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干眼泪,坐上副驾驶。罗晨叼着根烟,发动车子,身后还有两个昏昏欲睡的小弟。度假山庄外,十几个巡逻的保镖全副武装,再看完徽章后对我们微一点头,就放行了。等罗晨抽完两根烟,就停了车。拉开后车门,一人一棒子,将昏倒的两人捆了,扔到后备箱。吉普车一骑绝尘,直直开向市区。第37章“想问什么直说吧。”罗晨打着方向盘,声音懒散。我咬了咬唇,“你不是纪凛的左膀右臂么,为什么会…
鲜血染红了他的前襟。
纪凛缓缓倒下。
“阿氤,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虚弱地说。
“哥,你别死!”
人命关天,我哪里管得了别的,只能边哭边点头。
纪凛莞尔一笑,接着便再无声息。
我彻底崩溃了。
匆匆脚步袭来,许多人跑过来。
纪凛被抬走了。
漫长的“叮——”声在大脑里无限延长。
黑暗兜头罩来。
无尽的黑暗。
我做了沉沉的梦。
梦里,我回到了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
那时哥哥刚接到科林置业的offer,春风得意,前途无量。
妈妈拿到了年终奖,请我们去一家平时绝不敢光顾的昂贵餐厅。
明亮的灯光下,我们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我无比快乐。
然而下一瞬,餐厅被无边海水淹没。
妈妈很快沉底。
最开始哥哥还牵着我。
可后来,风浪太大,他还是与我失散了。
我被黑黢黢的海水裹挟着。
是沈修慈救了我。
他带着我上了岸。
可下一秒,枪声响起,一朵血花在他胸膛绽放,他缓缓倒进海里。
空洞的枪口对准我。
是哥哥。
“砰——”
贯穿胸口的痛。
我也缓缓倒下。
……
即便我千般不愿,却还是再次醒来。
醒来面对这绝望的一切。
纪凛不在,只有罗晨和一群员工。
罗晨笑眯眯地给我舀了勺粥,“大嫂,你终于醒啦,凛哥没事,你不用担心他。”
我避过勺子,身心疲倦到极点,“我不是大嫂。”
罗晨笑容并未减少分毫,用勺子搅拌着粥,“只有吃点东西恢复力气才方便……大嫂,你说对不对?”
我心中一震,警惕地望向她。
方才,我分明看到她做出“逃跑”的口型。
罗晨笑容不变,轻轻对我眨了眨眼,再次将热粥喂来。
夜晚,我借口洗澡,被罗晨搀进浴室。
罗晨扭开花洒,大方地脱下衣服,瞥了眼严防死守的我说,“你当外面的人是傻B,身子不湿肯定要怀疑你的。”
说得有理。
我不再扭捏,脱下衣服。
雪白肌肤开遍红梅,之前和沈修慈缠绵的痕迹还未消全。
罗晨没多问,直接将我拉进浴室。
我捂住胸口,问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罗晨脸颊被熏得通红,眼神却很冷静,“我有我的理由,不过帮你是有条件的,你得帮我从纪凛那拿一样东西。”
从浴室出来后,罗晨帮我吹头发。
镜中的我肤色净白,五官精致小巧,杏眼因哭得太多略微红肿,既妩媚又清纯。
罗晨语气微妙,“怪不得沈修慈和纪凛都这么迷恋你,你确实有狐媚子的本钱。”
我自嘲一笑,“别挖苦我了。”
罗晨替我扎了个马尾,“出去后,你会去救沈修慈,还是就此远走高飞?”
