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衍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你爹爹罚你。“罚窝?”奶团子扬起头看他,大大的眼睛琉璃一样焕放着异彩,腮帮子鼓鼓,“没有哦,爹爹说打架要厉害厉害!要赢赢赢!!”说到最后,她右手握着小包子大的拳头举过头顶,小嗓子清脆,拧着脸气势很到位。“......?”“那你.....那你爹爹人还怪,怪好勒。他有些哑然。似乎想不出傅应绝顶着那张邪肆冷漠的脸说出厉害厉害赢赢赢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不挨罚是好的。昨日他羞愧地告诉自家娘亲实情,虽然娘没对他动手,但也教训了他几句。...
傅锦梨觉得赵驰纵所言有假,她战战兢兢不敢回家,谁知她爹雷声不大雨点更小,奶团子抱着自己的小龙窝在床上,气愤地捶床板。
介个大骗子!
爹爹根本不揍人!
第二日,白白嫩嫩的小人气势汹汹就冲进了学堂,势必要给赵驰纵一个教训!怎么能够骗小孩呢!
谁知——
“没有来?!”
奶团子瞪大了眼。
“对的,他今日告假了。”唐衍温声道。
傅锦梨小嘴一撅,“不学习!考零蛋!”
唐衍拿出书,闻言笑了笑,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小梨子,你昨日......”
“——归家后,可有发生什么事。”
他其实是想问有没有挨揍,毕竟她爹爹看起来似乎不是个好说话的和善人。
但是怕伤到奶团子的心,只得小心翼翼换了措辞。
奶团子皱着眉,细想了一下摇摇头,“米有哇,回去洗香香睡觉觉咯~”
她爹将她带回去时天色也暗下来了,她磨磨蹭蹭地晃着,傅应绝嫌烦,直接给她提溜着沐浴换衣扔榻上去咯。
唐衍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你爹爹罚你。”
“罚窝?”奶团子扬起头看他,大大的眼睛琉璃一样焕放着异彩,腮帮子鼓鼓,“没有哦,爹爹说打架要厉害厉害!要赢赢赢!!”
说到最后,她右手握着小包子大的拳头举过头顶,小嗓子清脆,拧着脸气势很到位。
“......?”
“那你.....那你爹爹人还怪,怪好勒。”他有些哑然。
似乎想不出傅应绝顶着那张邪肆冷漠的脸说出厉害厉害赢赢赢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不挨罚是好的。
昨日他羞愧地告诉自家娘亲实情,虽然娘没对他动手,但也教训了他几句。
“你便是小梨子罢。”
两人在说着话,有声音从身后传来,傅锦梨机敏地转过头。
转过头来的小姑娘,小小的一张白玉脸上带着疑惑,鼻尖红红,脸上肉嘟嘟,倒是与描述的大差不差。
“我想应该是你。”
来人噙着清浅的笑,看起来年龄也相仿,唇红齿白的一个清贵小少年。
长得很好看。
但是傅锦梨不认识他,她来学院几日了,这个人她确实是见都没见过。
对着陌生人,她都有些怕怕,着玉鞋的脚尖往后缩了半步,腔调弱了几分,“是小梨子,你是谁鸭。”
唐衍在看见来人时一阵诧异,脑海中想到了个人,稍后又归于了然。
小少年语气轻缓,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却偏偏就有一丝温润质地,在傅锦梨看来这气质十分唬人,就好像......就好像那教经学的博士!
