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到处树敌的跳梁小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出了上官府,顾南栖也不乘马车,而是踱步回去。崇曦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目光偶尔看向她。从前,他认为这顾南栖刚愎自用,阴狠有余,却城府不足,可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突然发现,这个人,并非表象那般。这人在朝中肆意树敌,看似无脑,实则,是想让宫里那为高高在上的君王知晓他顾南栖从涉党派之争,只对帝王忠心耿耿。如此一来,他便会成为帝
不过一个到处树敌的跳梁小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
出了上官府,顾南栖也不乘马车,而是踱步回去。
崇曦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目光偶尔看向她。
从前,他认为这顾南栖刚愎自用,阴狠有余,却城府不足,可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突然发现,这个人,并非表象那般。
这人在朝中肆意树敌,看似无脑,实则,是想让宫里那为高高在上的君王知晓他顾南栖从涉党派之争,只对帝王忠心耿耿。
如此一来,他便会成为帝王最信任的心腹。
这一点,比任何党派有用且强悍的多。
只需一人为靠山,便可屹立不倒。
察觉到崇曦的目光,顾南栖扭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美?”
崇曦默默的移开了目光,清雅的嗓音轻轻的回荡在耳畔,干净的不惹尘埃。
“崇曦只是觉得,上卿今晚有些鹤立鸡群。”
闻言,顾南栖嗤笑一声,“什么鹤立鸡群,我就不屑与那群鸡为伍!”
“崇曦。”顾南栖停住脚步,微微仰头,凝望着跟前的男人。
他一身白衣,墨发在月光之下与风一起回旋,白皙的皮肤似乎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他就静静的站在千顷月光之下,如一盏清露,甘甜明净。
“从前是我不好,往后,我不会再欺负你。”
崇曦望着顾南栖,那双眼睛淡漠似水,清明浩然,经不起丝毫波澜。
他道:“若上卿当真觉得抱歉,不如,助我归国。”
闻言,顾南栖突然就笑了。
“那不可能的,便是我死了,也得编织出一张网,将崇曦你牢牢困住。”
崇曦眸色微紧,“为何?”
“大概是你容貌双绝,令我不忍放手吧。”
“若我有条件与你交换呢?”
“什么也不换。”顾南栖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
崇曦不再多言,安静沉稳,踏着月色往上卿府的方向走去。
月色竹影,将他身影拉的长长的,他唇角荡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顾南栖虽然说这抱歉的话,可眼底,没有半分的歉意。
他曾以为,这顾南栖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奸佞,是个小人,可是,当他提出以条件交换助自己归国时,他竟半分心动也不曾有,甚至,都不曾问一句,是什么条件?
这一刻,崇曦突然发现,顾南栖像是戴了面具,面具底下的他,却是令人眼花缭乱看不清tຊ楚。
一路上,俩人不再搭话,只是各怀心思。
顾南栖轻笑。
她自然知道崇曦对于她的道歉半分没有要接受的意思。
可,她虽然身负血海深处,可到底是大殷长公主,这万千子民,曾是她一手庇护的,怎能轻而易举的将之毁去。
崇曦若回了大盛,必定重振旗鼓,举兵来犯,那么,那些士兵用血肉换来的和平便会烟消云散。
她是大殷百姓心中的战神,她可以卑鄙,可以无耻,可以为报大仇不择手段,可,绝不会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的战乱之中流离失所。
否则,她对不起那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将士!
更对不起被百姓奉为神明,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