这句话正中肯綮。
蓦然想到之前那个梦。
中枪的沈修慈清冷且哀伤地望着我,缓缓沉入海底。
心脏突然痛得无法忍受。
但我还是垂下眼眸,“我不想再参与他们之间的恩怨,不会再被人当枪使了。”
罗晨没说话,我却觉得她看我的眼神瞬间满是凉意。
我刚想说问怎么了,却听一声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应该没人告诉过你,为了中止婚约,沈修慈已经和沈家闹翻了。
“没有祁家的融资,再加上他着急回国救你而提前叫停了和灵旗银行的合作,过不了多久,柯林就要垮台,沈修慈也将一无所有。
“恭喜你,成功将天之骄子拉下神坛,呵,你怎么哭了,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第36 章
深夜,纪凛上半身缠着绷带,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轻轻走到他身边。
还未靠近,一只大手就掐住我的腰,将我锢在男人大腿上。
“我正想着阿氤呢,你怎么就过来了,难不成和我心有灵犀。”纪凛轻吻着我的唇,款款低语。
强烈的不适感袭来。
可为了拿到那样东西,我只能捏着衣角忍耐赔笑。
“阿氤今天怎么这样乖,是不是舍不得我去死。”纪凛抚摸着我的脸颊,眼神含着蜜糖似的甜。
我硬扯出微笑,哄他道,“凛哥,我想明白了,之后我就和你去美国,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要分开。”
纪凛眼里闪过狂喜,迫不及待地将我拢进怀里,紧得不留一丝缝隙。
半晌,他才松开我,眼神颇为复杂,“怎么不叫哥哥了。”
我忍着心痛,笑道,“你说得对,骆优早就死了,现在你是纪凛,相比于之前,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纪凛咧嘴一笑,语气耐人寻味,“说得好,骆优什么都没有,只会受人欺负。而纪凛是这里的王,什么都有,以后还会有更多。阿氤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笑得眼泪落了下来,拼命点头,“好,我相信凛哥,那凛哥相信我吗?”
纪凛笑着揉我的唇,“当然相信。”
我趴到纪凛肩膀上,撒娇道,“那让我回公寓拿点东西回来,这里好是好,但很多东西不是我的,用着总不舒服。”
纪凛眉眼一挑,“那就给你换成最好的,用不着再回去拿。”
我心一跳,手指打着圈绕他的耳蜗,声音软软,“公寓里还有很多我以前的旧物没拿回来,凛哥也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恋旧。”
说着,我忍住不适,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
纪凛原本阴沉的表情一下亮堂起来,虽然面上仍有狐疑,语气却松动不少,“阿氤,你不会想着逃跑吧。”
我的心一紧,表面上佯装愤怒道,“凛哥就这么不信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行行行,那让罗晨派几个小弟跟着你去,今天必须回来,不然看我怎么罚你。”纪凛说着,重重咬了下我的唇。
之后,我拿到了罗晨说的东西。
是一枚小兔子徽章,也是离开度假山庄的凭借。
我攥紧徽章,心情又一次变得复杂。
小时候哥哥总陪我抓娃娃,因为去得多,和老板也混熟了。
电玩厅倒闭前,老板特意将几枚小兔子徽章留给我和哥哥作纪念。
想不到它保留至今,而我的哥哥,却再也回不来了。
“别哭了,接下来给我打起精神!”罗晨甩给我一张纸巾,语气很不客气。
自从上次我说不救沈修慈后,她对我的态度一直都很差。
我擦干眼泪,坐上副驾驶。
罗晨叼着根烟,发动车子,身后还有两个昏昏欲睡的小弟。
度假山庄外,十几个巡逻的保镖全副武装,再看完徽章后对我们微一点头,就放行了。
等罗晨抽完两根烟,就停了车。
拉开后车门,一人一棒子,将昏倒的两人捆了,扔到后备箱。
吉普车一骑绝尘,直直开向市区。
第37 章
“想问什么直说吧。”罗晨打着方向盘,声音懒散。
我咬了咬唇,“你不是纪凛的左膀右臂么,为什么会……”
“背叛他?”罗晨笑得讥讽,眼里涌出恨意,“从一开始,我就是被他绑上贼船的,他干的那些勾当,从始至终我都不屑一顾,怕脏了我的手。”
我的心狠狠一颤,就见她扔过来一包东西,里面装着细细的金色粉屑。
这是……
我瞳孔紧缩。
“这就是金粉,最新型的致幻剂,国内那些货基本上都是你哥哥做的,那个什么度假山庄根本就是个幌子,实际上是个制药工厂。”
我捂住嘴,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罗晨冷冷一笑,“怎么不可能,现在纪凛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吸这金粉吸的,山庄里的员工们也都被他用金粉控制起来了,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给他卖命。”
这真相太过震撼,我只能通过大口呼吸来消化掉巨额的信息量。
“我刚认识他时,他还叫骆优,我们是高中同桌,大学同班同学,之后又同期入的柯林,一起在沈修慈手下干活。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说到这,罗晨叹息一声。
提及沈修慈,我想到罗晨对他的袒护,忍不住开口问,“罗晨,你是不是也喜欢沈修慈?”
