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权枭景收回视线,俯身掐灭了手中的烟。白夕颜的脑子一片空白,直到人坐到餐桌上,她才看向一旁的男人,用压低的声音问他:“你已经和我爸说了?”不等权枭景开口,白佳珍殷勤地走过来,亲自给他端了早餐。“权先生,慢用。”“谢谢。”权枭景微微点头,故意不搭理白夕颜,唇角始终勾着一抹笑。他那邪里邪气的笑,笑得白夕颜心里更发虚。白夕颜闷着头,憋着气。这个人,真的是…
白夕颜脑子里装着事,原本一个小时就能解决的工作量,她硬生生拖到了十一点多,才勉强处理完。
这个点,地铁都停运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办公楼,打车师傅迟迟绕不过来,她站在街边枯等。
一阵夜风袭来,吹动她海藻般的长发,柔软的裙裾摩挲着光洁细嫩的小腿。
忽然,白夕颜猛地一回头。
身后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奇怪。
她莫名其妙的,总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难道是她累出幻觉了?
这时,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稳稳停在路边,车窗缓缓降下,先露出副驾驶那张美丽精致的面庞。
白夕颜有一瞬的愣怔,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绝色。
随后,隐在身侧的男人才开了腔:“夕颜,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话落,男人才微微探身朝她看过来。
车里没开灯,晦暗光线下,男人面庞清瘦,棱角分明。
唯独架在鼻梁的金丝边眼镜,投射出光芒,遮住了镜片下的眼眸。
白夕颜愣了下,才犹豫着喊了声:“家瑞哥。”
她和白家瑞关系有点尴尬,他平时很少回家住,两人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按血缘来说,他们并没关系。
跟着佳莹喊大哥,只怕让白佳珍听见了,又得骂她觊觎白家财产。
所以,喊“家瑞哥”,既礼貌又有分寸。
白家瑞点点头。
恰好这时,白夕颜手机响了。
她举着手机说:“司机来了,我马上回家了。”
“好。”
白家瑞升上车窗,车子疾驰离开。
下车后,白夕颜忽然发现自己少了点什么,转身喊住司机。
“师傅,等等,我包忘了。”
可拉开车门,后排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白夕颜一拍脑门,奇怪,她包呢?
她包什么时候不见的?
“抱歉啊师傅。”
白夕颜带上车门,恍惚地往小区里面走。
看来她最近真是工作太辛苦,一会儿疑神疑鬼,一会儿丢三落四。
推门回到家,客厅灯还亮着,白仲原穿着家居服,走过来,“夕颜,公司要是缺人你就赶紧招,别把自己搞这么辛苦。这都几点了?”
“爸,我有数的,您不用每天等我回家。”
“饿了没有,要不要王嫂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麻烦,我洗洗就睡了。”
白夕颜换好拖鞋,准备往楼上走,“晚安爸。”
“嗯,你早点休息。”
白仲原这才回房休息。
白夕颜泡在浴缸里,慢慢地回忆着自己的包是落在哪里了。
她忽然睁开眼,伸手去拿手机,想了又想,像是说服了自己一般,拨了电话出去。
只是,电话铃声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
“嘟嘟”声回荡在空旷的浴室,鼓点一般敲击她沉闷的心脏。
梁北凡没有接她的电话。
她身子耷拉了下来,不可控地在脑补一些让自己伤心的东西。
都怪权枭景!
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说得她一晚上都在想这件事情。
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白夕颜下意识滑动去接,手比脑子快了一步。
眼睛看到名字时,那头已经响起了男人懒散的戏谑:
“唷,秒接啊,专门等我电话呢?”
“……”
她无语了两秒,“有事吗?”
“怎么了,语气这么受伤,梁北凡真和前女友滚上床了?”
“……权枭景你闭嘴。”
男人闷声笑了两声,妥妥的幸灾乐祸。
“白夕颜。”
笑过后,他的声音正经起来,风把他原本冷淡的声线吹起了淡淡涟漪,送到白夕颜耳朵时,就多了层柔情的味道。
白夕颜忽然安静下来,莫名地认真听他要说的话。
“既然你和梁北凡没戏了,明天早上跟我去领证。”
“……”
白夕颜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挂了电话。
……
第二天白夕颜下楼,看到沙发上西装革履,姿态悠闲的男人,整个人一下子僵住。
“让开——”
白佳珍推开她,夹着嗓音甜腻腻地喊:“权先生,你怎么来了?”
权枭景和白仲原正说着话,闻言抬头往上看,薄凉的眼尾掠过蝴蝶一般扑过来的白佳珍,落到钉在那儿一动不动、面无血色的白夕颜。
他薄唇轻轻勾起,嘴上回着白佳珍,眼睛却看着白夕颜。
“来找白先生说事儿。”
“这么早啊,吃早餐了吗?”
“还没呢。”
“那等会儿和我们一起吃吧。”
“好啊。”
权枭景收回视线,俯身掐灭了手中的烟。
白夕颜的脑子一片空白,直到人坐到餐桌上,她才看向一旁的男人,用压低的声音问他:“你已经和我爸说了?”
不等权枭景开口,白佳珍殷勤地走过来,亲自给他端了早餐。
“权先生,慢用。”
“谢谢。”
权枭景微微点头,故意不搭理白夕颜,唇角始终勾着一抹笑。
他那邪里邪气的笑,笑得白夕颜心里更发虚。
白夕颜闷着头,憋着气。
这个人,真的是……
权枭景喝了几口粥,慢条斯理地剥着水煮蛋,压了压唇角的笑,“白先生,我和您说的事,您觉得如何?”
白仲原停下吃东西的动作,说:“可以。”
“这么说的话,你也是同意的?”
“当然,这是好事啊。”
白夕颜石化。
“爸!”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白仲原。
他就这么妥协了?
答应了?
他不是从小到大都告诉她,女孩子要矜持要自爱,不能随随便便就跟一个男人跑了。
现在,他居然,答应把她嫁给权枭景这样的大流氓?
白仲原疑惑看她,“怎么了夕颜?”
白佳珍翻了个白眼,“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吓我一跳。”
白夕颜委屈地要哭了,“您真的同意?”
“啊?”
白仲原更茫然了,“夕颜,你和我说的是一件事吗?”
权枭景道:“白小姐,对白先生加入golden night会员这事,有意见?”
男人冲她挑了挑眉梢。
白夕颜:……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
她瞪了权枭景一眼,狠狠咬了口馒头,才说:“golden night还没营业,爸,您最好别蹚这趟浑水。”
和权枭景交好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