,只能口头和他缠拌几句。
还没分出胜负,就到山脚了。
有一群小孩儿踩着自行车准备上山,一看到云生的脸,竟吓得立马蹬踏板走人。
祁言川感慨:“他们怕你?”
她抬着下巴,“小孩都怕我。”
“为什么?他们都是你的学生?”
“和这个没关系。”
“那是为什么?”
“我的个人魅力呀。这个词是不是这样用的?”
祁言川故意说不是。
“你骗我,就是。”
“你既然确定,为什么还问我?”
云生其实想问,你觉不觉得我这个人很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