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犹豫着要不要在路口等她下山。可转念一想,山路复杂,能进出的岔道不止这一条,要是她换了路,他恐怕连人影都抓不着。最终许耀叹口气,无奈地放弃跟踪,带着“沈静乔上山干嘛去”的疑惑,他只能提前“下班”,一边开回市区,一边琢磨着如何向许言交代这一场“失败的盯梢”。把车停在栖云寺门口的时候,沈静乔才终于确定许言的车没跟上来。也对,山路不同于市区宽阔的八车道,贸然跟上来太容易暴露
然而,许耀没想到的是,这种“刺激”很快就被不安取代。他跟着沈静乔的车一路开,但却越走越陌生。从市区穿过,上国道,眼见高楼大厦不断后退,前方都是绿树成荫。
许耀心头泛起疑问:这是要去哪儿?这是南山方向?沈静乔要进山?为什么?
许耀是在进山前的最后一个岔路口停下的,后车窗崭新的“实习”标签仿佛在提醒他:雨天走山路,危险系数远超他现在的驾驶水平。不是不想跟,是没那个实力。他盯着沈静乔的车尾灯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犹豫着要不要在路口等她下山。可转念一想,山路复杂,能进出的岔道不止这一条,要是她换了路,他恐怕连人影都抓不着。
最终许耀叹口气,无奈地放弃跟踪,带着“沈静乔上山干嘛去”的疑惑,他只能提前“下班”,一边开回市区,一边琢磨着如何向许言交代这一场“失败的盯梢”。
把车停在栖云寺门口的时候,沈静乔才终于确定许言的车没跟上来。
也对,山路不同于市区宽阔的八车道,贸然跟上来太容易暴露自己,更何况今天雨天路滑,她都特意把车速放得更慢了一些。栖云寺大殿身处密林,停车场是新修的,要想进寺庙,剩下的路只能步行。幸好这里背靠的景区是远近闻名的避暑圣地,寺院向来香火旺盛,又恰逢暑假,即使是工作日也有不少扶老携幼的游客前来拜谒,沈静乔混在人群中并不显得突兀。
于是沈静乔一边不远不近地跟着,一边拾级而上,她还带了伞,遮雨,也能遮自己。雨点敲在伞面上,声音沉稳而密集,沈静乔的步伐也在这单调的节奏中愈发沉静。
佛法讲座下午3点准时开始,雨又比刚才上山时更大了些,这让讲堂里多了不少暂时不想冒雨离开的游客,显得比往日更拥挤。沈静乔坐在人群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香火混合的味道。有僧侣看她眼熟,主动邀她到前排就坐,沈静乔婉拒,在后排找了个更角落的位置。讲座的内容她似懂非懂,讲师的声音像是水波轻拍过耳旁,按理不入耳又入心,但沈静乔的注意力却全没在讲座上。
据说人如果被盯着,是很容易察觉到的,你会莫名其妙地感到不安。科学家把这种现象称为“注视知觉”(Gaze perception),意指我们对他人视线的异常敏感。科学家说,“敏感”是因为人们投出的每个眼神都是潜在的威胁,沈静乔此刻显然感受到了这种威胁,她不仅知道那个视线来自哪里,更知道它来自于谁。
她被发现了,或者说,她终于被发现了——心中早已有所预料,所以沈静乔此刻表现得并不慌张——她并不急于与对方有过多的交流,甚至心里还隐隐希望对方不会主动来找她,但如果必须面对,她也并不逃避。
讲堂内气氛肃静,法师的声音依旧庄严悠长。沈静乔调整坐姿,一改刚才的正襟危坐,而是侧身,靠着前桌,然后毫不掩饰地面对那道目光。
一瞬间,那道目光的主人似乎没想到沈静乔竟然会这么理直气壮的回望自己,和沈静乔的淡定相对的,是对方的震惊——瞬间挪开视线,仿佛有些不知所措,短暂的犹豫后,视线再次回到沈静乔身上。而此时沈静乔却从未转移过自己的目光,她冷静、坚定,不带一丝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