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温馨之景。沐昭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眉眼带笑地望向袁辞。他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间就被抚平了。她活着,就好。乔玉安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浑身的戾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般。他静默的站着,空气中的雾气打湿了他额前的头发,丝丝缕缕搭在脑门上,显得落魄又狼狈。乔玉安只是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两人。眼神幽深而又炽热,平静却又暗藏波涛,万般情绪在心间,却只有一个感觉,他似乎是多余的存在。...
周回在扬州住了五日,见了沐昭阳三日,连带着后来搬进来的袁辞,已经无比确定这人绝对是本该死去的沐昭阳。
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回了京城,又因为朝中事务耽误了几日,两人才动身。
乔玉安知道沐昭阳还活着的消息,再乔不得一切,只恨不得能生出翅膀,直接飞到扬州。
等真真切切见到了活生生的沐昭阳,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番狂喜之下,就要直接冲过去。
可当女人整个身形从房门里显现的时候,那股狂喜瞬间褪下去。
浑身血液都瞬间冷凝,成了比千尺寒冰都要冰冷的冰碴子。
沐昭阳手轻抚着小腹,那里微微凸起,明显是有了孩子,而袁辞则是一脸喜色,焦急又稳重的扶着她。
她竟然怀了袁辞的孩子吗?口口声声说最爱他,却假死脱身,只是为了和袁辞在一起吗?
袁辞从他这里要过去的良田和黄金,难道还成了他给他们两个的彩礼不成?
遇见沐昭阳的喜悦,几乎在那瞬间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愤怒,和无尽澎湃的被羞辱感。
乔玉安甚至觉得半张脸火辣辣得疼,像是被猛虎用爪子挠了,一时竟然眼前都有些模糊。
周回好不容易拦下门口小厮才站定到他身后,也被眼前一幕震惊。
前些日子天气尚冷,春寒料峭,沐昭阳穿得衣服多看不出什么,眼下临近夏日,竟是完全瞒不住了。
周回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乔玉安,只见他身形摇晃,慌忙将他扶住。
乔玉安被周回搀扶着,一步步靠近温馨的两人。
乔玉安只觉得过去伤心痛苦的自己像极了一个笑话,他瞪着两人,眼神发冷。
心像是被万虫啃噬,又痛又痒,最后的最后,都化成一股难言的郁气堆积在胸腔内。
积了满腔的话,悲喜怨怒交加,又成了一句:“沐昭阳,你清瘦了不少。”
沐昭阳一早就觉得心慌得不行,起来时更是觉得莫名有些不安,肚子里孩子也偏偏在今天犯浑,她只觉得腹痛不止。
正准备让袁辞写了信让陆文衍来一趟,却不想听到吵嚷动静抬头去看时,猝不及防听到这样一句话。
乔玉安明明才正当年华,眼下看上去竟然比袁辞还要老上不少。
衣服上多多少少沾了不少污渍,脸色也不大好,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蒙上了一层尘,声音都艰涩得不行。
沐昭阳几乎是下意识地心疼,她如何不心疼呢?
那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他们那般刻骨铭心,刻在彼此心里的伤就算是结痂了也会发痒,疯狂叫嚣着他们的曾经。
四目相对间,过去种种又开始在脑海中重演,下意识朝他靠近的脚步生生顿住。
她转而亲昵依偎在袁辞怀里,顺着他的力度去看院子里他已经摆好的吃食,只当是没看见乔玉安主仆二人。
袁辞只消一眼,就明白了沐昭阳的意思,两人默契地将乔玉安忽略。
自乔自地走向了院中桌椅处。
乔玉安站定在廊下,听着两人低低的说话声,明明近在眼前,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听得并不是很清晰。
一片温馨之景。
沐昭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眉眼带笑地望向袁辞。
他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间就被抚平了。
她活着,就好。
乔玉安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浑身的戾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般。
他静默的站着,空气中的雾气打湿了他额前的头发,丝丝缕缕搭在脑门上,显得落魄又狼狈。
乔玉安只是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两人。
眼神幽深而又炽热,平静却又暗藏波涛,万般情绪在心间,却只有一个感觉,他似乎是多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