罗晨翻了个白眼,“他那种工作狂,定的业绩高到吓人,平常又板着个脸生人勿进的,除了你这样的受虐狂,谁会喜欢他。”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
罗晨声音温和下来,“不过我虽然不喜欢他,却十分感激他。他这人虽然冷淡,却很善良。当年我得了重病,快死在医院,是他出手救了我。可他从未提及过这件事,我还以为是陌生人帮了我,直到我出院才知道是他。”
我怔住,想起沈修慈那张冷漠而高傲的脸,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我想报答他,谁知道出了骆优那档子事,差点将柯林毁了。”罗晨眼里浮现出悲愤。
我的心一窒,匆匆发问,“当年的真相是什么,到底是不是沈修慈逼死的哥哥?”
闻言,罗晨面露震惊,“他居然这么和你说,真是无耻到家了。明明是纪凛差点毁了柯林,却反咬沈修慈一口,说是他害了自己,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
我如遭雷击,被震得久久不能回神。
罗晨续上又一根烟,继续说,“骆优确实是个人才,沈修慈很欣赏他,提拔他主持一些大项目,没想到,这家伙利欲熏心,嫌白道来钱太慢,铤而走险碰了黑。
“他顶着沈修慈的名义,投资了很多非法产业,其中一项就是金粉。没错,他赚钱了,赚了很多钱。”
我蓦然想起大一那年,哥哥确实突然暴富,不仅给家里买了大房子,还准备送我出国留学。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一切还是被发现了。沈修慈眼里哪容得下这些脏东西,直接斩断所有投资,好巧不巧,几个仓库的金粉就差最后加工了,交不出货,纪凛会死得很惨。
“纪凛去求沈修慈帮他把这批货做完,沈修慈怎么可能答应,直接报了警,纪凛被通缉,走投无路之下,去求了我……”罗晨吐了口烟圈,顿了半晌,缓缓说道,
“我做了足够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
第38 章
“当时纪凛被人挟持,危在旦夕,我拿着钱去救他,可那群人不讲武德,拿了钱不说,还卸磨杀驴,将我和纪凛一起沉海了。”
说到此处,罗晨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语气荒谬又悲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结果把我坑成这样!四年,以我的拼命程度,早就该成总监了,怎么会在这深山老林里不人不鬼地活着!”
我被震撼得久久不能回话。
原来真相是这样。
错了。
大错特错。
沈修慈明明是最无辜的人,却被我错当成了仇人。
真正害苦我们一家的始作俑者是哥哥自己!
愧疚与痛苦一齐压在心头,让我泪流满面。
“所以,你一定要救沈修慈,这是你欠他的,知道吗?”许是见我哭了,罗晨声音温柔了一些。
我不住点头。
车辆在高速路平稳行驶。
我无意间去看后视镜。
身后一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
我赶紧将这件事告诉了罗晨。
罗晨轻蔑一笑,“这么快就来了,想追上老娘,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车辆猛地提速,疯狂疾驰。
身后的车也随之提速,和我们咬得很紧。
眼看就要下高速了,罗晨猛打方向盘,出其不意地转向旁边的小路。
那辆车则直直向前冲去。
趁此空档,罗晨踩死油门,沿着小路狂飙。
开了一会,罗晨停车,将匕首交到我手里后,推我下去, “他们一会就会追上来,你穿过竹林,那边会有一辆车接应你,我开车迷惑他们,你快走!”
我如梦方醒,顾不上太多,沿着竹林没命地跑。
摔倒了再爬起来,之后再摔再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竹林景色见底后,一辆车出现在我面前。
车门就此打开,一只手缓缓伸出。
太好了!
