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更迭的火已经燃烧到了他们头上,他们即使待在原地,即使一动不想动,但是那麻烦也会找上门的。与其这样,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宁可不让万人唾骂,也不做那长埋于地下的鬼。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段沧澜把王府里的影位留给他两个之后,两个人才出门的。七夕这天人头攒动,大街小巷都是出来过节的,男男女女,人影不决,段崇南也凑热闹跑了出来。箸只是他并不是自己出来的,而是带着度若娇。虽然他们两个不太对付,但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两个没有心像傀儡一样的木偶野心庞大,却没有情爱和亲情可言。...
什么时候走,到底还是要离开的。箸
两个人虽然脸上都带着笑意,从街头走到巷尾,从花灯走到小巷,走到河边去放灯,再走到月老庙去求姻缘,保佑彼此,但是时间过得飞快,该离开的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沐烟乔有一瞬间的茫然,她知道自己这前半生算是就这样定格了,明明上辈子自己在嫁入皇宫之前,段沧澜都是没有离开过皇城的。
然而现在,也许是时间线变了,也许是以前发生的事情变了,总之自己重新回来之后,所有该变的事情全都如往常般不同了。
她要送段沧澜去战场,也要自己一个人在家迎接段崇南对自己带来的考验。
虽然她一个弱女子可能没办法对付段崇南和当今皇后,但是那又如何?
上辈子她就说过,只要自己重来一次,一定不会再让段崇南好过的,即使他是当今四皇子,即使他母后是当今皇后,即使那以后他有继承大统的可能,可是自己也不会再忍气吞声了
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人神共愤,根本没人能够原谅,而如今老天爷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自然不会再放过任何人。箸
她知道段崇南有想要继承大统的可能,也知道上辈子度大人家有通敌卖国的嫌疑,所以在段沧澜说出自己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其实一开始是打算跟着段中段沧澜一起走的。
毕竟自己一个人留在皇城之中确实危险,但是段沧澜却并不是很同意。
他知道沐烟乔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但是她一个弱女子被自己带上战场,就算再安全,自己也无暇顾及于她。
万一在战场上受了伤或者被别人跟踪,他只会更加分心,没办法全神贯注的去管自己眼前的事情,而得去关心顾及彼此。
但是战场上人本就有限,外敌来犯还不知道实力如何,他连自己都无暇顾及,要怎么去管自己的女孩儿?
所以他拒绝了沐烟乔,沐烟乔也没伤心,她其实是想到这种可能的,就对段沧澜道:“既如此那么我想另外一种办法,段崇南虽然现在还未有谋反之心,但是度若娇从外面回来绝对不正常,你借我几个人手,我派人出去打听一下度若娇在外流浪时候发生的事情,连带着段崇南也一定脱不了关系。
虽然他最近这段时间十分的安静,但是他母后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怎么可能放任这件事情这样发展?又怎么能放任陛下讨厌他们母子?箸
现在陛下开始多疑,上位者疑心重,既担心自己手中的皇权被人分裂,又担心后宫之中乱套,更担心自己的儿子趁着自己身体病重的时候,给他一击,让他永远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把他长埋于地下。
皇权更迭之时,父子,兄弟,亲人都不如权利重要,所以与其这样,倒不如防患于未然”
段沧澜虽然也有些反对,但是也知道两个人若是不这样做,若是不去争,那麻烦只会找到他们头上。
他们也不想争取,也不想去做那恶人,可是他们不去做恶人,这时代就不会逼着他们去做恶人吗?他们已经没办法再待在原地静止不动。皇权更迭的火已经燃烧到了他们头上,他们即使待在原地,即使一动不想动,但是那麻烦也会找上门的。
与其这样,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宁可不让万人唾骂,也不做那长埋于地下的鬼。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段沧澜把王府里的影位留给他两个之后,两个人才出门的。
