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更厉害,以后打败卫国公。”扶义还不到五岁,乃二房韦姨娘所生,虎头虎脑的,平日里也很是讨人喜欢。“当然,等七郎长大,卫国公也老了,长姐说要礼让弱者,便还是你第一,我第二好了。”盛景年如今听不得别人说他老,又觉得这帮小的吵喳喳让人头大,他伸出手,一手提着扶春回,一手提了扶义,将他们举到自己眼前,晃了晃,“那你们可要好好用功,不然厉害的卫国公便是老了,也是厉害的老卫国公。”扶春
扶春回仰头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两眼放光,大声回道:“书也读的,我也习武,我长姐也习武,我花姐姐也习武!”
“哦,你长姐竟也习武?”
“我长姐可厉害了,她不光会挣钱,腿脚功夫也很厉害的,您想不到吧,一般人不是我阿姐的对手!”
长姐如母,少年说起自己的姐姐,眼里崇拜愈盛。
六郎扶勇道:“长姐可厉害了,嫡母说长姐一拳能打死一头老虎,若是不听她的话,长姐管叫我们屁股开花。”
站在廊下的扶星回:“......”
盛景年回头看了扶星回一眼,微微勾了勾唇,一脸意味深长。
“嗯,她确实很厉害。”盛景年道。
扶春回激动得红光满面,手舞足蹈,总装老成的少年此时终是显露了孩子气,“还有我花姐姐,她也厉害,她是个百户,她在战场上可勇猛了!”
“花姐姐能以一敌百,卫国公您呢?”扶勇突然问道。
花逐云:“......”
最近与这帮小子玩闹多了,大话随口就来,倒也不必将她吹的牛当真啊。
她何德何能,竟配与大人相提并论!
扶春回却道:“卫国公如此高大,我猜能以一敌万!”
“卫国公比花姐姐还厉害。”
“那现在是卫国公厉害,还是长姐厉害?”
几个半大小子齐齐安静思考了一阵,然后六郎扶勇说道:“我猜是长姐。”
其他几人也点头道:“长姐更厉害。”
盛景年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问道:“为何这样说?”
“因为我们怕长姐,却不怕您呀!”小子们齐齐说道。
“还有我,”扶春回比划着手又说道,“我长姐说我也厉害,只要我听话,好好念书习武,以后我一定可以跟卫国公一样,这么高,这么壮!”
“四哥哥厉害,六郎也很厉害。”扶勇说道。
“七郎更厉害,以后打败卫国公。”
扶义还不到五岁,乃二房韦姨娘所生,虎头虎脑的,平日里也很是讨人喜欢。
“当然,等七郎长大,卫国公也老了,长姐说要礼让弱者,便还是你第一,我第二好了。”
盛景年如今听不得别人说他老,又觉得这帮小的吵喳喳让人头大,他伸出手,一手提着扶春回,一手提了扶义,将他们举到自己眼前,晃了晃,“那你们可要好好用功,不然厉害的卫国公便是老了,也是厉害的老卫国公。”
扶春回与扶义兴奋不已,连连点头。
等盛景年背影看不见了,几个郎君便又欢闹起来。
“卫国公好厉害,力大无穷,一把就将我和四哥哥提起来了!”
“我也想让卫国公提起来,可他怎么不提我呀?”
“你让花姐姐提一下不就行了。”
“花姐姐,你可以提我和大哥哥吗?”
十四岁的扶理已经懂得人情世故了,跟卫国公行礼之后便退得远远地看着弟弟们闹,如今听到他们突然提到他,红着脸连连摆手,“不可,不可。”
花逐云看了眼比她还高的扶理,又看到眼前这帮小子咕噜噜转的眼睛,只觉得头大的很。
此时再不溜,指不定他们还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于是花逐云一个箭步追上往内院走的扶星回,“天璇,你管管你的弟弟们。”
扶星回定住,回头一看,跟在后面的几个郎君顿时四散跑开,一下子便不见了人影。
“他们这不是都挺乖的?”扶星回道。
花逐云目瞪口呆,“他们为何怕你,却不怕我?你怎么做到的?”
“与生俱来的威严。”扶星回道。
花逐云一把勾住她的肩膀,“那我为何不怕你?”
“大概是你缺根筋。”
扶星回挣了几下没挣开她的手,便也随她去了。
这倒是勾起了花逐云的好奇心,“春回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会武的事,走走走,去练武场,咱过两招。”
“你赢了。”
扶星回可一点都不想跟她闹,输了有损她长姐的威严,以后还怎么管教弟妹?
她可不认为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能打得过战场杀敌的百户。
花逐云却是不依,“你看不起我?”
