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见她不说话,转身就走。“婳儿妹妹。”孟芸儿回神,急忙上前拦住苏婳,脸色有些红,“婳儿莫急,姐姐今日来,是想问问你,苏婶婶今日可做了嗦螺?”苏婳心头微动,冷笑出声,“做了又如何?没做又如何?”“婳儿,你也知道,我自小最崇拜苏婶婶的手艺。”孟芸儿舔舔唇,一副嘴馋的样子,“若是婳儿不介意,可不可以带姐姐去家里尝尝孟婶子做的嗦螺?”苏婳想也不想,“介意。”“你!”孟芸儿一噎,瞧
翌日,天色微微亮起,苏婳便换好一身短打围着伏虎山跑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经过这两日的锻炼,她似乎瘦了些,肚子上五层楼的肥肉似乎消去一丢丢了。
胖子对于自己的体重是很敏感的。
少个一两斤都能感知出来。
可惜,这儿没有体重秤,要想称体重,只能用土秤来称。
而且是用杀猪那样倒扣在土称上的方法来称。
尽管苏婳自诩脸皮厚,可要像个年猪一样倒挂起来,还是有些心理压力。
苏婳刚跑到一半,便被一个绿色的身影拦住去路。
“婳儿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少女声音似水,不急不缓的语调中似含着三分关心,“竟弄得一身汗涔涔的,这春日的早上最是容易着凉,可别染了风寒。”
她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条锦帕,想替苏婳擦汗。
“呵——”苏婳轻笑一声。
身子径直退后两步。
“孟姑娘有事?”
孟芸儿见苏婳对自己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贝齿轻咬下唇,声音中含着几分委屈,“婳儿妹妹可是还在为冯郎的事怪罪姐姐?情之一事,本就身不由己,我也曾劝冯郎,不介意同婳儿妹妹共事一夫,奈何孟郎非要和婳儿退亲!”
少女声音柔柔,带着几分凄楚。
一双眸中更是染着数点红。
“婳儿妹妹,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这十数年的情谊,我一直铭记于心,万不能为一个男子而出现裂痕,若是婳儿妹妹心里有气,可以打我、骂我,只求妹妹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说罢,便上前两步,挽上苏婳的手臂,亲昵地摇了摇。
“十数年的情谊?”苏婳冷笑一声,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臂,“十数年来,你抢我的吃食,哄骗我的新衣裳,最后,连我的未婚夫都夺去,这么大的情谊,你自是得记一辈子!”
其实,孟家发迹始于三年前。
在此之前,孟家一直是上河村中最穷的一户人家。
孟家夫妇育有一子一女,是最为极端的重男轻女家庭,作为姐姐的孟芸儿,自小连吃食tຊ都没有她的份,等待她的永远只有刷锅水,冬天里更是连半片棉花都没有。
五岁那年,她被孟家夫妇赶出家门去寻野菜,结果冻晕在老苏家家门口。
是原主将她捡回家中,还将自己过冬的棉袄送给她。
后来,孟芸儿常常会来老苏家找她。
连哄带骗,没一次空手而归。
虽然老苏家家里也不富裕,但苏婳在老苏家的地位,比起孟芸儿在孟家的待遇,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此,苏家人对于原主接济孟芸儿一事,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白眼狼便是白眼狼,给她再多的东西,亦是改不了白眼狼的本性。
三年前,孟家靠汤面手艺发家,孟家开始在乎脸面,孟芸儿在孟家的待遇也得到很大改善。
于是,她渐渐断了跟原主的来往。
待冯子材考中秀才,孟芸儿更是彻底暴露本性。
“婳儿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孟芸儿双眉轻蹙,眼眶一片通红,眼泪吧嗒一下流下来,“你一直待我好,我自然是记得的,你儿时给我的那些衣裳我一直都好好珍藏,你也知道,我爹娘一直不喜我,小时候更是差点冻死……”
“行了!”苏婳再没心情听她说下去,“有话快说,别浪费我时间!”
什么狗屁塑料闺蜜,骗骗心眼实的原主便罢了。
要想骗她,下辈子吧!
“婳儿妹妹……”孟芸儿脑袋一懵,很是纳闷。
虽然知道苏婳现在不傻了,可也没想到竟这么不好说话。
简直就像是换了个芯子一样。
苏婳见她不说话,转身就走。
“婳儿妹妹。”孟芸儿回神,急忙上前拦住苏婳,脸色有些红,“婳儿莫急,姐姐今日来,是想问问你,苏婶婶今日可做了嗦螺?”
苏婳心头微动,冷笑出声,“做了又如何?没做又如何?”
“婳儿,你也知道,我自小最崇拜苏婶婶的手艺。”孟芸儿舔舔唇,一副嘴馋的样子,“若是婳儿不介意,可不可以带姐姐去家里尝尝孟婶子做的嗦螺?”
苏婳想也不想,“介意。”
“你!”孟芸儿一噎,瞧着对方云淡风轻拒绝自己的模样,心头突地十分憋屈。
以前哪次不是苏婳这个傻子求着她去家里玩?
好吃的好看的全主动拿出来,如今,不过是几个嗦螺都会拒绝。
她深吸一口气,“婳儿妹妹从来不是小气的人,若是为冯郎的事,我可以解释的,只要婳儿妹妹不生气,待下次冯郎从书院回来,我会跟他说清楚,以后愿意和妹妹一起嫁给冯郎。”
“停!”苏婳抬手,“一口一个冯郎,听得我恶心!你们两个一个白眼狼,一个绿茶婊,怎么看怎么都是天造地设的绝配,以后一辈子锁死最好,千万别再去祸害别人!”
冯子材就一个小白脸,长相顶多六分,至于身材……瞧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一看就是白斩鸡。
她有多想不开,会喜欢这样的人?
而且,还两女共事一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绿……绿茶婊?”孟芸儿呐呐,更是一脸懵逼,“婳儿,那嗦螺的事?”
苏婳脚下跑得飞快,却是不忘给家里拉生意,“想吃嗦螺自个去城门买,一两银子五个!”
“什么?”孟芸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昨儿个她买的,才一文钱五个嗦螺,如今,却是一开口就是一两银子。
苏婳这分明是拿她当傻子耍?
枉她还顾着昔日情谊。
孟芸儿望着转眼便消失在山道上的人影,气得狠狠一跺脚,一双盈盈水眸中哪里还有半点红,其中的怨毒和冷漠更是快要凝为实质。
呵!苏婳,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孟芸儿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