七夕这天人头攒动,大街小巷都是出来过节的,男男女女,人影不决,段崇南也凑热闹跑了出来。箸
只是他并不是自己出来的,而是带着度若娇。
虽然他们两个不太对付,但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两个没有心像傀儡一样的木偶野心庞大,却没有情爱和亲情可言。
他们两个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才会突然结盟在一起。休戚与共,同生共死。
再者,他们两个已经定下婚事,即使不想一起走,那别人却也知道了他们两个的关系,根本是逃不掉的。
与其被人说教指指点点,倒不如就这样对付凑合,潦草一生得了。
两个人身后跟着皇宫的禁军以及工部尚书府的奴才,两个人中间的距离都能插进去两条大马路了,摆明了那就是互相厌恶,并不熟悉。
但是周围人却好像眼睛瞎一样,一边鼓吹着他们两情相悦,小两口终于出来溜达,一边鼓吹着美满的爱情。箸
段崇南撇了撇嘴,看着被人群埋没,即使看不清样子却也能看见个头的段沧澜,语气并不好。
“这些愚民脑子里到底长的都是什么?什么两情相悦神仙眷侣?是不是都瞎呀?我才只有14岁,我前两天发生的事情怕不是都忘到脑后了,现在开始神仙眷侣了,前两天骂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指着鼻子说我大逆不道,有悖人伦?真是笑死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好看还是怎么?一点儿也不聪明,这样的人在官场里只会遭人嘲笑。”
度若娇跟在他身旁,听着他这样说,赶紧道:“那是,殿下说的对,这些渔民有什么好的,一天天的脑子不聪明,倒是喜欢胡说八道,胡思乱想,我们两个虽tຊ然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但是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他们自己不明白吗?胡说八道,万一惹到我的殿下不开心可怎么办?殿下,我们也去买一盏花灯吗?”
段崇南嫌弃道:“那些小孩子玩儿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的?我不稀罕,我不想去。”
度若娇转了转眼珠,想到了什么一样说:“可是晋王殿下和沐家小姐似乎是在那边的,您真的不去吗?”
段崇南一听这话,心里燃着的火又起来了。
前两天发生的那件事情他还没忘呢,他被沐烟乔当众打耳光的事情,现在还记得呢,至今有些愤愤不平,那女的就好像神经病一样,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完全不给他留一点情面,明明他是宫中的皇子,但是她是怎么做的?他居然如此下自己的面子,也不把自己的母后放在眼里,简直是大逆不道,让人直呼没有教养。箸
既然今天出来了,他自然是要游玩一样的,现在看来,沐烟乔出来了,他皇叔一定也得跟着出来,所以他决定跟上去凑凑热闹。
毕竟他皇叔过两天就要走了,到时候沐烟乔留在皇城之处,他想怎么对付不行呢?反正他皇叔离得远,又不可能立马回来,到时候这皇城里的所有不还是自己的。
想到这他倒是笑了,拉着度若娇的手一脸亲密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过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吧,我皇叔都在了,过两天我皇叔可就要离开了,怎么不能算是道别呢?”
度若娇看着他一脸贼笑的样子,心里明白他还是惦记着自己的皇婶婶倒也没说什么。
反正自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到时候只要她他权利,没有宠爱又能怎么样?她是一国之母,只要有儿子傍身,怎么样都可以,所以她满不在乎,被段崇南拉着就往前跑。
沐烟乔正在一个小摊贩前想吃炸豆腐,那豆腐炸得金黄,上面撒了葱花,芝麻,辣椒碎以及其他许许多多的小调料,看上去就十分的香。
沐烟乔已经盯着它流了半天口水了,段沧澜观察细致,见她如此,赶紧停在那小摊前说了一句:“来两份炸豆腐,一份多一份多放辣,一份少放一点,要炸得焦脆一点,不要太软。”箸
那小商贩毕竟认得晋王,赶紧笑着道:“好嘞,这就给您做。”
