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村头的牌坊看起来,更加古旧。我来到牌坊这,轻轻摸了上去。冰冷的石块,让我清醒了许多。我绕着牌坊走了几圈。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有点着急了。师父的罗盘不会出错,这地方阴气重,必然是藏着什么的。可我该如何引他们出来?师父没教,我也不会。那……该咋办?我皱眉,冥思苦想。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之前在跟师父闲聊的时候,师父曾说过,血是一种很好的媒介。或许,我可以试试。我随身带着一把小刀,往手
沈青云压低声音,“猪圈那的怨魂数量,起码死了上百人。”
上百人!
我一个激灵。
这一整个村子,也就二百来人。
难道村长一家发了疯,屠了半个村子?
“不对啊。”我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沈青云掏出一个玩意,“我会看这个。”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师父房间里的罗盘么!
“我偷出来的。”沈青云说,“我会看一点这玩意。”
“那你不早提醒我猪圈有脏东西!”我气道。
“跟你说了,你还怎么看?”他振振有词,“我阳气太重,那些东西都躲着我,就算不躲着,我也看不见听不着,只能靠你,要不怎么着?”
他还有理了!
“你这就是偷!”
“我偷不也是为了帮你?!”
我快被他气晕过去了。
跟他没法讲理,我也干脆不讲了。
“还有件事,你听不听,不听算了啊。”他没好气道。
“听!”我拉着脸,态度却服了软。
与其我无头苍蝇一样找,还真不如他偷来的罗盘管用。
沈青云压低声音。
“这村子里,有两处地方不对劲。一处就是你刚去的猪圈,另一处,是村头那牌坊。”
我起身就要去。
沈青云拉住我,“你干嘛?”
“去牌坊那啊。”我说。
既然都知道了,还磨磨蹭蹭干嘛,赶紧去,早点解决早点回山上。
“现在去?”他上下一打量我,“你可搞清楚了啊,你得自己去。”
他去,那些东西就极有可能躲避着我们不出来。
那就没用了。
我把心一横,我去!
“这么嚣张?”他扫我一眼,又凑上前,“爷爷偷着给你什么好东西了?”
我瞪他一眼,“你以为谁都是你呢!”
我摸了摸左手上的草戒指。
这就是我保命的底牌。
有墨离给我的底气,我就没那么害怕。
不过。
刚才还挺理直气壮的我,稍稍有点怂,“那什么,要是天亮了我还没回来,你可记得去找我啊。”
我从村长家溜了出来。
村里没什么夜生活,尤其是凌晨这时候,大家早就睡熟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路上,心头有点惴惴。
月光下,村头的牌坊看起来,更加古旧。
我来到牌坊这,轻轻摸了上去。
冰冷的石块,让我清醒了许多。
我绕着牌坊走了几圈。
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有点着急了。
师父的罗盘不会出错,这地方阴气重,必然是藏着什么的。
可我该如何引他们出来?
师父没教,我也不会。
那……该咋办?
我皱眉,冥思苦想。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之前在跟师父闲聊的时候,师父曾说过,血是一种很好的媒介。
或许,我可以试试。
我随身带着一把小刀,往手指上一刺,一颗血珠立刻圆润地冒了出来。
我将血抹在牌坊上。
风,突然停住了。
夏季的夜晚,还是有些闷热的。
但这闷热,似乎在刹那间就一并褪了去。
下一秒。
狂风呼啸!
要不是紧紧抱住牌坊,我估计都要被这狂风给吹了出去。
闷雷滚滚,闪电藏在云层里。
有什么东西,从四周的地下涌了出来。
我又热又怕,黏腻的汗珠,将T恤牢牢黏在我的身上。
一团团黑影,在我面前组成一个个面容模糊的人。
“呜呜……”
“呜呜……”
他们都在哭。
不对。
不是他们。
是“她们”。
我看到无数个魂魄,跪在地上,虽然面容模糊,却也能看出,是女性的模样。
她们跪着,有的嚎啕大哭,有的只是低声啜泣。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带着冲天的怨气。
那黏腻的怨气,叫人透不过气来。
我扶住牌坊,想要大口呼吸。
但迎面扑来的怨气,像是隔绝了空气里的氧气,让我无论如何都喘不过气来。
窒息的感觉,包围了我。
我想离开这地方,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步也走不动。
不妙。
虽然她们看上去没有要害我的意思,但这厚重的怨气,也不是我能承受得了的。
糟了……我开始眼前发黑。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分钟我就会憋死。
我无力地靠在牌坊上,听着震天的哭声,视线落在左手的草戒指上。
如果墨离在……
我眼皮无力地垂了下去。
……
一缕清风,擦着我的鼻尖,飘了过去。
我憋闷的胸膛,立即缓和了许多。
有人站在我身前,驱散了那厚重的怨气。
他低头,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墨离……”
真是墨离!
“墨离,你别走!”
我抓住他的手不放。
没想到,我的手指,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他是墨离,又不是墨离。
墨离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声音有些飘忽。
“机缘未到,阿饶,你等我。”
说不出为什么,见到这个幻影墨离,我胸膛仿佛被什么堵得满满的,眼泪莫名其妙就涌了上来。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墨离冲我微微一笑,身形散了。
徒留我一人,站在原处,满心满脸的落寞。
“喂——安饶!”
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
沈青云披着一身的晨露来寻我。
“你怎么样?”他着急得问。
“这里死了很多人。”我说。
看我没别的话好说,沈青云的脸色,从充满希望,一点点落了回去,“就这?那用我罗盘不也看出来了吗?”
我瞪他一眼。
我也想知道更多,可没那个本事不是?
不过,这次也不能算是一无所获。
“死在这里的,全是女人。”我说。
这个我观察仔细了,无一例外,全是女人。
沈青云琢磨琢磨,冲我一招手。
“走,回去套话去。”
村长一家,肯定是知道什么的。
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张罗早餐。
还好早饭里没有肉,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忍着恶心吃下这一顿。
“你们去干嘛了?”村长笑着问我们。
“哦,出去走走,呼吸了下新鲜空气。”我说。
沈青云抓起筷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村长大叔,你们村口的那个牌坊,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啊,是做什么的呀?”
他话刚一说出口,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饭桌,一下子冷了下来。
所有人都盯着沈青云,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