她不自觉挺直了小身板,
季楚看着她脸上神情瞬息万变,觉得有趣,“我叫季楚,是赵驰纵的朋友。”
“小粽子?”奶团子歪了歪头。
“是,他这两日怕是都来不了学里了,恰好我今日归学,他就托我同你说一声。”说着季楚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还叫我照顾你,这两日你同我一起用午膳。”
奶团子还是有些机敏的,她小幅度动了动手指头,“窝没有见过你。”
季楚也不急,“我外出游学了半旬,今日方才回来。”
一回来就叫那挨了好一顿打的赵驰纵抓了壮丁。
其实季楚也有些不解,这小女娃看着家世怕也不差,偏偏昨日赵驰纵深夜还派人来寻他,一副英勇托孤的模样。
说是他这个新朋友可怜啊可怜,家里父亲又凶又抠,长得吓死个人还不给饭吃,让他回来后先替他照顾几天。
他自己都被赵伯父揍得tຊ下不了床还惦记着别人,季楚无奈只得答应了。
得了答案,奶团子乖乖嗷了一声,又想起他方才说的话,小粽子没来。
“不来了?”奶团子眼睛浑圆,白团子脸皱巴巴不开心得很,小粽子不上学了,她肿么办哇。
“要过两日才能来。”季楚解释。
毕竟现在还躺在床上哭唧唧呢,想来也是有心无力。
唐衍看着她兴致不高,若是傅锦梨身后拖着小尾巴,此刻该是耷拉在地上动都不想动,他抿了抿唇。
“小梨子,没事的,我陪你玩。”唐衍轻声道。
这时季楚才注意到奶团子身后的唐衍,眨了下眼。
唐衍他是知道的,赤桃阁里贫子不少,偏这唐衍最是打眼,习性好,学问佳,很得夫子青睐。
只是两人交际不多,也不只是两人,更确切地说是两个阶级。
只是不知......
季楚眼神动了一下,落在回身去看唐衍的一小团身上。
他才离开赤桃阁半旬,似乎有人将这两个顽固对峙的流派,凿通了一个小洞,不大,但确实存在。
这边奶团子还很是感动,小粽子真好啊真好,人走了还惦记她。
唐唐真好啊真好,还陪着她玩。
“谢谢唐唐!”
她又转过头,想了想还是小声道,“谢谢猪猪!”
季楚:?
“你......你喊我什么?”季楚一向维持得很好的温笑似乎裂开碎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看着那粉腮乌发的小人。
该不是叫他吧,可是.....同她说话的除了被叫唐唐的唐衍便只有自己了。
傅锦梨眨眨眼,糯糯地又重复一遍,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里头像是藏了无尽的星穹。
是一个小孩心性,毫无恶意,口齿不清造成的,昵称。
季楚嘴角提了又提,勉力一笑,拳头握了又握,轻轻放开,“是楚。”
“主!”
季楚微笑,“楚。”
“jvu!”
“......”他对着那小孩看了又看,小孩也笑得温软望着他。
大眼睛忽闪忽闪,头上的蝴蝶坠子一翘一翘,满目真诚,眼含笑意。
季楚不信邪,继续看,奶团子也不明所以与他对视。
怎么看都是个真真的,纯稚无邪的,奶包子。
良久,他妥协似的肩头往下一耷,一直端着做派的人脸上郁闷,终于有了一丝属于孩童的稚气,“罢了,猪便猪吧。”
“猪猪!”得寸进尺乘胜追击。
“......嗯。”无奈妥协悲愤应答。
唐衍看在眼里,暗暗吃惊,如同季楚知道他一般,他对季楚也有几分了解。
毕竟是个不亚于赵驰纵的风云人物,父亲是户部尚书,哥哥乃禁军统领,母亲是南边富商季家小姐。
周尚书夫妻俩伉俪情深,季楚就是随了母姓。
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家学渊源,季楚自来都是清贵又疏离的。
今日倒是......
唐衍心中无端有些不舒服。
“那便这么说好了,午时我来接你。”季楚道。
傅锦梨似乎没觉得什么不对,刚想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头使劲摆晃。
她有些急,“不行,不行,先与唐唐吃,再找猪猪吃!”
小梨子是个饭桶子,吃得实在太多啦!要吃两次才能吃得饱,呜呜呜。
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奶团子对着两人不好意思地笑了。
只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她只得晃着脑袋笑,确保两个人都瞧得见她那一丝丝,不多的,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