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行把冷月抱回来后,冷月一直昏迷不醒,下人又都跑完,他便没有离开。即将要科考,他也不想面对冷月,索性看书用功。第二天,冷月未醒。穆君行已经发现院子里没了下人,心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下人都不在,可莲香还在,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莲香无法生存,他只好去找江攸宁。他一走,冷月慢慢睁开眼睛。她早就醒了,只是她不愿意醒。“姑娘,你终于醒了,我去告诉世子爷。”莲香见冷月醒来激动得要跑出去
抱回来的?
江攸宁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
舞坊开不下去,穆君行又不搭理,冷月这是把苦肉计升级了啊!
也许这能暂时解决一些,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这次管用了,那下次呢?
不过,冷月自杀这一次倒是能让她清静几天了。
穆君行是个性情之人,加上冷月对他有恩,他自是不会丢下冷月不管。
过几天便要科考,这个时候演这一出,真不是明智之举。
正如江攸宁所料,老夫人知道后大怒,直接让江攸宁不再管芙蓉院的任何死活。
这句话就意味着芙蓉院以后的所有开销都不能从郡王府里出。
老夫人这么做就是直接断了冷月的生路。
江攸宁接到老夫人的话只好停了芙蓉院的所有开销。
这一来,原本在芙蓉院做事的下人们哪还敢呆在那里,纷纷埋怨冷月,把冷月骂得不轻。
骂完了,那些下人都跑到畅新院来,求着江攸宁给他们换个地方当差。
有了李嬷嬷和王嬷嬷的前车之鉴,下人们知道江攸宁的威严,对于分配到哪做事,他们倒也不敢有任何挑剔。
一天之内,下人们都跑完,芙蓉院里瞬时间冷冷清清,只剩下莲香一人。
穆君行把冷月抱回来后,冷月一直昏迷不醒,下人又都跑完,他便没有离开。
即将要科考,他也不想面对冷月,索性看书用功。
第二天,冷月未醒。
穆君行已经发现院子里没了下人,心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下人都不在,可莲香还在,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莲香无法生存,他只好去找江攸宁。
他一走,冷月慢慢睁开眼睛。
她早就醒了,只是她不愿意醒。
“姑娘,你终于醒了,我去告诉世子爷。”莲香见冷月醒来激动得要跑出去。
冷月却出声拦住:“不必,莲香,不许告诉世子爷我醒了。”
莲香顿住:“姑娘,世子爷守着你一整天,世子爷对你还是有情的,你何必要骗世子爷?”
“闭嘴!”冷月从床上起来,眼底透着狠色:“莲香,你记住,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给我闭嘴,你不要忘了,是我把你买回来,是我给你葬了你父亲,是我让你逃离被卖入青楼的命!”
莲香跪在冷月面前:“是,莲香都记得,姑娘是莲香的救命恩人,没有姑娘就没有莲香。”
“记得最好,现在去给我弄些吃的东西,就弄些粥就好了,不管任何人问起,都要说我还没有醒!”
一直昏迷不醒毕竟不是办法,但多一天是一天,多留穆君行一天,冷月就有多一天机会。
另一边,穆君行来到畅新院。
江攸宁正在算账,见他过来,放下手里的事情:“世子爷有事?”
穆君行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舞坊的事情已经求了她一回,现在又有冷月再开口,他张不开嘴:“我……没事。”
江攸宁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也不说破,故作不知:“世子爷,我正在算账,之前府里有些个嬷嬷私贪开销的银两,我处罚了,这账目是要新算一下,世子爷若没什么事,先坐着,我算了账再陪世子爷说话。”
这话一出,穆君行更不好意思开口了:“无妨,你忙你的。”
他开不了口但也不想走,对一旁坐了下来。
看她拿笔低头写字的样子,他不禁看痴。
这般神态,端庄大气。
想起成亲前,他觉得她无外乎就是妇德女道,是他想象中的妇人样子,可成亲后,他却发现她完全不是。
当初对冷月,并不是像外界说的对冷月一见钟情,为容貌所吸引。
真正吸引冷月和别人不一样的想法,还有冷月那一身清高的自强。
可现在,他也发现完全变了样。
“江攸宁。”他不自觉地喊了她的名字:“你认为什么是夫妻?”
江攸宁笔一停,抬头:“夫妻?两个人能成为夫妻必是有缘之人,可这世上有缘之人很多,能做夫妻一辈子走到白头却不光有缘就能行。”
“还要有缘有份?”他接着问。
“也许就是有缘有份吧,男女之间,原本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要在一起,彼此相融,彼此心悦,不光是缘分,还要两个人观念一致,有共同的语言,这样才能长久,长久了才能做一辈子的夫妻,一生一世只此一人。”
说起这些话,江攸宁就想起一个人。
上一世遇到的一个女子,是她的恩人,更是她的知己。
在她被骗嫁去杜家后,偶然间结识了林清影,在杜修远科考落第后,是林清影告诉很多东西。
上一世是在科考后遇到的,她期盼这一世科考再遇上林清影。
穆君行被她的话怔住,盯着江攸宁:“你是这么认为?”
为什么这些话他觉得有点熟悉,冷月也跟他说过,虽不是一字一句一模一样,但就是这样的话。
“也许世子爷和我有不一样的看法,但我就是这么认为。”她不知道他为何今天问起这个,但她说的是真话。
穆君行沉默下来,眸子里透出一抹复杂。
江攸宁见她不说话,继续低头算账。
半晌,他幽幽地开口:“你认为一个女子若落入困境当该如何?求神保佑还是求助他人还是低头认命?”
奇怪,他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难道不是来开口要钱?
尽管奇怪,她还是开口回答:“任何人落入困境都该自救,尤其是一个女子,真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也没人可求助,既然到了那个地步为何不求自己?女子更该靠自己,自己救自己。”
穆君行的心猛地被击中,这些话,冷月说过。
为什么冷月会和江攸宁说出一样意思的话?
她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他的脑子一阵混乱,可仔细思考之下,他确定冷月和江攸宁毫无关联。
那是什么原因,她们两个人会有共同的想法?
若是以前,他不奇怪,他觉得冷月是与众不同的,可现在,同样的话,他觉得冷月说的假。
而江攸宁说的却是自然,没有一丝一毫故意说给他听的感觉。
见他沉默,江攸宁更加奇怪,他真的只是来问她这些?
正想着,手里的账正好算到了那天拿给张公子的一千两。
于是,她主动问了:“世子爷,舞坊的事用公中的银子填了,但那日拿给张公子的一千两,公中不能再出,世子爷也说了由冷月姑娘还上,世子爷,是不是带了银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