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请柬都已经发出了,今天会来许许多多的宾客,她应该不会那么冲动。抱着这么一点一滴的希望,方凌从床上找到手机,拨出去电话。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他顾不上换衣服,直接耷拉着拖鞋下楼,打车去了夏荔家的老房子。来开门的是夏云芳,她的脸上也有明显的焦急。“哎哟,你们这些孩子,玩起来不知道轻重的,化妆师礼服师都已经来了,荔荔呢?”夏云芳话说完,探出头去看,才发现方凌的身后没有夏荔。“夏荔呢?”她又问了一遍。
夏荔于黑暗之中坐在地上,靠着床,耳边时不时传来方凌绵长的呼吸。
她的脑子里闪现出过去一年和方凌在一起的所有细节。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见惯了娱乐圈无数美女的杂志主编,却在第一次面试的时候,盯着她看了许久。
他说,他喜欢她的拍摄风格,很鲜活,很有生命力。
他喜欢来探班,她在摄影棚里拍摄,他可以在一旁看一整天,他说,喜欢看她认真工作的样子。
他的无限偏宠,他的放肆沉溺,他对她的一切一切,都只是因为,她的身上,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夏荔倒在地毯上,望着窗外泛出的一点鱼肚白,突然想放声大笑。
笑她轻易交付出去的真心,笑她自以为是的沉沦,笑她幻境之中的稳稳幸福。
但她笑不出来。
她不敢笑,也不敢哭,更不敢叫醒熟睡中的方凌。
她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升起,一片混沌之中,她想了很多。
她在想,是否要假装不知道?是否要走进那个她期待已久的婚礼?是否要为了让夏云芳安心接受这一切?
反正只是过日子而已,要不就算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夏荔的脑海,胃部瞬间涌现起苦涩的气体。
她捂着嘴跑到厕所,抱着马桶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了十八岁时的自己。
冷水扑在脸上,夏荔红着眼和自己对话。
“夏荔,十八岁的那次懦弱,让你后悔至今。
你做了一辈子的胆小鬼,难道就不敢大胆这一次吗?”
太阳完全突破云层之际,夏荔得出了答案。
她没有收拾那满地的狼藉,直接走出了方凌的家。
关门的声音惊醒了熟睡中的人,方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思考自己是在哪儿。
好像是喝醉了,似乎是在单身夜的上。
单身夜,今天是结婚的日子!方凌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急急忙忙地想要去找手机看时间。
身子探出床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落在地毯上的相册。
相册是摊开的,有人打开过。
他光着脚跑出房间,看到了满屋的狼藉。
各种打开着的柜门,乱七八糟摆在书桌上的瓶瓶罐罐,相机和围巾。
夏荔,夏荔来过了。
她都知道了
方凌的心跳得很快,他觉得一切都完了的同时,心里也残存着一点希望。
他从没有介意过夏荔和言澈的那些过去,也许,她也可以一点一点地接受自己的过去。
夏阿姨的身体不行了,她或许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刺激夏阿姨。
婚礼的请柬都已经发出了,今天会来许许多多的宾客,她应该不会那么冲动。
抱着这么一点一滴的希望,方凌从床上找到手机,拨出去电话。
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
他顾不上换衣服,直接耷拉着拖鞋下楼,打车去了夏荔家的老房子。
来开门的是夏云芳,她的脸上也有明显的焦急。
“哎哟,你们这些孩子,玩起来不知道轻重的,化妆师礼服师都已经来了,荔荔呢?”
夏云芳话说完,探出头去看,才发现方凌的身后没有夏荔。
“夏荔呢?”她又问了一遍。
显而易见,夏荔没有回家。
方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囫囵着安抚夏云芳。
“对不起阿姨,昨晚我和夏荔闹了一点矛盾,她可能是生气了,我现在也正找她呢。
您知不知道她有可能去那些地方?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把她找回来,酒店那边您先帮我支应着,有什么咱们电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