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天没亮,顾谨时就走了。他给周念喂饭的时候,周念好几次看见他手机亮起又熄灭,来电显示上--沈南柯,三个字刺得周念的眼生疼。顾谨时给周念放了半个月的假期。周念在老宅住了几天,就回顾氏附近的小区住了。 顾谨时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说出的话却隐忍之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狠厉。 管玥梅咽了咽唾沫,她是真的怕顾谨时这个样子,就像一个活阎王,“真不是我推的。” 顾谨时显然不想听管玥梅解释,只静静坐在沙发上。 视线
顾谨时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说出的话却隐忍之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狠厉。
管玥梅咽了咽唾沫,她是真的怕顾谨时这个样子,就像一个活阎王,“真不是我推的。”
顾谨时显然不想听管玥梅解释,只静静坐在沙发上。
视线始终落在昏迷不醒的周念身上。
刚才请了医生来看,说是呛了水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不见醒人醒。
当周念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她之前好几次半梦半醒,每次都是隐约听到点声音就昏了过去。
她捂着有些疼的头,慢慢爬起来,睡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
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周念想去找点吃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现只穿着一件长及脚踝的睡裙,掀开被子竟有些冷。
黑暗之中,她望了望玻璃窗外被冷风吹得直摇晃的树叶。
冬天快要来了。
周念想起来,她就是死于五年后的冬天。
大年后,不久顾谨时就去Z市出差了,她那时还不知道沈南柯竟也在A市,顾谨时还陪她过了28岁生日。
光着脚刚踩到地板上,周念忍不住一软,竟然直愣愣摔在了地上。
不小心碰倒了一个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额头撞到柜子,像是被人敲打的疼。
周念眼睛一酸,忍不住流了泪,心中莫名其妙一阵酸涩。
突然,沙发处传来人声,嗓音沉稳有力,“醒了?”
周念能听到顾谨时皮鞋踩在地板的声响以及他起身时,衣服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顾谨时起身把周念抱到床上,弯腰打开床头灯,看着她挂着泪的脸,额头上红了一块。
他用难得温和的语气问,“饿了?”
周念点了点头。
昏迷后,她就一直没吃东西,现在肚子饿得厉害。
顾谨时先是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出了门,过了一会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来。
他把筷子递给周念,周念伸手去接却没接住掉在了地上。
她手软得厉害,拿不住筷子。
顾谨时难得好脾气,又去给她拿了一双筷子,“我喂你。”
于是周念迎来了顾谨时的第一次--
亲手喂饭给她吃。
上一世,她曾装病骗顾谨时,想让顾谨时照顾自己,而顾谨时却说,“没死就起来吃饭,别装!”
吃着吃着周念眼里不知不觉蓄满了泪,却强忍着不掉。
顾谨时突然开口,“你以后离那个女人远点。”
周念知道顾谨时说的是管玥梅,他从来不叫她妈妈,只叫她为那个女人。
周念跳下池塘栽赃管玥梅,也只是为了让老太太管束一下她,不然管玥梅后面还指不定怎么害她。
周念默不作声点头。
俩人又陷入了寂静。
*
后来天没亮,顾谨时就走了。
他给周念喂饭的时候,周念好几次看见他手机亮起又熄灭,来电显示上--沈南柯,三个字刺得周念的眼生疼。
顾谨时给周念放了半个月的假期。
周念在老宅住了几天,就回顾氏附近的小区住了。
因为身体出了问题,周念不得不跟那个客户约了另外的时间,是一个周末。
*
周念穿上一身黑衣,戴着口罩和帽子,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
要是被顾谨时知道,她偷偷接单挣钱,只是为了存钱远走国外,估计又会阻止她。
“请问是陈太太吗?”
周念弯腰十分恭敬地问。
面前这个穿着华丽,气质不凡的女人就是她的客户。
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大手笔,光是定金她就交了五十万!
陈太太放下茶杯,慢吞吞回道:“嗯,听说你就是上次给那个叫梁远凝的女明星化妆的人,她那次那个妆不错,拍了很多出圈神图,我想你给我设计一个晚宴的妆。”
周念点头,“好的。”
这是一个清雅的茶馆,除了陈太太还有她的许多好姐妹都在,就等看周念的成品,要是好的话,周念估计还能签几个大单.
周念按照一贯的流程开始设计妆容。
“这小姑娘看起来这么年轻,一看就没什么经验,你确定能给你设计出好看的妆容?这可是你家老温的升职宴,你到时候肯定是一众太太的焦点,怎么着也得请个大牌知名化妆师才保险。”
面对好友的劝说,这个陈太太倒是显得很平静,“都是男人的应酬,我好不好看不重要,不丢脸就行。”
说完还轻声对周念说,“你别担心,只管化。”
周念有些感动,这陈太太人还挺和善的。
一个小时左右,妆容弄好了。
陈太太气质偏娴静,周念整个色彩都用得很淡,淡中带着浓,重点突出,整体妆容有一种端庄贵气感。
陈太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满意。
她对周念说,“就这个妆吧,到时候还麻烦你到宴会那天再来为我化一次。”
周念连忙说好。
果不其然,周念化完妆后有好几个太太小姐都来加周念的联系方式,下一次好联系她为其设计妆容。
周念加了许多人,她看这些太太有一种看行走的金元宝的感觉。
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挥金如土的土豪太太。
陈太太突然问她,“我这里有一个聚会要去,可能不能送你了,要不然你先陪我去一趟聚会,我再送你下山?”
这个茶馆是专门服务富人的,建在山里环境清幽。
周念来的时候是陈太太的司机接的,要想自己打车下山,几乎不可能。
权衡再三,周念点了点头。
*
车子在山上一路蜿蜒而行。
山上树木苍翠,鸟兽随处可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独属于山林的清香纯净之气。
车子稳稳停在一处占地极大的豪华别墅面前,光是别墅大门就足足能同时通过五辆车。
门两侧还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身材魁梧,一看就训练有素。
保镖将他们拦下,陈太太摇下车窗,“是我。”
一句是我,保镖立马变了态度,恭敬放行。
上面已经吩咐了,陈太太是请来的客人。
车子驶了进去,里面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有章法,处处彰显着主人权势和财力。
三楼一落地窗处,顾谨时修长的腿随意交叠,白净的手指夹着雪茄,神情舒缓,身姿闲散。
他身后有一副画着权杖的画,从前往后看,顾谨时好像和画融为一体,整个构图烘托出他对权力极致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