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程若年站起身来。她从小就有些贫血,蹲久了便头晕。可能是想着要快些走,结果越急越出错,猛地站起身后,就是一阵头晕眼花。谢植军伸手扶住她,却没来得及。 屋内,谢植军坐得端端正正,就等着程若年来换药。 事到临头,又有许父的事情一搅和,程若年反而没那么多杂乱的心思。 她没多想便上前去,拆开了他腹部的绷带。 狼牙在他腹部上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完全
屋内,谢植军坐得端端正正,就等着程若年来换药。
事到临头,又有许父的事情一搅和,程若年反而没那么多杂乱的心思。
她没多想便上前去,拆开了他腹部的绷带。
狼牙在他腹部上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仿佛稍一动都会让伤口裂开。
程若年看着,莫名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她从小就喜欢他,现在可能说不上喜欢了,但还是不想看见他在自己眼前受伤。
上完腹部的药,程若年又蹲下身去,帮他的小腿处理。
谢植军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惠安,你的腿要不要紧?”
程若年轻轻摇了摇头。
上回阿瞒大叔在眼前示范的绷带要绑的位置和绑法,程若年记得很清楚。
第一次干,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两人没再说话,屋内只有纱布摩擦的轻响。
她在手上揉开药膏,又轻轻地敷上他的伤口,再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好。
做完这些,程若年站起身来。
她从小就有些贫血,蹲久了便头晕。
可能是想着要快些走,结果越急越出错,猛地站起身后,就是一阵头晕眼花。
谢植军伸手扶住她,却没来得及。
程若年整个人便扑到了他的身上。
谢植军也顺着力道向后倒去。
简单铺着棉絮的木板床发出了吱嘎一声。
“没有压到你的伤口吧?”
这么多年过去,程若年的第一反应还是先关心他。
谢植军的目光沉沉,盯着她的嘴唇,好一会儿才说:“我没事。”
两人身体交叠,久违地亲近。
程若年感觉谢植军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层层包裹住,有些头晕眼花的,身体也泛起阵阵麻意。
她这时才惊觉自己该起来了。
程若年撑起手,却被谢植军扣住腰身,不能动弹。
“就这样要我抱一会儿……”
既脆弱,又恳切,就像在沙漠行走了很久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个绿洲。
对程若年而言,这也是一个,从未向她敞开过的怀抱。
谢植军抱住她,感觉像终于填满了灵魂。
程若年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接受谢植军迟来的爱。
可现在又没有理由拒绝他。
如今许父出事,两颗远在他乡的心才终于有了个缺口,能够顺理成章地靠近和拥抱。
谢植军身上有伤,程若年不敢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压上去。
浑身都有些不得劲了,她才伸手拍拍他。
“好累,让我起来。”
谢植军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程若年的手撑在床上,想让自己起来。
撑手的地方,却突然按到了一条柔软的毛毯。
她翻身到床上,细细端详起来。
正是她要留给努尔村小的李校长围腰的那条。
这些年,竟然都被谢植军随身带着。
稍一展开,又滚落出一个花花绿绿的小物件来。
这是四年前,刚来边疆的春节时,她绣的辟邪的小老虎。
剪出来的形状歪歪扭扭,连针脚都是乱的,四年过去,布的颜色都被拥有者摩挲地褪了色。
从前的她不会这些,弄成这杂乱无章的样子,也难为他一直带着。
程若年的心里无端涌起些酸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