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挂了急诊护士给我上好药,期间没一个人开口。我坐在床上,他坐在一边,脑袋垂着,看都不看我。我咬了咬牙,眼泪又开始在眼眶打转,可也只是一瞬,很快调整好情绪,我刚想伸手戳戳他,就听一声极其细微的抽泣声转瞬即逝。我一愣。那声音又响起来。很短,很快。只是这次,还伴随着覃禹肩膀极其细微的颤动。“你哭啦?”我一下没收住声音。覃禹吓得抬手就要来捂我的嘴,我先一步截停他的手握住。细看那张脸,果不其然就看到了一
我张了张嘴,挂在眼里的泪再次决堤。
积攒了一晚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事的是你!你大晚上去哪了?为什么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不是答应我的吗?你给骗子!”
我用力捶着他胸口,恨不得把无尽的委屈都哭出来。
我刚刚甚至萌生了极端的念头,他怎么能,怎么能不接电话呢……
覃禹状态也没好到哪去。
这会儿被我一顿指责,他也没了火气,只是牢牢把我抱在怀里。
这一刻,我们都怕自己一眨眼,对方就消失不见。
一直等到我情绪平息,他才抱着我坐回车里。
放下我起身时,他还顺手开了车后座的灯。
这会儿我往里一坐,再被灯一照,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瞬间无处遁形。
他眼周好不容易散去的红,顷刻间再度爬上眼尾。
“吴优,你鞋呢?”
他很少叫我全名,一般全须全尾的叫我,那必然就是生了大气。
可我也生气。
气他不守信用,气他不接电话,气他差点把我吓死。
我低着头不说话,他也不开口。
小心抓着我脚仔仔细细看了几眼后,他周身气压明显低到谷底。
“你怎么不折腾死自己算了?”
他恼的气都不顺,本想摔门就走,可看了眼我惨不忍睹的脚,最后还是找了个枕头垫在我脚下,随后,才一言不发回到驾驶座,导了个附近的医院就开始闷头开车。
我也沉默。
一直到挂了急诊护士给我上好药,期间没一个人开口。
我坐在床上,他坐在一边,脑袋垂着,看都不看我。
我咬了咬牙,眼泪又开始在眼眶打转,可也只是一瞬,很快调整好情绪,我刚想伸手戳戳他,就听一声极其细微的抽泣声转瞬即逝。
我一愣。
那声音又响起来。
很短,很快。
只是这次,还伴随着覃禹肩膀极其细微的颤动。
“你哭啦?”
我一下没收住声音。
覃禹吓得抬手就要来捂我的嘴,我先一步截停他的手握住。
细看那张脸,果不其然就看到了一双委屈巴巴的泪眼,这回,他鼻头都是红的,那样子,好不委屈。
不是,我还没委屈呢。
“是你先骗我的,你怎么能先委屈。”
覃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这次,他肩膀却颤的愈发厉害,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
“我没委屈。”
“那你哭什么?”
“我哭我是混蛋。”
他顺溜的一句混蛋,把我给听懵了。
他红着眼忍着泪抱起我,让我跨坐在他身上。
我还想说些什么,他就把我脑袋摁到了他肩膀上。
“乖乖,对不起,这次是我的疏忽,我不该让你找不到我,不该让你着急,更不该对你发火,我是天底下最讨厌的混蛋,但是下次,你也不能让我找不到你好不好?
回去没看到你的那一瞬,我真的差点死掉。”
他极力隐忍着,可抱着我的手还是颤的厉害。
“好。”
我回抱住他,鼻音浓厚。
可我知道,都知道,找不到他那一刻的心慌,联系不到人时的无助我都知道。
所以——
“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覃禹,我真的被你吓死了,我差点以为,你又要扔下我了。”
“什么又?我什么时候扔下过你?”
他灵敏的抓住我话里的关键。
我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你下次别再扔下我就好。”
“不会的,这次,是有事情要处理……”
说到这,他声音明显不自然。
我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没追问,也没戳穿。
等休息好了,覃禹又抱起我往医院外走。
他的本意是想我在医院观察一晚,可我对这有阴影。
上辈子我就是在这里送走的他,今天,我无论如何都不肯待在医院,覃禹只好顺着我的心意。
只是路过急诊,我却一眼看到站在急诊门口焦急打电话的秦兆川助理。
这是他新招的助理,大概业务还不太熟练,这会儿急的话都说不太清。
“老板出了车祸被大货车撞了,情况很不乐观,这会儿人还在抢救,医生说很可能要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