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宫女垂眸,盖住自己嫌恶的神情,快速朝烟儿一拜便跟着小厮往前走。府上白绸四处飘扬,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悲凉的气氛。凤莘跪在江菱妤的灵柩前,早已哭哑了声音。宫女到时,刚好看到他捧着牌位缓缓走出。“时辰已到——出殡!”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下人们整装待发,四名壮丁抬起棺木,跟在凤莘后面往侯府大门的方向走。宫女退至一旁,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也趁机了解了府中时势。
皇宫,凤鸾殿
半躺在贵妃椅上的雍容美妇手持史书,她一边翻阅,一边听着宫女汇报有关侯府的事。
“真是奇怪。”
皇后的眉目蹙了起来:“明明本宫早在很久之前,就给菱妤赐下了和离书。”
“为何现在凤莘又将菱妤以他正妻的身份下葬?”
“更何况,菱妤只不过是随昭阳一同下了江南,她何曾去世?”
宫女也一头雾水:“奴婢还听说,侯爷之前昏迷,就是因为得知江太医去世,一时承受不了才会如此。”
皇后沉思了片刻,朝她吩咐道:
“你以本宫名义,出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若有必要可以和凤莘坦白,菱妤前往江南一事。”
“是,奴婢遵旨。”
宫女取了出宫令牌,匆忙赶到了侯府。
可她跨进侯府大门,见到的不是为去世之人伤怀的情境。
而是众人围着烟儿,攀炎附热的嘴脸。
好几位命妇都凑到烟儿身边,一口一句夫人叫着。
“如今那江氏去了,侯爷后院就你一位,你还怀了孩子,这侯府夫人的位置迟早是你的啊!”
面对这些恭维,烟儿眉开眼笑起来。
仿佛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未来主母。
“今日府上事务多,招待不周,各位夫人别介意,先跟我到前院厅堂坐坐吧……”
烟儿带着人走来走去,一刻钟后才注意到府上出现的宫女。
她挑着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宫女。
“你是?”
宫女抿唇,有些不满但依旧客气道。
“我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奉她的令来侯府给江夫人吊唁。”
烟儿轻笑起来。
原来只是一个宫女。
她摆了摆手,叫府上最低等的小厮上前引路。
“姑娘,你跟他走便能去到灵堂了,夫人即将出殡,请姑娘抓紧时间。”
烟儿语气飘飘然,丝毫没有把宫女放在眼里。
比起应付这个身份低微的奴婢,她更想留在前院,与那些京城命妇打好关系。
“多谢。”
宫女垂眸,盖住自己嫌恶的神情,快速朝烟儿一拜便跟着小厮往前走。
府上白绸四处飘扬,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悲凉的气氛。
凤莘跪在江菱妤的灵柩前,早已哭哑了声音。
宫女到时,刚好看到他捧着牌位缓缓走出。
“时辰已到——出殡!”
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下人们整装待发,四名壮丁抬起棺木,跟在凤莘后面往侯府大门的方向走。
宫女退至一旁,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也趁机了解了府中时势。
长长的送灵队伍走在大街上,凤莘木讷地走在最前方。
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
“侯夫人一死,这侯爷也丢了魂,看来传闻中侯爷爱妻如命真是不假。”
“这可不见得,听说前些日子侯爷纳妾,还让妾室越过主母先怀了孩子,这侯爷的爱到底几分真几分假,还有待考究。”
“唉,不管怎么说,这夫人还如此年轻就去世了,真是可惜……”
凤莘蹙起眉头,原来他纳妾的事已经尽人皆知了吗?
阿菱会不会也像这些人一样,怀疑他的真心?觉得他的爱意有待考究?
正当他想着此事,旁边的下人撒起了纸钱。
漫天纷飞的纸钱,无一不在提示凤莘,江菱妤已经走了。
他再如何想,都没有用……
凤莘的两个肩头耷拉下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把江菱妤的棺木送到了下葬地点。
待所有事情都做完后,凤莘回到侯府,像丢了魂一般往地上倒。
“侯爷!”
跟了一天的宫女见状,立马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他:“江太医还活着,她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