我终于逃出来了!
我心里涌出狂喜,抓住那只手。
一股大力将我整个人拽了上去,车门瞬间合闭,汽车发动,一骑绝尘。
全部欣喜在嗅到那股冷涩气息时凝为冰碴。
这不是罗晨安排的人。
是纪凛!
一颗心几乎停跳。
下巴被紧紧锢住,纪凛暴烈地吻我。
嘴唇被他的牙齿撕裂,又被滚烫的舌尖裹住,痛楚混合着酥麻,酒精一样麻醉了我的神经。
不,不是酒精!
这是金粉!
我被心里的猜测震惊得大脑发懵。
纪凛终于肯放过我,像原始的兽般舔着我唇上的伤口,“阿氤,原本不打算给你喂的,谁叫你这么不听话呢?”
我痛苦至极,身体却软得没有一丝反抗能力,“纪凛,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纪凛病态一笑,眼里混着迷恋与毁灭,“没关系,我爱阿氤就好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恨我爱我又有什么分别?”
我无声地哭泣,想到罗晨,拽住纪凛的衣襟,“罗晨呢,你会怎么对她,不要伤害她,都是我胁迫她的……”
纪凛笑着轻咬我说话时探出的舌尖,语气迷恋,“阿氤真善良,都这个时候还在担忧别人。”
心底一下涌上不好的预感。
可我却无力去管这么多事情。
眼前景象突然变得梦幻朦胧。
昏暗的车内变为整洁亮堂的总裁办,狭窄的车座变为光洁的办公室,眼前的男人也变为一本正经的沈修慈。
见到他的一瞬间,被刻意压制的思念与情感彻底决堤。
我泪眼朦胧,主动扑进眼前人的怀里。
第39 章
湿热的缠吻将我紧紧缠裹,无法挣脱,无法喘息。
沈修慈将我压在办公桌上,大手抚摸过身体的每一处,惹来电击般的战栗。
体内翻涌着滚热情潮,一波紧接一波。
“沈修慈……我好想你……”,破碎呻吟自缠绵的唇齿间流泻。
闻言,沈修慈原本火热的眼光冷却不少,重重拍了下我的后臀,“看清楚,我是谁。”
我难耐地扭着腰肢,水雾朦胧,“沈总,沈修慈,我的阿慈……”
一记又一记猛烈的拍打自身后传来,痛楚混杂着快乐奔来,让我禁不住放声浪叫。
“阿慈,我受不住了,别打了……”我咬着唇呻吟,魅惑至极。
沈修慈不动声色地俯视着我,眼里闪过浓浓的嫉恨,冷声道,“坐上来,自己动。”
我泪眼朦胧,千娇百媚,“累……”
沈修慈哪里忍得住,大手掐紧我的腰肢,将我抱坐在他身上。
挺立之处狠狠顶着我,我却察觉到了异常。
尺寸依旧惊人,只是形状与从前不同了。
他身上的味道也不对,不是迷人的檀香,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涩气息。
我迷茫地环顾四周,一切如常,可外面再也没有埋头苦干的同事们,而是一片无止境的黑。
不!
这不是公司!
眼前人也不是沈修慈!
我猛地惊醒。
眼前一切如镜面般缓缓破碎。
纪凛那张狠厉却英俊的脸出现在眼前,正沉迷地啃咬着我的殷红。
而我,全身上下除了褪到脚腕边的内裤外,空无一物。
我快要疯了。
我连忙从纪凛身上下来,以最快速度穿上外衣,将自己蜷在角落里。
纪凛欲色未褪,舔了舔唇,“阿氤,怎么不继续了?”
我整个后背贴住车窗,拿出我藏好的利器指着他,“纪凛,你要是敢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纪凛玩味地盯着我,摇头一笑,“你下不了手的,小阿氤,你太善良了。”
说着,纪凛缓缓上前。
我将利器对准我的咽喉,声音近乎绝望,“那我就杀了我自己!你别过来!”
