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胜者欲将桌上的铜钱收入囊中时,赵九章带着一抹神秘微笑,轻轻放下另一副骨雕牌面:“抱歉,这局似乎是我赢了。”输家恼羞成怒,欲拔腰间短刃,却被一股无形的寒意冻得动弹不得。“输了便想动武?这黑市的规矩,你可曾记清?”一清冷女声响起,竹棚内外观战之人闻声四散,唯余下柳如烟,手持一柄寒光闪烁的剑,立于输家身后。“不、不敢……”输家颤抖着回答,恐惧之色溢于言表。赵九章轻笑,收起铜钱,道:“
柳如烟的手指在锦袍间游走,寻找着那枚信物,同时也不自觉地沉浸在这份亲近之中。方寒松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带着淡淡的香,让她感到一阵恍惚。
“再往下一些,就快找到了。”方寒松的声音温和,如同春风拂面,让柳如烟的心神为之一动。她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正被对方的言语所影响,脸颊不禁微红。
“你!”她低声呵斥,掩饰自己的失态,但语气中已多了几分慌乱。手中的剑尖也因情绪的波动而微微颤抖。
方寒松见状,非但不恼,反而更加靠近了些许,轻声笑道:“在下只是担心姑娘错过,好意提醒,岂料竟让姑娘如此紧张?”他的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无辜,仿佛真的只是出于好意。
柳如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终于在内衬的隐秘处找到了那枚玉佩信物。
”柳如烟迅速收回手,将玉佩紧握在掌心。她抬头望向方寒松,却发现对方正在凝视自己。
柳如烟心中莫名生出一丝焦躁,脸颊微红,她不解自己为何会对这陌生男子有如此反应。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持有我与赵九章之间的信物?”柳如烟冷声问道,目光直视方寒松。赵九章是黑市里的前辈,她欠过他几次人情,与柳如烟多有交集,能得他信任之人,定非等闲之辈。
方寒松微微一笑,温文尔雅,他轻轻抬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在下方寒松,是盛唐商号的人。半月前,盛唐商号中一密室被盗,失窃之物事关重大,及是官府委托我们商号所造之物。经多方查探,得知此物及制造图纸已流入黑市,并即将被送往域外。”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凝重,与之前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他继续说道:“赵九章告诉在下,此事,可寻柳女侠相助。故我特来拜访,望女侠能助我一臂之力,追回失物,事后必有重谢。”
柳如烟闻言,眉头紧锁,她知此事非同小可,若让那些图纸落入敌国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她收起短剑,目光在方寒松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评估他的诚意与能力。
“盛唐商号之名,我有所耳闻。
“堂堂盛唐商号,竟能让宵小之辈潜入,若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莫非盛唐商号的护卫皆是酒囊饭袋?”柳如烟语带讥讽,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方寒松轻轻摇头,目光落在身旁那匹毛色油亮、神骏非凡的马上。“实不相瞒,‘盛唐商号’的护卫统领因家事暂离,这才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但此事复杂,非我一人之力所能及,我也不原惹此麻烦,还请回吧。
柳如烟不仅功夫了得,更擅长搜集情报与暗中交易,在黑市名声了小。
方寒松语气诚恳,继续道:“江湖传言,‘暗夜灵猫’柳女侠在黑市颇有耳目,对黑市中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更有消息指出,那批失窃的宝物,或许已流入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渠道,而这一切,似乎还与柳女侠有所关联。”
柳如烟闻言面露尴尬,却也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她知自己在黑市上的名声,也明白方寒松此言非虚,但她岂会轻易承认?“方公子此言差矣,我柳如烟虽行走于黑市,却从不沾手赃物。你若有证据,大可拿出来,否则,休要凭空污人清白。”
方寒松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柳女侠误会了,我并非指责于你。只是,黑市中谁人不知,‘暗夜灵猫’之名,便是最好的信誉保证。若由你出面,定能不动声色地追查到底,远比山庄大张旗鼓地搜寻来得有效。”
他顿了顿:“我恳请柳女侠助我一臂之力,找回失窃之物,以及背后的人”
柳如烟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量。她自是不愿轻易涉足此事。
柳如烟她虽涉足于非法交易,但始终坚守着行内的“江湖道义”,不愿轻易背叛她的客户。今日,她对面前这位自称来自“盛唐商号”的青年才俊方寒松,保持着高度的戒备与冷漠。
“哼,阁下莫非以为仅凭几句言语,便能让我柳如烟改变立场?我虽非侠者,却也知信誉二字,怎会轻易出卖他人?”
