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老、生下来就成天在院子里种菜。”庄图南练完琴了,收拾了琴谱离开林家,准备回自己房间。宋莹也不避讳孩子,继续道,“我和武峰第一次约会时,大冷的天,他带我压了半天马路,我穿得少,冻得够呛,他穿着厚外套、戴着帽子围巾,也不说把帽子围巾借我戴戴。”林武峰已经知道妻子要说什么了,嘿嘿地笑。宋莹继续道,“后来我们成了,我有次问他,你当时为什么不把帽子围巾借我戴戴,你知道武峰咋回答?他说你当
面对黄玲揶揄的目光,林武峰尴尬道,“我是乡下人,大学才进城,工作后才第一次听到手风琴演奏。”
林武峰憨憨道,“我还记得是国庆节各厂联谊,宋莹代表你们棉纺厂弹了两首。”
黄玲哈哈一笑,“我听说,联谊会之后,你就想方设法托人认识宋莹了。”
宋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院中,听到了只言片语,不同于林武峰的尴尬,她大大方方道,“我当时不想见,介绍人说是个大学生,人也老实,见一面也不亏啥,我才去见面。”
宋莹惆怅,“吾家有儿初长成,我还老觉得我刚结婚呢,孩子们就长大了。”
黄玲心有戚戚,“那天图南听到我也会吹口琴,一脸吃惊,他大概以为我生下来就这么老、生下来就成天在院子里种菜。”
庄图南练完琴了,收拾了琴谱离开林家,准备回自己房间。
宋莹也不避讳孩子,继续道,“我和武峰第一次约会时,大冷的天,他带我压了半天马路,我穿得少,冻得够呛,他穿着厚外套、戴着帽子围巾,也不说把帽子围巾借我戴戴。”
林武峰已经知道妻子要说什么了,嘿嘿地笑。
宋莹继续道,“后来我们成了,我有次问他,你当时为什么不把帽子围巾借我戴戴,你知道武峰咋回答?他说你当时没说你冷啊,再说,借给你戴我不就冷了,把我给气得。要不是当时我们已经处了一阵儿了,他对我不错,省吃俭用给我买手表,自己粮票都不够吃还要给我买糕点,我就不要这傻子了。”
庄图南当作没听到,低头快步回家。
宋莹微笑,“图南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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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没有大礼堂容纳全校学生,音乐教室在离主教学楼五十米远的一处平房里,把教室里的桌椅挪开,可以容纳整个年级的学生。学校排了时间表,各科老师抽调了课,初一到高二的五个年纪轮流在音乐教室里开元旦联欢会。
初一各班班委刷掉了大部分的诗朗诵,保留了歌舞、乐器演奏等节目,拼凑了十多个节目。
12月30日,初一年级最先去了音乐教室开联欢会,五个班近二百人,挤着围坐在音乐教室的地板上,观看节目。
节目单调无新意,在一片《校园的清晨》之类的朗诵中,庄图南的手风琴独奏大受好评。
这个节目激发了音乐老师的兴趣,他走了过去,示意庄图南把手风琴给他。
老师端坐在教室中间,试着弹了几个音找手感,静默了一分钟后,老师的指尖下响起了一段活泼而陌生的曲调。
这首陌生的曲子轻快优美,和庄图南从小听惯的热烈激昂的革命歌曲完全不同,和他从小听过的所有歌曲都截然不同。
轻快活泼的琴声如同河面荡漾的水波,庄图南彷佛看见河面上一只乌篷船轻盈划过,船艄后水波荡漾,倒影摇曳。
曲调突然转为轻缓悠扬,犹如清新而温柔的春风般轻轻拨动心弦,庄图南的心中油然地生出一股全然陌生的情绪, 甜蜜而又忧伤。
不仅仅是庄图南,四周的同学们tຊ都停止了窃窃私语——同学们挤坐在一起,交头接耳说小话的人很多——静静听完了此曲。
一曲终了,全场静默,终于,一位同学怯生生地鼓了一下掌。
同学们如梦初醒,自然而然跟着鼓掌,稀稀落落的掌声刚一响起,老师就做了个“嘘”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