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医者们的话,直截了当问道:“那淤血多久可以消散?”医者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小心翼翼道:“我们这些人学艺不精,让我们为祁大人诊治的话,想要完好,恐怕得三四个月……”我心中微微一紧。 祁子渊失忆了? 看到他的模样,我的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我嗓音沙哑,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你……你还记得我吗?” 祁子渊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我一遍,旋即摇头。 “我不记得你。” 我面色沉重,再度开口:“那
祁子渊失忆了?
看到他的模样,我的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我嗓音沙哑,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你……你还记得我吗?”
祁子渊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我一遍,旋即摇头。
“我不记得你。”
我面色沉重,再度开口:“那你还记得多少?尽数道来。”
往小了说,祁子渊失忆不过是意外、不小心,只要他恢复,那一切都可以揭过。
可是往大了说,祁子渊现在与我一样是朝廷派来的官员,这失忆一事完全可以被用来当做攻讦我的借口。
若是此事处理不好,难保不会有人以这件事来做文章,说我不满他的监管、有意对其不利云云。
祁子渊怔怔看着我,刚刚醒来还有些苍白的脸莫名浮现出红晕。
他轻声道:“抱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是什么人?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可以告诉我吗?”
失忆的祁子渊全然没有从前那般锋芒的模样。
他说话时轻声细语、小心翼翼,叫我看着倒有几分苏陆英一开始跟在我身边时的模样。
我叹了一口气,挥退众人,将能说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包括祁闻两家的关系、包括我们来此处的原因。
末了,我道:“你若是能够全部记起来最好,若是记不起……我也不强求。”
看着祁子渊深思的模样,我转身就想走,却被祁子渊握住了手腕。
“等等。”
祁子渊抓着我,面上有疑惑、有疼痛、也有深思。
他急切地问道:“为什么我一回想‘闻宁玉’这个名字,脑中浮现出的却是你的身影?”
“与我成亲的,其实是你对不对?”
我挣脱了祁子渊。
“我与我的小妹一母双生,面貌相同。祁大人,你认错了。”
我一字一句:“祁子渊,你要记住,我是闻青月、亦是你妻姐,更是已有婚约在身。”
“克己复礼,才是你该做的。”
话落,我转身离开。
营帐外。
一名医者向我拜了一礼,然后道:“总督大人,我们在看过之后认为,祁大人的情况大概率是被洪水冲走时撞到了脑袋。”
“祁大人的头颅中有淤血存在,他的记忆或许明日就会恢复,也或许等这淤血散去才会恢复。”
我听着医者们的话,直截了当问道:“那淤血多久可以消散?”
医者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小心翼翼道:“我们这些人学艺不精,让我们为祁大人诊治的话,想要完好,恐怕得三四个月……”
我心中微微一紧。
三四个月时间,届时人都要回京了。
“若是苏大人出手,想必这时间一定会缩短许多。”他们道。
听到苏陆英的名号,我看向营帐中的另一个床位,上面躺着的青年仍旧昏迷不醒。
我叹了一口气。
“祁子渊的事情……暂且先放着吧。”
医者应下:“是,总督大人。”
被这么一打岔,我也没了休息的心思。
草草灌了一碗姜汤,我抽调出一部分人手巡水势,然后带上了北河府府尹以及一队官差将士们。
我咳了咳,开口的声音沙哑但又锐利:“去蜀城。”
“大灾当前不出兵的账,我们还得跟他们好好算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