“我是打不过你,我有自知之明。”扶星回道。
“话说你一个大家闺秀,怎的会习武?”
“为了打得过山匪,镇得住恶奴,护得住阖府老幼和我的万贯家财。”
“......”花逐云抬头看天,悠悠地道:“你这富贵的一生真是如履薄冰啊!”
扶星回还没回到葳蕤院,便让老太太派来的人请走了。
“大姐儿,卫国公走了?他怎的突然就来了?”老太太倾身向前,急急问道。
“我正想与祖母说这事,”扶星回道,“年后初五,我要与卫国公去一趟苏州外祖家,届时阿弟也会与我同去,府上的事,就辛苦祖母与二婶三婶了。”
“卫国公去苏州作何?怎的要你一起同行?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卫国公去给朝廷办差,恰巧需要我舅舅相助,所以便一起同行了,这事卫国公已在官家那过了明路,祖母不必担心。”
“原是这样,” 老太太这才坐了回去,想了想又道,“这一路天长路远的,虽说男女有别,可与卫国公同行,倒也有个照应,你多带些人,拘着春哥儿一些,莫冲撞了贵人。”
“祖母放心,我省的,”扶星回说道,“此次下苏州,与卫国公也只是同行,想来不会同船,届时我与阿弟在自家船上,影响不到其他人。”
老太太看着容色昳丽的长孙女,心里有些惋惜,若是她老子娘还在,没定过亲,他们身份再贵重些,自己的几个儿子争气些,便好了。
好在自己这个孙女实在出色又争气,目前看来退亲也影响不到她什么,早先便有不少人家跟她打探大姑娘,透露了想要结亲的口风,只是她觉得不甚满意才未回应,今日昌国公府倒是很不错。
“你做事细致妥帖,我自然是放心的,先前你大舅和大舅母来,恰逢你退亲,想必你也知道,今日昌国公府夫人过来,有意让你做她的四儿媳妇,你去苏州,顺便跟二老透露一下口风,免得他们挂怀,再听听他们怎么说。”
亲孙女的亲事她自然可以全权做主,可沈家这么多年对扶星回姐弟出钱出力出人,尽心尽力地扶持培养,对世宁侯府上下也甚是周全,所以她也投桃报李,也怕落了个专断独行、苛待失怙恃的孙子孙女的骂名。
说到自己的亲事,扶星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祖母决定应了昌国公府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
“我细数了京城年轻的世家子弟,觉得覃四郎也不错,算起来竟是比刀枪上挣功劳的武安侯还要稳妥一些,家世也更好,他还是探花郎,才华、样貌自是不必说的,年纪轻轻独当一面,覃夫人说了,明年覃四郎在蜀的任期就满了,届时昌国公府定会走动,将他调回京城,凭昌国公府的人脉地位,加上覃四郎的才能,他日后平步青云不成问题。”
“唯一欠缺了些的,便是他是幼子,国公府的爵位落不到他头上,覃四郎纵有自立门户之才,可父母在,不分家,往后还是得仰仗大房,看大房脸色行事,祖母觉得委屈了你。”
让自己能干的长孙女嫁给勋贵之家做掌家大妇,做一府的门面,老太太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所以覃安至再出色,她总也觉得有些遗憾。
她也晓得自己的孙女,主事拿主意惯了,若叫她在几个妯娌跟前矮了一头,事事听从别人的吩咐,怕是不好受。
再说,便是覃安至日后能入阁登坛,分府单过,那也得先熬上十几二十年,且半步都不能出差错才行。
“左右也不急,便再看看吧。”
再等等,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也等覃四郎调回京城任职、稳妥了再说,老太太心里这么想着。
“孙女不孝,劳祖母操心了。”
祖母肯跟她推心置腹说自己的亲事,已然是十分照顾、考虑她的感受了,换做别家,女儿家的亲事那都是父母做主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莹姐儿先你定亲了,对方还是同平章事王家三郎,光这一个,祖母都得替你挑个更好的,不能再让你落了下乘。”
“你老子娘走得早,府里明面上说是我老婆子掌家,可都是你照看着,老婆子如今还能动弹,只盼着你嫁个如意郎君,将来到了地底下,我跟你爹娘也有个交代。”
“等你定下来,就将掌家的事交给老二媳妇,再让老三媳妇从旁协助,你也好安心绣绣嫁妆,打打叶子牌,叫上闺中密友办几场宴会,做一回养在闺中的娇客,这些年,苦了你了。”
说到这里,老太太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认真听完老太太的絮絮叨叨,扶星回也不打算多说什么让老人家挂怀,只应道:“孙女都听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