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露出即将得逞的坏笑。知道他警惕性强,她便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十分小心谨慎地,一步步靠近他的床。窗外不时有清风拂过,将铁灰色的窗帘吹得轻轻摇曳,露出被薄雾遮了一半的月牙,星光寥寥无几。越靠近他的床,越能清晰听到床上传来的声音。陈屿川睡觉的呼吸很急促,时不时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声,像是在极其痛苦地隐忍着什么,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从喉咙的缝隙中,浅浅溢出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方梨皱了眉。这样的声音,怎么像是做噩梦了?...
呲水大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是方梨败下阵来,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认输!不要再呲我了……”
陈屿川没有为难她。
他关掉水龙头,扔掉了水管。
方梨回了她的卧室卸妆、洗澡、换衣服,然后再重新化上一个美美的精致妆容。
忙活了足足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才终于又出来。
此时,天色已是傍晚。
今天的晚霞很美,薄薄的云彩被渲染上了金紫交错的颜色,锦绣又华丽。
让方梨意外的是,她居然看到陈屿川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埋头做家务、打扫卫生!
家里的所有家具应该都被擦了一遍,此时都变得亮堂堂的,仿佛焕然一新。
而他此时应该是在做收尾工作了,正躬身拿着一个拖把,大力拖着偌大的地板砖。
现在有点条件的家庭,即便没有请保姆,也基本tຊ都换上了扫地机器人、洗地机等,可以辅助打扫家务的智能产品。
可陈屿川没有用这些。
他用的就是最传统、最便宜的那种拖把,但打扫卫生的效率,丝毫不比那些智能产品差,甚至他干活,可以说是十分麻利,效率极高。
一看就是经常干家务的。
如果忽略他那张又痞又凶的脸,他整个人散发的人夫感,真的很绝。
潋滟晚霞透过窗户洒进来,让整个屋子都折射出璀璨的金紫霞光,直让人觉得温暖又舒适。
不过,方梨稍稍动脑思考了一下,就知道他为什么做家务这么厉害了。
他是军官,肯定是习惯了长期军事化管理的生活,自然的,做家务等这些活,都是不在话下的。
陈屿川也注意到方梨出来了,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垂头继续拖地:“去洗手,马上吃饭。”
方梨这才又注意到,厨房其实一早就传来了能让人灵魂出窍的飘香味。
陈屿川一边打扫卫生的同时,居然还把晚饭给做好了!
这是什么极品男人!
方梨嘴角都是压不住的笑意,乖乖“哦”了一声,然后就去洗手了。
等再出来的时候,陈屿川已经拖完了地,将晚餐都摆上了餐桌。
主食是菠萝炒饭,里面切了点鱿鱼丁。
菜则是四菜一汤,有煎鳗鱼、碳烤虾、凉拌芭蕉花、芭蕉叶包烧猪肉,另外还有一份椰子炖鸡汤。
如此丰盛的晚餐,顿时就让方梨食欲大动!
她不客气坐下,准备干饭。
陈屿川没有第一时间坐下吃饭,而是一手拿起一个空碗,另一只修长分明的手拿起汤勺,在空碗里盛了一碗椰子鸡汤。
然后,他将这碗鸡汤,放到了她面前。
方梨的心口顿时有一种暖流流淌过的温暖。
不过,她可没有自作多情地理解为,这个举动代表着什么。
这只能说明,陈屿川骨子里其实是个绅士。
不过她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先给她盛汤?
陈屿川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我从小在大陆长大,那边习惯饭前先喝一碗汤。
“不过你随意。”
这一点,方梨听说过。
她端起汤碗,浅抿了一口。
下一刻,她双眼便迸发出了贼亮的光!
她发誓,她真的从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椰子鸡汤!
她立即大口大口,直接仰头干了这一整碗的汤!
放下碗,她表达出她的疑惑:“你学的不是军事吗?为什么做饭也这么好吃?”
陈屿川奇怪地看她一眼:“会做饭,是军事技能中,最基础的一项。
“特别是蒙邦这边,十万大山,占据着蒙邦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版图。
“行兵打仗争地盘,通常几个月的时间都在山里过。
“大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填饱肚子,就地取材是最省事的办法。
“自然的,在做饭这项技能上,我学的就会比其他人更认真。
“也时常琢磨,普通的食材都要怎么做才最好吃。”
方梨没去过大陆,但这一刻,她对大陆萌生出了巨大的好感!
因为那地方把陈屿川培养得太优秀了!
简直就是她见过的男人里,各方面条件都相当顶的男人!
方梨这顿饭吃得有点撑。
意料之内的,饭后,陈屿川相当自觉地,一个人默默去了厨房洗碗,一点儿也没有要她帮手的意思。
看着他忙碌的颀长身影,方梨忍不住在内心感慨,这样的极品男人,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的姑娘啊!
一想到陈屿川终有一天也会娶妻生子,不知道为什么,方梨的心脏竟然有一种,被小蚂蚁啃食的感觉。
不痛,但就是让她不大舒服。
甚至,她会忍不住邪恶地想,陈屿川的病,要是一直都治不好就好了。
可每每冒出来这样的想法,内心的道德感紧接着就会冒出来,指责她想法邪恶!
都把人害成这样了,还不想人家好了?
.
这一晚,大概是下午的大战太过于消耗人体力,方梨早早就感觉到了困意。
才不到九点,她就上床睡了。
不过,在睡觉前,她给自己定了个半夜12点的闹钟。
白天被陈屿川欺负惨了,她可没打算就这样算了!
她打算半夜起床,趁陈屿川睡着的时候,端一盆水去浇他。
泼水节,自然就要有泼水节的气氛!
即便是半夜也不能放过!
方梨睡得很快,半夜十二点,闹钟一响,她准时起床。
虽然还有点困,但即将整蛊到陈屿川的兴奋,让她完全忽略了这点困意。
她端了满满的一盆水往陈屿川的卧室走去。
因为太重,她每走一步,几乎都要微躬着身子。
大概是家里的保镖让陈屿川觉得安心,他睡觉几乎从不锁门。
因此,方梨极其顺利地就钻进了他的卧室。
黑暗中,她露出即将得逞的坏笑。
知道他警惕性强,她便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十分小心谨慎地,一步步靠近他的床。
窗外不时有清风拂过,将铁灰色的窗帘吹得轻轻摇曳,露出被薄雾遮了一半的月牙,星光寥寥无几。
越靠近他的床,越能清晰听到床上传来的声音。
陈屿川睡觉的呼吸很急促,时不时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声,像是在极其痛苦地隐忍着什么,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从喉咙的缝隙中,浅浅溢出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
方梨皱了眉。
这样的声音,怎么像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