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在哪,我去接你。“真不用——”“傅睿白。她最怕他连名带姓地喊自己,牵连了早已封存的记忆,立刻没志气地报出位置。交警来完没多久,陈述到了。他打了辆车过来,大雨滂沱的夜晚,他撑伞走到她的车前,敲了敲她的窗玻璃。傅睿白心口不受控地发酸,仓促整理了情绪,这才打开车门。“去副驾。陈述站在雨里说。傅睿白一言不发地照做,他为她撑伞,送她去副驾,这一段路极短,她脑子里就回转着一个念头:好想抱他。陈述收伞回到驾驶座,傅睿白注意到他肩膀上湿迹,她没急着...
因为章茜提到陈述,傅睿白走了会儿神,一边静静听章茜说现状,一边想,如果换作是陈述,会怎么做,他会寸土不让地为自己争取,还是放弃挣扎,拱手相让。
“我知道你心气高,和陈述一样,不听劝我也不想再劝你,算是个提醒吧,不要总把自己当男人,说到底,咱们是女人,女人天生比男人多太多东西,一个子宫就是道大麻烦,给我们在这个行业和男人较劲拖后腿不说其他,光说最浅显的,男人没有生理期,女人有,你棚内还好,上厕所方便,要是在外面跑,就吴穹他们那个案子,孤岛求生,嘉宾出场都得从直升机上飞下来,你要碰上来例假,想换个卫生巾都没地方”
章茜说着说着,大约也意识到自己说太远,顿了顿,转而道:“不是我性别歧视,只是这些东西咱得认清,有些时候,有些行业、工种,受力的,就像摄影扛机器,得让男人扛,他们生下来就比我们强壮,用这个证明自己,没意义”
后来的时间,章茜还是坚持从女性生理构造上去阐述户外竞技真人秀不适合女导演的论点。傅睿白面上听着,神思早就飘去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这一晚,春森暴雨成灾,傅睿白驱车前往后期工作室看剪辑。
和章茜的这场谈话始终萦绕在傅睿白心头,开车走神,加上雨势过大,她在一个红绿灯口追了前车的车尾。
两车开去路边等交警,傅睿白从撞车的惊情中回过神,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打算发朋友圈“纪念”,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还徒惹爸妈担心。
滑了一会儿微信消息,她在一个聊天群里看到陈述说话,刚搁置的念头重新燃起。她再次打开朋友圈,简短编辑了一下文字,设置成仅陈述一人可见后,将一条配字为“惊魂记”的大雨追尾图发到了朋友圈。
然后是等待。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心算二十三秒后,陈述回复了她的朋友圈,两个字:在哪?
傅睿白在大雨喧哗中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如重锤击鼓的声音。她带着点兴奋,又带着点慌张地握起手机,在一种久违的忐忑不安中,飞快思量回复。最终,她只回了他两个字:路边。
……四,五,六,这回只数了六秒,陈述的来电如期而至。
电话接通,没等傅睿白开口,陈述先问道:“哪个路边?”
他语气很急,有不加掩饰的担忧,傅睿白心头感到一点受用,道:“不应该先问我有没有事吗?”
“还能拍照发朋友圈,说明没事。说吧,在哪?”
傅睿白自嘲一笑,发觉自己的这些小心思实在幼稚,她失了兴致,道:“我确实是没事,现在在等交警,他来就完事了。”
“说在哪,我去接你。”
“真不用——”
“傅睿白。”
她最怕他连名带姓地喊自己,牵连了早已封存的记忆,立刻没志气地报出位置。
交警来完没多久,陈述到了。他打了辆车过来,大雨滂沱的夜晚,他撑伞走到她的车前,敲了敲她的窗玻璃。
傅睿白心口不受控地发酸,仓促整理了情绪,这才打开车门。
“去副驾。”陈述站在雨里说。
傅睿白一言不发地照做,他为她撑伞,送她去副驾,这一段路极短,她脑子里就回转着一个念头:好想抱他。
陈述收伞回到驾驶座,傅睿白注意到他肩膀上湿迹,她没急着说话,余光观察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