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苦笑,颓然跌坐在地。“夫君,你怎么了?”杨夫人忽然惊呼出声,趴在杨海身边痛哭。杨君赶紧爬过去,“爹,你怎么了?别吓儿子!”杨海在之前与张家一站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这会儿正浑身颤抖,口中喷出大量血沫捂都捂不住。“族长。”“海儿。”“夫君。”“爹。”杨海缓缓睁开双眼,他有许多身份,是族中许多人的依仗,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可,真撑不住了啊。他颤抖着手伸向儿子,被紧紧握住后,断断续续交待:“父亲
在姜花儿手推过来一瞬,姜早已经提前躲开,看都没看她一眼,“杨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欠谁。”
只要他们不来招惹,她甚至都懒得理会这些人。毕竟,有这儿时间还不如睡觉。
“喂,姜早,我跟你说话呢!”姜花气不过想继续伸手抓人,被杨君拦住,他终于确认一件事,对所有发生的事,姜早没有负罪感!
这个想法,让他愤怒。
姜花更怒,“姜早,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是你的亲人啊!如果三叔还活着,知道你这般对待爷奶和家人,还不知会有多痛心,还认不认你这个女儿都不好说。”
姜早嗯一声,“可惜,他已经死了。不然,你去地下问问?”
姜花呆,眼泪都有一瞬止住,“你……无药可救!爷,早知道她这般,当初你们就该在她生出来的时候就掐死!”
姜早嗤笑,不愧跟李娟是亲母女。
这边,柳言若被姜花的吼声吵醒,正好听到最后一句。她气坏了,扒拉开儿子们,一个箭步冲上前。
啪!
啪啪!
仨耳刮子抽过去,恨声道:“这是替公婆和你母亲打的,要敢再多说一句,别怪三婶替你三叔教训你!”
姜花因是女娃在家里也没受到过多大重视,可毕竟有泼辣的李娟护着,自小从未挨过打。众目睽睽之下,尤其还当着情郎面被扇耳光,她捂脸,出奇愤怒,“你凭什么替爷奶?你算什么东西!你们一家子野蛮人,不讲理!要打也该打你那恶毒的闺女才对!”
柳言若见状,二话不说又抬手,不过这次杨君有了戒备,连忙拉姜花躲开,让巴掌落了空。
杨君怒吼:“你们够了,欺负人也要有限度!”
姜早反应过来挡在母亲面前,心里高兴面上却嗔怪:“娘,您身子重,以后可不能这么莽撞了。妮妮,快来,把你姨扶走。”
张妮赶紧过去,与姜豆两人一左一右扶人。反正已经抽了三巴掌,自觉够本的柳言若高抬下巴功成身退。
姜早也懒得再说什么,转身瞬间只留下一字:“滚!”
杨君感受到了莫大屈辱,之前姜早从不敢对他趾高气昂,如今瞧他杨家败落,就露出不一样嘴脸了?他脸一阵白一阵青,再次看地上那一堆物资时心态都变了,如果这些都属于杨家,他们节省着吃肯定能有很大几率到达郡城。
他眼底闪过狠意,握拳看家族内仅剩的几人,张嘴:“大伯……”
“呔!你这小憋孙,敢趁鸟不在骚扰老大,看嘴!”一声尖叫伴随电闪雷鸣,刺破整个山洞,随即一只鸟扑腾着飞向杨君。
大概之前四鸟在杨君心里留下的恐惧太深刻,逃命动作甚至比脑子还快,抱头鼠窜,“别,嘴下留情。”
鸟都愣了,可怜它羽毛上全是雨珠飞不快,干脆不追男人,俯身冲向被吓傻呆站在原地的姜花。
姜早皱眉,“回来。”
鸟打个哆嗦,尖嘴堪堪在离姜花脸蛋一寸之地停住,回头,委屈讨好:“老大,鸟可是为你出气。”
姜早不说话,只看它。
四鸟心里发毛,重新飞高,扑腾几下翅膀,回到了姜早肩膀站立。
姜花被雨水撒了一头,甚至头发上还黏了不知名黄色粘稠物,可这些她都顾不上,“杨君,这不就是那只诡物鸟吗?哈哈,原来它没飞走,快,捉住它,回去换粮食,咱们可以把你家之前的粮食都拿回来。不,或许能得到更多。”
她神色激动,喊杨君,“愣着干嘛?快啊!”
自觉已安全的杨君,也正神色奇异地盯住四鸟。不光他,山洞内所有人都在看。
姜早嗤笑,“见识过张呈手段,竟还敢信能从他手中要粮这种狗屁话,是你们太单纯?还是觉得不够惨?”
是啊。
张呈喜怒无常心思诡秘,谁也想不出他会做出什么事,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人很贪。
杨君苦笑,颓然跌坐在地。
“夫君,你怎么了?”杨夫人忽然惊呼出声,趴在杨海身边痛哭。
杨君赶紧爬过去,“爹,你怎么了?别吓儿子!”
杨海在之前与张家一站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这会儿正浑身颤抖,口中喷出大量血沫捂都捂不住。
“族长。”
“海儿。”
“夫君。”
“爹。”
杨海缓缓睁开双眼,他有许多身份,是族中许多人的依仗,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可,真撑不住了啊。
他颤抖着手伸向儿子,被紧紧握住后,断断续续交待:“父亲……时间不多,你,记住……带族人活……下去。”
“去……郡城。”
杨君整个人都要奔溃了,痛哭、悔恨各种情绪撕扯下,泣不成声,“爹……爹,别……”
杨海握紧他手,不住摇晃,可已经再说不出话来了,只死死盯着儿子,仿佛只等他答应一声就能撒手人寰。
杨家那边哭声震天,老姜家与山洞内其他人也都被感染,起身默默流泪。
无论如何,生死大事面前人总容易放下成见。
杨君忽然转身,对着姜早家磕头,“早儿,看在咱们小时候相识一场的份上,求你了,救救我爹吧,求求你……”
柳言若也跟着抹眼泪,倒不是真想哭,可她天生泪腺发达,别人哭她也忍不住来着。
姜大忠叹气,没开口说拦着的话。别说他,连姜豆都挠头,不知所措。
姜早面无表情。
老姜头重重叹息,“早儿,老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好好想,总不能真眼睁睁瞧人死吧?毕竟,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其实,此刻姜早不单在听他们各种软刀子,脑海中也正接收来自序号诡物们的心声。
一头:【呜呜呜……虽不明白那人死不死跟老大啥关系,可这些人哭的真让头伤心。】
二条:【道德绑架,老大,太无耻了,咱万万不上这当!】
三山:【咦?好奇怪,又没死呢,为啥哭?】
四鸟扑腾着,口吐人言:“我家没大夫,小鳖孙,你求错人啦!”
杨君只一味磕头,姜花心疼地捂胸口,“君哥哥……”幽幽喊完,她转身,竟也扑通给姜早跪下了,“求你,把藏着的药拿出来吧,救救杨伯伯,救救奶奶和二叔!”
老姜头眼中露出满意,觉得总算没白疼这丫头。
所有人都在看姜早,都在等她开口。
杨君:“早儿,只要你能救人,我下辈子愿给你当牛做马,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