车辆时不时颠簸,尖刃划过我雪白的肌肤,沁出红色血滴。
纪凛这时才慌了,连忙退后,安抚我道,“好,我不过去,阿氤,你别激动。”
我忽略脖颈的刺痛,咬着牙说,“现在,不管你们要对沈修慈做什么,赶紧停下!”
纪凛眼里涌出层层恨意,语气痛苦,“阿氤,你明明知道我与沈修慈不共戴天,你为什么还要站在他那一边!”
我冷哼一声,“荒谬,明明是你倒卖金粉在先,却反过来给沈修慈泼脏水,是你骗了我和妈妈,纪凛,你真的很卑劣!”
纪凛眼眶瞬间湿润,冷笑一声,“卑劣,呵,所有人都能说我卑劣,唯独你没资格!郁氤,你上大学的费用,家里的大房子,全都是用我的钱买的,怎么你享受的时候不觉得卑劣,现在倒骂起我了?”
我心里痛极,不住摇头,“从始至终我根本不想要那些东西,我只想要我们一家人好好都好好的!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沈修慈!如果当初他帮我处理好那批货,我不会被人沉海,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纪凛怒不可遏。
“阿氤,你放心,只要杀了他,我保证,你想要的一定会实现,我……哥哥跟你保证。乖,放下刀,我们一家人还会像以前一样。”
第40 章
“你对我做了这些,我们怎么可能回到过去,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嘶声道,利刃又刺入脖颈几分,越来越多的血涌了出来,“放过沈修慈,不然我立刻自杀!”
纪凛双眼通红,“好,好,我答应你,你快放下。”
说完,纪凛打了通电话,吼道,“今天任务取消,先放过姓沈的,全都给我滚回来!”
电话挂断,我的利器也坠落在地。
纪凛疯了一样地跑过来,用纱布缠住我的伤口,声音颤抖不已,“没事的,没事的。”
我脸色苍白,笑容挑衅,“你以后再敢动沈修慈一根毫毛,我就敢立刻死在你面前。”
“阿氤,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我。”
“因为你一直都是这样逼我的,纪凛。”
纪凛露出苦笑,深深注视着我,“只要你跟我回美国,我答应你,就此放下和沈修慈的恩怨,和你在美国好好生活。”
我心里一痛,眼泪喷涌而出。
“你发誓。”我咬唇。
“我若违誓,不得好死。”纪凛眼神认真,一字一顿。
我深深闭目,“好。”
这时,司机对纪凛急急说道,“凛哥,不好了,条子追来了。”
纪凛眉眼一寒,“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车牌,难道我们之间出了内奸?”
路虎左冲右撞,飞速向前行驶,很快就将警车甩在了后面。
这时,纪凛电话响了。
开了免提。
慌乱至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凛哥,你别回山庄,条子把这里包围了,你快走!”
纪凛大骂了句草,拨了个电话过去,劈头盖脸地骂,“姓祁的你什么意思,搞过河拆桥这一套,是不是你舍不得沈修慈,报警抓我们?”
祁落雪的声音传来,同样十分暴躁,“滚你x的,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不动手,你倒来质问上我了!”
“沈修慈对我见死不救,要不是老娘命大,早就成孤魂野鬼了,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你有怀疑我的功夫,不如好好排查你身边的三瓜两枣……”
电话挂断。
车内气氛沉下来。
司机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几眼,纪凛也神情冷冽,定定地看着我,突然笑了,“阿氤,该不会是你通风报信吧。”
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我连忙否认,“我什么都没做。”
纪凛没说话,深色莫测。
司机一看后视镜,骂骂咧咧道,“凛哥,真他娘的晦气,那帮条子又跟来了。”
这下,纪凛望着我眼神彻底冷下,再不复之前的温情。
“嘶——”
纪凛一下扯开我蔽体的外套,大掌在我身上粗暴地翻来翻去,“定位器呢,定位器被你藏在哪里!?”
我不住挣扎,“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纪凛将我全身的每一处都仔细地翻找一遍。
一无所获。
司机边飙车边嘶吼,“凛哥,条子越来越多了,把这女人扔出去吧,不然咱们都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