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大铁锅里已经提前倒满了水,李岁安将火引燃,让闻祁搬了个凳子坐在灶门口,负责添柴火。她则系着个大围裙,搬了桌子又搬凳子,提前摆好待客用的瓜子花生、茶壶水杯。等两大锅水要烧开的时候,家里也陆续来人了。家族里的那些男人们拎着水壶、刮猪毛刀上门来,围坐在桌前喝茶聊天,等人差不多到齐了就可以开始动手杀猪了。人三三两两的来,进门后都被闻祁吸引了视线。实在是他这样的长相和他们山沟沟里的大不相同,白的要发光,
闻祁和大虎玩着,李岁安去厨房做饭。
今早买的排骨用冷水浸泡,泡去血水,之后下锅焯水,撇去浮沫。
清洗干净的排骨下锅开煮,加入姜片、草果、沙仁、盐等调料。
排骨小火慢煮,等快熟的时候放入几段清甜的玉米和粉糯的山药。
等汤出锅时,清澈的汤水上飘着油花,排骨香气扑鼻。
今早她没做其他菜,就这一大锅排骨和几样腌辣小菜,两人吃的都很满足。
煮排骨的功夫,李岁安将今早买的床单被套扔进了洗衣机里,简单的洗一下。
闻祁现在还铺着她给他拿的碎花小床单,这一套用作换洗。
这两天太阳很晒,经过洗衣机脱水的床单被套没一会儿就干了,等闻祁要回家的时候,手里拎上了这套花里胡哨,充满乡村风情的东西。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清明节,今年的清明对于李岁安来说很重要。
他们当地风俗,清明节要杀火烧猪,一个家族杀一头,每家每户轮换承办,今年刚好轮到了李岁安家。
杀猪那早上要宴请整个家族的人吃饭,吃过饭后猪肉均分给各家各户,他们再按市场价掏钱给承办杀猪的主人家。
红谷村的李氏家族一共有二十二家,整个家族的人聚在一起,乌央乌央的很是热闹。
办杀猪宴是个大工程,往往都是全家上下老老少少一起忙活,而李岁安却只有一个人。
因为太忙,她果断的拉上了闻祁。
虽然她一个人忙的跳脚也能办好杀猪宴,可是闻祁总是冷冷清清的不和村民接触,她想借此机会,让闻祁好好感受农村的风土人情,融入他们的生活。
距离杀猪宴还有一个星期李岁安就开始准备了,宴请客人要吃的大米、饮料、瓜子花生等可以长时间存放的就提前买。
而放不久的新鲜蔬菜,就等杀猪宴前一天再到集市上买。
闻祁被李岁安拉来当劳动力,陪她到各条街上采买。
对此,闻祁乐此不疲。
比起天天在家睡觉、胡思乱想,他好像更喜欢跟着李岁安东奔西跑。
这样能让他感受到他还有生命力,他还是一个活着的人,而不是一具即将消逝的行尸走肉。
在杀猪的前一天晚上,李岁安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邀请闻祁来她家过夜。
火烧猪很费时间,所以天不亮村民们就会到家里来帮忙,李岁安要提前烧好烫猪毛用的开水。
大锅水烧的慢,大概凌晨四点就要起床开始烧水了,除了家里的土灶外,她还搭了一个简易灶,到时要烧两大锅水。
明早她肯定会忙的团团转,所以让闻祁来帮她看火。
闻祁接到小姑娘邀请时有些犹豫,他们两个异性同处一室,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太好。
他打算第二天起早一点再过去他家就好,可李岁安软磨硬泡,他实在受不了她那磨人的功夫,还是答应了。
李岁安家有三间正房,中间为堂屋,两侧是卧室,李岁安住在靠左边的一间,剩下那间平时用作客房。
闻祁被安排在那间房里,床铺都是李岁安刚铺的,被褥上还有清新的洗衣液香味。
因为第二天要早起,两人都睡得很早,一夜倒也过得很安稳,没有出现什么尴尬情况。
凌晨四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李岁安一轱辘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睡眼有些惺忪,但也没有要赖床的意思。
她洗漱的功夫,闻祁也起床了,身上穿了件方便干活的灰色卫衣外套,身下一条黑色长裤,脚踩白色运动鞋。
这一身打扮看得李岁安眼神一亮,小伙子这才像话嘛,看着终于有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了。
他们红谷村海拔高,凌晨的气温有些低,才十五六度。
李岁安看他身上的卫衣外套有些单薄,又进屋翻箱倒柜,翻出她的压箱底。
一件有些年代感的军大衣,这还是她当年上初中的时候,学校来了一批旧衣捐献,老师给他拿的。
这衣服虽然年代久远,但质量却很好,崭新的时候卖价肯定不便宜。
她将衣服披到闻祁身上,小脸严肃的开始絮叨:“早上比较冷,你多穿一点,等太阳出了再脱下来。”
她个子比闻祁矮太多,踮着脚尖才能将衣服披到他的肩上,那么瘦小的她,却像个爱唠叨的小老太太,看着格外让人忍俊不禁。
闻祁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军大衣,继上次的老头装之后,他再次穿上村口大爷同款。
虽然他并不觉得冷,可是看少女那严肃的神情,还是听话的将手伸进了军大衣的袖子里,穿上,连扣子都扣的板板正正的。
李岁安打量着他的装扮,突然就觉得这男人长得太过妖孽,穿个老头军大衣,都能被他穿出民国军阀的感觉。
清明杀猪之后还要祭祖,是整个家族的大事,所以那些放了假的学生们也会来,那些正值青春期的小姑娘要是看到闻祁,不得被迷的五迷三道的!
李岁安突然就有些犯愁了,要是闻祁看上了比她有钱、比她长得好看的人怎么办?
哎,男人长得太好看也是愁人啊!
两口大铁锅里已经提前倒满了水,李岁安将火引燃,让闻祁搬了个凳子坐在灶门口,负责添柴火。
她则系着个大围裙,搬了桌子又搬凳子,提前摆好待客用的瓜子花生、茶壶水杯。
等两大锅水要烧开的时候,家里也陆续来人了。
家族里的那些男人们拎着水壶、刮猪毛刀上门来,围坐在桌前喝茶聊天,等人差不多到齐了就可以开始动手杀猪了。
人三三两两的来,进门后都被闻祁吸引了视线。
实在是他这样的长相和他们山沟沟里的大不相同,白的要发光,个子也高的要顶天。
这人谁呀?小安她找的对象?他们也没听说啊。
哦,对了,前段时间听说小安和她家旁边搬来的那个外省人好上了,还带着人家到山上干活,不会就是这小子吧?
农村的汉子们也爱八卦,这下有了讨论话题,一个个嘴伸得老长,聊的唾沫星子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