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喉咙一噎,被气得鼻孔冒烟。陆母生怕事情闹大了,赶紧打圆场,“我们都是一家人,别说那种隔离人心的话。”“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如果坚持要出去摆摊,那我们在路上最好就是装作不认识就行。”“在外面也不能告诉别人,你们是我们陆家大房的人。”江妤撇了撇嘴,“让我说,我还不乐意说呢。”说得好像陆家大房是什么很高贵的门户一样。苏旎也是一脸的嫌弃,“你们放心,人家就算认出来,我也绝对不会承认我是陆家的。”陆母听了
叶子宜话音刚落,苏旎和江妤就察觉到陆家人都齐刷刷看向她们。
苏旎大大方方承认,“嗯,我们今天出去摆摊了。”
“摆摊不就是投机倒把吗?”
“大嫂、二嫂,你们不怕被抓吗?”
陆老三还停留在以前的印象中,认为投机倒把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殊不知有些集市已经开放了个人摆摊的资格,只要手续齐全,光明正大摆在街上也不会被抓。
他们县城上还没有这种形式的集市,但个体经营户还是有的,那种需要开店才行。
像她们这种摆摊的,被抓到了就是缴获所有物品,抓到次数越多,惩罚就越重,最好就是一次都没有被抓到。
苏旎一愣,随即假装担心道:“怕,怕得要死了。”
叶子宜有些吃惊,“你怕,为什么还要去摆摊?”
“我不去摆摊,你养我呀?”
苏旎心里鄙夷,叶子宜连她自己都不养,怎么会养别人?
叶子宜瞥了一眼陆牧言,“大哥那么厉害,哪还需要别人养你?”
据她了解,陆牧言以前一毕业可是被国家分配到沪市国家武器研究所工作的,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调回了这个小县城。
苏旎掀了掀眼皮,“他再厉害,还不是被他家里掏空了?”
这句话,陆父等人就不爱听了。
“老大家的,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们什么时候掏空老大了?”陆母沉声问道,带着几分责怪的语气。
苏旎还没开口,陆牧言就应道:“三弟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我和二弟的储蓄基本被掏空了。”
“之后每个月我和二弟都要把绝大部分的钱上交给公中,而三弟和小妹只需要交一半。”
“我们娶媳妇的钱家里一分都没有出过。”
“我们上大学的学费、伙食费,家里也一分都没有出过。”
“但娘却每次都用供我们读书为借口,让我们补贴家里!”
陆庭风接着说道:“事实上,三弟和小妹读书花的钱最多。”
“他们的工作也是家里给找或者转让的,付出却是最少。”
陆老三和陆映月傻眼了,明明说的是她们摆摊的事情,话题怎么就转到他们身上了?
陆母发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别斤斤计较。”
“你们是既得利益者,当然劝他们别斤斤计较。”苏旎面无表情道。
陆母没听过什么既得利益者,但字面上的意思她还是能够听懂的,脸色一沉,“我看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在背后挑拨离间我儿子和我们一家的关系。”
苏旎语气平和,“你们趴在他们的背上吸血,没反省过你们龌龊的行为还反过来说是别人挑拨离间,可真让人大开眼界,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的。”
“够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反复提了。”陆父不耐烦道。
他话音一转,“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们以后也不要出去摆摊了。”
“我们陆家有那么多职工,养得起你们。”
“别出去丢我们陆家的脸了。”
摆摊=丢人。
这是陆父包括陆家其他人的想法。
他们甚至都没有关心她们卖的是什么东西,就要求她们以后不要去摆摊了。
苏旎和江妤都感到无语了,也没有想过要争辩什么,但不让她们摆摊那肯定是不行的。
这和断人财路有什么区别?
“我们肯定还会出去摆摊的,你们要是嫌我们丢人,和我们断绝关系便是。”江妤云淡风轻道,仿佛她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嘭!”陆父气得一拳打在桌子上,浑身散发着腾腾的怒气,室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他看向陆庭风,“老二,你管好你媳妇!”
陆庭风已经感受到他媳妇那杀人的目光,身体僵硬,颤巍巍道:“爹,不就是出去摆摊嘛?”
“我媳妇和大嫂是靠自己双手来挣钱,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她们又不是去偷,又不是去抢,你们别大惊小怪了。”
陆牧言没有这么好的语气了,铿锵有力道:“你们要是阻拦我媳妇去摆摊,那我只好和你们断绝关系了。”
陆父喉咙一噎,被气得鼻孔冒烟。
陆母生怕事情闹大了,赶紧打圆场,“我们都是一家人,别说那种隔离人心的话。”
“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如果坚持要出去摆摊,那我们在路上最好就是装作不认识就行。”
“在外面也不能告诉别人,你们是我们陆家大房的人。”
江妤撇了撇嘴,“让我说,我还不乐意说呢。”
说得好像陆家大房是什么很高贵的门户一样。
苏旎也是一脸的嫌弃,“你们放心,人家就算认出来,我也绝对不会承认我是陆家的。”
陆母听了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但也没再说什么了。
大家吃饱喝足,到了洗碗的环节。
陆映月很自然离席,回房拿衣服出去洗澡了。
叶子宜跟在她后面起身,回房了。
陆母对苏旎和江妤说道,“今晚你们洗碗。”
苏旎淡定从容,“今天没有干过活的人洗碗吧,反正不是我们俩。”
“也不是我们俩。”陆庭风和陆牧言异口同声。
四人一前一后回去了,餐桌前只剩下陆母、陆父和陆老三三人。
陆老三起身想走,却被陆母喊住了,“去让子宜出来洗碗。”
陆子宜在陆家这么久,别说洗碗了,桌子都没有帮忙收拾过一次。
陆母以前是真心把她当女儿养,她是怎么对待陆映月,就怎么对待叶子宜,经过老大和老二闹分家,把那些陈年旧事翻来覆去地讲之后,她对叶子宜也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情感。
外人终究是外人,和她自己生的还是不一样的。
她自己生的,至少每个月还会上交一半工资。
至于叶子宜,陆母还没见过她一分钱,就连两人平常出去买东西,叶子宜也是很喜欢等待她来付款的。
陆母懊恼,以前她怎么那么傻,净帮别人养女儿了!
叶子宜被陆老三喊出来洗碗,心不甘情不愿,还想让陆老三帮她洗碗,但陆老三说了,“哪有男人洗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