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对两个人来说如梦如幻。对司徒溪来说,天亮了,梦就醒了;对顾书衍而言,天亮了,梦就醒了,但是夜太长了。筹备织锦院的时间不短,一转眼到了来年初秋,司徒溪收到一封信函。是彩羽楼邀请司徒溪以白鹤楼的名义参加一场布艺比赛,在东边的星水城举办。之前在白鹤城经常举办类似的比试,司徒溪每次代表彩羽楼出赛,每每夺得魁首。顾青青举起那封精装的信函,又转头看向司徒溪:“溪溪,你要去吗?”
言罢,两人相对无言。
司徒溪甚至是觉得方才自己听错了。
她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顾书衍上前将司徒溪拥入怀中,生怕她会像四年前一样再次消失从他的世界消失。
他坚定道:“溪溪,我们在一起吧。”
司徒溪立马将顾书衍推开,愤愤道:“顾书衍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笃定地说:“溪溪,我没有在开玩笑。”
司徒溪知道顾书衍这个人不喜欢说谎,此时,她已经六神无主。
她既慌乱,又怨恨。既然有勇气,为什么不在过去的时间里像现在这样坚定地选择自己?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一众心绪暂时压下去,镇静说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说罢,她推开门往外疯狂逃离。
包房内唯剩下顾书衍一人怔怔在原地,凝视着司徒溪远去的背影,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悲伤。
“溪溪,我们在一起吧。”司徒溪只觉得整个脑海里充斥着顾书衍的那句话,她不停奔跑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到了客栈。
司徒溪被大堂内的凳子绊了一跤,沉沉摔在了地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她摔得很疼,但也比不上心口那块方的疼痛,她抱着双腿蹲在地上埋头痛哭。
此时,因为一两天了都没司徒溪的消息,许湛正满脸焦急,忽然听到楼下司徒溪的哭声,连忙推门而出。
他急匆匆地跑上前,握住她的双肩问:“溪溪,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谁欺负她?
除了顾书衍那个混蛋还有谁会欺负她,仗着她喜欢他就一次又一次地欺负她,从前的拒绝还不够,现在又说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在他眼里,是不是自己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许湛将司徒溪揽在了怀里,任凭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锦服。
她抽泣着:“许湛,我真的好累……”
不知不觉间,司徒溪哭到睡了过去。
一路狂奔回来,心头的烦恼似千钧大压到她喘不过气,即便这样,她还是逃离了那个有顾书衍的地方。
许湛将司徒溪抱回房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总是担心,便搬了条凳子坐在司徒溪房门外守着。
天色渐渐明朗,整整一夜过去,许湛还是挺直坐在凳子上。
司徒溪在刚刚醒过来,她失神地看着房顶。
她走出房间,正见在外守候的许湛。
看着许湛的双眼布满血丝,她十分惊讶,但是现在有个事情必须先告诉许湛。
“我决定留在桐柏城了。”
听见这话,虽然他脸上挂着疲惫,但还是轻轻一笑,道:“那我陪你。”
于是,两人这几天便开始张罗准备开一间织锦院。
司徒溪将租织锦院的大小事宜都交给许湛,自己则是找去了四年前住的那间房子。
她先去问了桐颜楼的布艺,但他们说这房子在三年前被衙门以征地为由拆除了。
既然如此,纵然司徒溪喜欢,也只得重新觅一所新住处。
但是桐柏城可租售的地檸檬㊣刂方都在以前住的那边,她也还是得去那处看看。
刚到旧住处,便有一名穿着稍微显贵的胖男人靠过来:“小姐,是来租房?您要不要看看,现在这边的房子都归衙门管,十分的安全。”
司徒溪思考了片刻,便应了下来:“不用看了,直接准备房契跟租房的书契吧。”
许湛这时也找好了织锦院的房子。
司徒父司徒母和顾青青得知她要留在桐柏城,轮流来问候了一遍,听到司徒溪要开一间至织锦院都高兴的不得了。
但是两处地点,顾书衍都没有来问候。
那个晚上对两个人来说如梦如幻。对司徒溪来说,天亮了,梦就醒了;对顾书衍而言,天亮了,梦就醒了,但是夜太长了。
筹备织锦院的时间不短,一转眼到了来年初秋,司徒溪收到一封信函。
是彩羽楼邀请司徒溪以白鹤楼的名义参加一场布艺比赛,在东边的星水城举办。
之前在白鹤城经常举办类似的比试,司徒溪每次代表彩羽楼出赛,每每夺得魁首。
顾青青举起那封精装的信函,又转头看向司徒溪:“溪溪,你要去吗?”
司徒溪将包子一口吃下,口齿不清地说:“肯定去啊,干嘛不去?已经很久没施展施展手艺了,手都快生了;而且青络阁就要开张了,我得有点声望才能招揽到优秀的布艺。”
“星水城啊,听说可以看到星流呢,溪溪。”顾青青语气有些遗憾,“我还没看过呢。”
司徒溪怎会不知道顾青青想什么,便说道:“放心,到时候我找星水城的画匠把星流的场景记录下来给你看。”
顾青青撇了撇嘴嘟囔着:“画卷能看到什么星流”,接着问道:“许湛跟你一起去吗?”
司徒溪摇摇头:“他要忙着处理青络阁的事情,而是他是饰艺的,布艺上的事情他也不懂。”
生活终究稳定下来,正缓慢而美好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