方寒松站立如松,他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柳如烟的冷漠与排斥,手指轻轻划过身旁那匹健壮马匹的鬃毛,如同对待老友般温柔。“柳姑娘过虑了,我方寒松并非强人所难之人。只是,失窃之物,关乎一方安宁,不得不求助于姑娘。”
柳如烟眉头微蹙,心中虽有好奇,却也不愿轻易涉足。她挥动手中的长剑,似是在警告方寒松保持距离。“宝物失窃,你自当寻回,但与我何干?你若是以为我能轻易出卖客户,那便大错特错了。”
方寒松见状,并未退缩,反而更加认真地说道:“我知姑娘行事有原则,但此事非同小可。据可靠消息,东西已流入黑市,姑娘在黑市中的情报网,无人能及。若是由姑娘出手,定能事半功倍。”
柳如烟冷笑一声,长剑回鞘。“江湖中人,各有其道。我柳如烟虽非善类,却也知‘信’字重于泰山。赵九章虽是我旧识,但他此行却令我失望。至于你的请求,恕难从命。”
方寒松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却也未曾强求。“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只是,赵兄之举或许有他的苦衷,还望姑娘能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还未等说完柳如烟转身便走,留方寒松一人愣愣的站在门外。
此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方寒松站在柳如烟家门外,雨水如注,将他一身儒雅的衣袍淋得透湿,但他仍固执地站立着,目光坚定而灼热。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追回弩器和制造图纸,这些东西一旦落入敌国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柳姑娘,请听我一言,这些东西,绝不能让它们流落到敌国之手。”方寒松的声音透过雨幕。
柳如烟站在门槛之内,只露出一双清冷如水的眼眸,冷冷地扫了方寒松一眼。“这与我何干?你速速离去,免得我唤人将你驱逐。”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犹豫,显然对方寒松的请求毫无兴趣。
方寒松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雨中显得格外温和而坚定。“在下既然来了,便不会轻易离开。
柳如烟眉头紧蹙,显然对方寒松的执着感到不悦。“够了,别再浪费时间。你站在这里,只会让我更加烦恼。”说罢,她转身欲进屋,却又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方寒松依旧挺拔地站在雨中,宛如松柏。
屋内,沈墨风正端坐案前,书写着什么。柳如烟走进来,神色复杂地将外面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沈墨风闻言,沉吟片刻,道:“或许我们可以听听他的说辞。”
然而,柳如烟却坚决摇头。“不行,我们不能冒险。那些东西落入我们手中,定会引来无数麻烦。”
此时,外面的雨势愈发猛烈,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场争执而颤抖。孩子们在屋内好奇地望向窗外,议论纷纷。
“姐姐,那位叔叔还在外面淋雨呢,他会不会生病啊?”一个孩子天真地问道。
柳如烟心中一紧,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方寒松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那双灼热的眼睛仿佛能穿透雨幕,直视她的内心。
她深吸一口气,终是下定了决心。“罢了,我出去见他。”
当她再次出现在方寒松面前时,雨水已将她的发丝打湿,贴在脸颊上,却更添了几分柔美与坚韧。
“方公子,你快回去吧,再等多久也是无用,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月黑风高之夜,城郊一片荒芜之地,几辆马车悄然汇聚,车夫们谨慎地跳下车辕,揭开厚重的车帘,借着微弱的灯笼光,在黑暗中审视着车内。车内装载的货物五花八门,从珍贵的瓷器玉器到锋利的兵器铠甲,更有皇室遗落的珠宝,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此地,每月此时便化身为隐秘的黑市,各路盗贼与赃物掮客在此汇聚,进行着一场场见不得光的交易。
柳如烟,一身夜行衣,轻纱遮面,跨下黑鬃骏马,缓缓步入这逐渐喧嚣的市集。她对此地了如指掌,自几年前起,这里便是她赖以生存的秘密财源。虽非正道,但于她而言,只是信息的传递与货物的交换,未曾亲手沾血,心中尚存一丝清明。
市集中央,一座简易搭建tຊ的竹棚下,几名男子围坐赌桌旁,桌上散落着几枚铜钱与几块玉牌,其中一人,身着短打衣衫,满面春风地亮出手中的牌面,笑道:“诸位承让了。”其余二人面露不甘,悻悻离去。
正当胜者欲将桌上的铜钱收入囊中时,赵九章带着一抹神秘微笑,轻轻放下另一副骨雕牌面:“抱歉,这局似乎是我赢了。”输家恼羞成怒,欲拔腰间短刃,却被一股无形的寒意冻得动弹不得。
“输了便想动武?这黑市的规矩,你可曾记清?”一清冷女声响起,竹棚内外观战之人闻声四散,唯余下柳如烟,手持一柄寒光闪烁的剑,立于输家身后。
