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三月吃痛一声,眼圈蓄起氤氲雾水来。她的唇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破口,盛时玦的手指顺势碾了上去,痛楚蔓延。容三月费了好大功夫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盛时玦:“一个盛景满不足不了你,还要招惹一个。容三月唇线紧紧抿作一线,哑声:“我没有。“没有?”盛时玦低下头,他的手指贴着头皮穿插过发根,旋即抬掌往下摁,“这话说得有点迟。他像是惯会这些羞辱的方式,男人的力道很重,一寸寸压迫着容三月的背脊向下低。容三月不想,也还是被迫低了下去,凑到他的腿边。酒精的味道钻进鼻尖,她撇开脸,又被盛时玦板正回去。...
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让容三月一怔。
为什么……周疆会说这样一句话。
周疆本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但今晚盛时玦若有似无的针对,让他多想了一点。
然后就想到了容三月身上。
“早就听说盛时玦玩得很花,看起来倒是道貌岸然的,看你的眼神却不清白。总之你听我的。”
男人最了解男人。
容三月长了这么一张脸,粉黛未施的模样透着少见的清新。
饭桌上的许多人都在瞄她。
唯独盛时玦很少看向她。
但他偶尔扫过来的一个眼神,都让周疆心惊。
总觉得盛时玦对她起了些兴致。
容三月不可能说出自己跟盛时玦真正的关系,只好道:“我知道了,今天谢谢你,周主任。”
随即,她侧过头给周疆下单代驾,又让人将车牌号报上。
等到代驾来的时候,她的的士还没到,只能先把周疆送上车。
周疆本来还想让代驾绕路,送容三月回去。
但从这条路走,医院和月华小区是南辕北辙,容三月不想麻烦,直接拒绝了。
引擎声轰鸣着驶出路边。
容三月确定周疆离开后,继续站在路边等车。
她打的网约车很慢,根据路线图来看,还在一个很堵的十字路口。
那一带是典型的市中心,也是不夜城。
白天越安静,夜晚就越繁华,现在堵车也不奇怪。
容三月低低叹一口气,将冰凉的手揣进兜里,她估摸着自己还要等半个小时左右,才能见着车了。
忽然这时一辆漆黑迈巴赫停在她面前。
容三月怔了怔,掀眼看过去。
车窗摇下。
盛时玦的半张脸在光影轮廓下格外凌厉,他在酒桌上也喝了不少酒,眼睫垂下,看着倒是比先前沉沉脸色要好上三分。
坐在前头开车的小王催促:“容小姐。”
这是要她上车的意思了。
小王不敢擅作主张,那就是盛时玦的意思。
容三月迟疑片刻,还是上了车。
只是还没站稳,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兀自扣住她的手腕骨,带着她跌入带着酒气的怀抱。
粗粝指腹抵着下唇摩挲,继而探入唇齿间。
容三月不舒服,手臂撑着就想起身,只是这个柔软的触感……
她下意识看过去,蓦然对上盛时玦那双深邃黑黢的瞳孔。
伴随着她力道加重,他闷哼一声。
盛时玦似笑非笑:“出息了?”
容三月想,他应该不是单指这件事,更是酒局上面周疆能出面帮她的事。
唇瓣刚刚溢出三分气音,盛时玦的手就掐上她的下颚,板过来,四目交错间,他的眼睛犹如一湾深潭,让人看不清其中的喜怒。
紧跟着,唇上一热。
容三月倏然瞪大眼睛,味蕾的血腥味一并咽入喉头。
盛时玦腾出另一只手扣紧她的后脑勺,唇齿贴合的更紧,他的吻比先前更粗鲁,见了血的凶狠让容三月忍不住发抖。
隔离板升起,隔绝投射而来的路灯。
旖旎暧昧流转在昏暗车厢。
长长的时间过后,她没忍住跌坐在地,在一直喘着气。
盛时玦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冷漠地俯瞰着跌坐在地面的人,他脱下外套挂在椅背,袖口也卷开到小臂,精干线条展露在容三月面前,他如刚才一般,迫使容三月缓缓抬起头来。
容三月吃痛一声,眼圈蓄起氤氲雾水来。
她的唇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破口,盛时玦的手指顺势碾了上去,痛楚蔓延。
容三月费了好大功夫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盛时玦:“一个盛景满不足不了你,还要招惹一个。”
容三月唇线紧紧抿作一线,哑声:“我没有。”
“没有?”盛时玦低下头,他的手指贴着头皮穿插过发根,旋即抬掌往下摁,“这话说得有点迟。”
他像是惯会这些羞辱的方式,男人的力道很重,一寸寸压迫着容三月的背脊向下低。
容三月不想,也还是被迫低了下去,凑到他的腿边。
酒精的味道钻进鼻尖,她撇开脸,又被盛时玦板正回去。
头顶传来声音:“你想让他帮你解决慈心的事,对不对?”
脑袋上的力气渐松,容三月刹那抬起头去看他,盛时玦的眼睛低垂,他慢条斯理反问:“要是我不愿意,你觉得他能帮你解决吗?”
今天这个饭局,虽然是周疆带容三月去认人的。
也间接的让她看见了这个社会的背面,那一桌的人,说的好是谈笑风生。
说的不好就是围绕着盛时玦一个人转。
只要盛时玦不乐意了,周疆给她介绍再多的人也没用。
容三月喉头发紧,指尖下意识搭上盛时玦的膝头。
一根领带被蒙上了她满是眼泪的双眼。
盛时玦的声音很平静:“你现在也可以停下来。”
容三月怎么能停下来?
她停不了。
要是她只有自己,那她大可以停下来,离开盛时玦,离开盛家。
但她的身后不只是自己,她得为容秀、为绰绰考虑。
容三月的手交到男人的掌心里,黏腻炽热的皮肉紧紧依偎,昏暗环境里偶然有一线光宣泄出来。
漫长又间断的行驶过程当中,容三月只感觉身下的车停了下来。
紧跟着,滚烫大掌贴着她纤细漂亮的腰肢。
容三月呜咽一声。
盛时玦的声音低沉里透着安抚的意味:“乖一点。”
容三月很想,但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本能。
眼泪掉得更多了,豆大的泪珠洇湿男人的衬衣。
摇摇晃晃的车在翻涌的波浪里歇下,月色静静照耀着大地。
空气里某种淫靡的味道在发酵。
容三月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意识堪堪模糊。
在无边的梦里,她能感觉到自己沉入温水之中,而后又被谁擦干放进柔软的被褥里。
那一点被惊醒的意志又缓慢的睡进梦的最深处。
“叮铃铃——”过分嘈杂的铃声在耳畔回响。
容三月的每一处关节都在发出吱呀的声音,光是将手伸出被子,就极为困难。
直到,容秀的声线清晰无比传进她的耳朵里:“三月、三月,你快回来,薛强他在门口堵着我们,不让绰绰去上学!”
容三月猛然睁开眼,急忙下床换衣服,“怎么回事?”
容秀惊慌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带绰绰在这里等校车,薛强就在我们对面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