他好像似乎并不怕晋王,晋王在宫中和民间的风评都很好,平日里晋王会带着自己家的家奴去救济贫苦老人,也会多数做善事,所以城中的百姓都对他印象很好,而看得站在段沧澜身边的人,即使大家并不是十分了解沐家小姐,却也知道那应该是他的未婚妻了。
既如此,老伯自然更加喜欢她,边说话边去收拾那摊子上的东西,顺便道:“这就是晋王妃了吧?长得可真好看啊,比我家囡囡长得还好看呢,话说小两口出来过七夕呢,今天月色可美了,虽然不远圆,但是也很漂亮,一会儿记得去河边放花灯啊。”
沐烟乔点点头,眼神还盯着那豆腐流口水,言语有些敷衍:“好好好,多谢老伯,一会儿我就跟着一起去放花灯,老伯,你再多放点儿辣椒嘛,我比较喜欢吃辣。”
老伯身边的老婆婆捂着嘴巴笑着道:“看来晋王妃很喜欢我家的炸豆腐,看看给馋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炸豆腐看呢,根本就不离开,晋王娶了这样一个媳妇,也是非常一件幸事了,虽然年纪小了点儿,但是年纪小欢乐多,到时候两个人在府里说说笑笑的,也不孤单了。”
老伯也跟着打趣道:“是啊,晋王终于要娶王妃了,咱们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几岁的小娃娃长到了二十岁的大小伙,终于要娶亲了,我比他自己还要开心呢,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小晋王,到时候子女承欢膝下,也该是一场圆满的事儿了。”
沐烟乔正在盯着那豆腐看呢,冷不丁被人说这红了脸,抬起头嗔怪的瞪了一眼老伯,就继续低下头去了。箸
老伯哈哈大笑,刚想说什么,那段崇南就好像腾空出来的一样,站在她旁边,一脸刚刚过来的样子打招呼:“这不是皇叔和皇婶什么?你们两个也出来过七夕啊,真是太巧了。”
段沧澜转过头来,看着这假装偶遇的段崇南挑了挑眉,语气倒不如刚才轻松。
:怎么?你也和你未婚妻出来过七夕?那真是太巧了。”
段崇南道:“那是自然,今天可是七夕呢,我怎么可能不陪我未婚妻出来?我要是陪其他人出来,那不是出事儿了,不过皇婶婶你居然喜欢吃这街边的小吃吗?这炸豆腐有什么好吃的?除了豆腥味儿也没什么了,你要是想去宫中,御厨给你做就是了,保证做的好吃。”
老伯认认真真的做东西,没吭声。
沐烟乔一见他就讨厌,听他这样说,脸色也冷下来,转过头来,看着站在自己旁边,假装自己很懂,其实十分没礼貌的段崇南,说了一句:“怎么上次还没把你打怕?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出现在我身边?不然见一次打一次,还有老伯做的豆腐很香,你吃惯了山珍海味就回宫里去吃,不要打扰我的雅兴,赶紧给老伯道歉,然后离我远点儿,否则的话别怪我当着一堆人的面再揍你一顿。”
段崇南脸色僵了,抬头瞪了一眼沐烟乔语气不满:“你还是不是个女人?怎么总喜欢当街打别人?我可是当今四皇子了,你再敢动我你信不信我……”箸
然后就被段沧澜给警告了:“怎么与你皇婶儿说话的?段崇南,你的教养和礼貌都去哪儿了?你怎么一点儿气度都没有,与一个小女孩家斤斤计较,真让人觉得不耻。
还有乔乔说的有什么问题吗?这老伯做的豆腐很香,很好吃,你吃过的山珍海味自然可以去宫里吃,不必来这里刷存在感,老伯又没惹到你什么,当着人家的面说这种话,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段崇南脸色僵了僵,十分不情愿:“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自己家的饭菜吃不惯,为什么总要吃小吃摊儿的?万一被有心之人看见了,到时候要说你的。”
沐烟乔:“有心之人是谁?有心之人是你吗?再说了,我吃什么东西管别人什么事儿,我就算是想吃青草丛里的草根,街边的土,我也乐意,没人管得着,他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他家住海边儿嘛,他什么都管。”
段崇南张了张嘴,没等说什么,那老伯已经一脸开心,用小纸托盛了豆腐,给沐烟乔递过来了。
“炸豆腐好了,进晋王妃慢吃,吃好了,下次再来。”
沐烟乔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她接过那豆腐,一边吃一边付钱,顺便跟老婆道歉,全程没有在看段崇南一眼。箸
段崇南脸一阵黑一阵青的,到底是丢了面子,愤愤不平赶紧离开小吃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