“不、不敢……”输家颤抖着回答,恐惧之色溢于言表。
赵九章轻笑,收起铜钱,道:“你这一出手,以后谁还敢与我共赌?留点余地嘛。”
柳如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短剑轻挥,那人的裤脚应声而裂,却不伤其分毫。“滚吧,下次若再犯,可就没这么便宜了。”言罢,转身离去,留下一众惊魂未定的看客。
“九哥,你怎能让那‘盛唐商号’的人找我,还透露了我的行踪?”柳如烟柳眉紧蹙,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与不解,她坐在一张由竹条编织的简易椅上。
赵九章轻笑,手中把玩着一串手链,神色自若。“方公子,非池中之物,其人心地善良,智勇双全,乃不可多得之良才。”
“哼,我们行走江湖,何曾与善人同行?怕是路不同,道不合。”柳如烟冷哼一声,对那所谓的方公子不以为然。
“如烟,你莫急。这世间,善者未必软弱,智者亦能狡黠。你若能与之相交,或能学到不少。”赵九章语气温和,眼神中闪烁着深意,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手链,似在暗示着什么。
“他?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能教我什么?只怕一阵风吹来,他便要寻个避风港躲起来了。”柳如烟提及方公子,语气中满是轻蔑,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雨中,对方虽衣衫尽湿,却依然温文尔雅的模样,心中却是不屑一顾。
“哦?你倒是忘了,自己近日是否也遇到了些‘小麻烦’?”赵九章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眼神示意柳如烟看向身后。
柳如烟闻言,猛然转身,只见竹棚入口,一男子身着长袍,月光下更显身形修长,正是方公子,方寒松。他缓步而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早已知晓一切。
“赵兄,如烟姑娘,没打搅二位吧?”方寒松的声音温润如玉,打破了竹棚内的静谧。
柳如烟一时愣住,未料到自己竟未察觉他的到来,心中不禁暗惊。她迅速调整情绪,冷冷道:“方公子,好雅兴,有何贵干?”
方寒松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地落在柳如烟身上,“如烟姑娘,在下只是顺路经过,见此处灯火通明,便想进来讨杯茶喝,未曾想会在此遇见姑娘。或许,这真的是缘分使然。”
赵九章在一旁含笑不语,心中却是对这位商公子的智慧与胆识暗暗赞许。
顺路经过?哪有这么巧的事。
柳如烟,一身紧身劲装,身姿挺拔,立于竹棚之内,面色泛红,手中紧握一柄寒光闪烁的短剑,剑尖微颤,直指对面那温文尔雅、面带笑意的男子——方寒松。
“你这登徒子,竟敢暗中尾随于我?”柳如烟怒目而视。
那日大雨倾盆后,她本以为方寒松已识趣离开,未曾想他竟如此执着,一路尾随至此,这让她既惊又怒。她自问行走江湖多年,警觉性向来极高,此番竟被此人轻易近身而不自知,实属罕见。
方寒松面不改色,轻轻摇首,眼神中满是无辜与真诚:“柳姑娘误会了,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因缘际会,再次与姑娘相遇。至于赵兄,他确有要事相托,但绝非姑娘所想之龌龊之事。”
“哼,你休要狡辩!我柳如烟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受人威胁利诱。你若是再敢纠缠,休怪我不客气!”柳如烟剑尖微扬,语气中满是决绝。
赵九章是位精于世故的人,此时在一旁打着圆场:“哎呀,柳姑娘,方公子确是诚心诚意,他所说之事,非你不可。再者,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不会难为你的?”
柳如烟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在方寒松与赵九章之间来回游移,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但赵九章的威望与信誉让她不得不三思。自己虽武艺高强,却也需顾及江湖道义,不可轻易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便听一听你所说,再做打算,但若有半点虚假,我柳如烟定不饶你!”她收起剑,语气虽冷,却也透露出一丝妥协。
方寒松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反应,他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多谢柳姑娘。其实,我所求之事,乃是寻找一件弩器及其制造图纸,此事关系重大,若落入恶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唯有柳姑娘对黑市的熟悉和才智,方能助我完成此任。”
柳如烟闻言,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暗自点头,她深知江湖险恶。她望向方寒松,那双清澈的眼睛,让她不禁生出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