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不会一直是。贺谨峰这话让陆之远显然是想不明白的,他眉头蹙起,透着不解。他想说什么,可脑海里又记起刚刚见过的谭珈瑶,最终又将话咽了回去。陆之远附和般点点头:“这说得倒也是,我也许久未见他了,今日见他,确实变了许多,跟从前似乎不大一样了。” “那你又凭什么要退婚?” 陆之远用手捂着脑袋,扯着嗓子下意识问他。 话音落地的瞬间,谭珈瑶的动作停下,整个人怔住。 “当时我都觉得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他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就泄了气。” 陆之远至今回想起来
“那你又凭什么要退婚?”
陆之远用手捂着脑袋,扯着嗓子下意识问他。
话音落地的瞬间,谭珈瑶的动作停下,整个人怔住。
“当时我都觉得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他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就泄了气。”
陆之远至今回想起来,依旧还能清晰回忆起他当时的身影。
贺谨峰神色一顿,声音嘶哑:“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就没动手了,”陆之远目光远眺,神色微叹,“他就跟我说,让我既然娶了别人就别去招惹你了,然后就驾马离开了。”
“不过他这人也是实在好笑,他口口声声说让我别招惹了你,可他自己同样是跟你退婚的人,事后还不是一样非要跟你搭上关系?他一边说着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一边又让我将无数金银拿去支撑你的铺子……”
话出口的瞬间,陆之远又立马反应过来捂住了嘴,满是懊悔。
贺谨峰心底一怔,这才明白:“原来这些年,你每回来我铺子买走的那大批丝绸都是他买的,我还说呢,你哪儿来的那么多红颜要送,你夫人竟也不气恼,原是如此。”
她早该想到的。
那时的谭珈瑶满心满眼都是她,怎么可能就真的一走了之,放任她在京城中受苦也不闻不问。
原来,原来他一直都在看着她。
心里生出一抹异样的情愫来。
贺谨峰喉头哽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见状,陆之远小心看她一眼,半晌才沉声开口:“我陪我夫人不过出游一月,这次回来才知道谭珈瑶竟又重新回来寻你了。”
“琬儿,你和他兜兜转转也已数十年,他对你的感情我最是看在眼底的,他对你定然是真心的,若你心里还有他,倒不如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陆之远劝得语重心长。
贺谨峰的神色却透出复杂之色,她苦笑一声:“若是此刻的谭珈瑶是十年前的谭珈瑶,我想,我是愿意的。”
可他不是。
或者说,他不会一直是。
贺谨峰这话让陆之远显然是想不明白的,他眉头蹙起,透着不解。
他想说什么,可脑海里又记起刚刚见过的谭珈瑶,最终又将话咽了回去。
陆之远附和般点点头:“这说得倒也是,我也许久未见他了,今日见他,确实变了许多,跟从前似乎不大一样了。”
贺谨峰眸色微沉,没有再多说什么。
天色已暗了下来,陆之远也没在这里多留,很快道别。
外面的雨骤然越下越大。
贺谨峰坐在厅中,看着外面的雨幕,心也一点点阴郁下来。
她起身走到屋檐下,望着天上的乌云密布。
“我该如何做才是?”
她低喃一声。
分明如今的一切都如她所愿,可她的心底却依旧一片茫然。
贺谨峰忽然不知自己改变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对的。
但这迟疑转瞬即逝。
她转头看着崭新的黎府,低头看着水面倒影中她未结发髻的面容,心里也开朗起来。
她没有错。
如今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一切。
黎府没有落魄下来,继母没有操劳衰老,弟弟也没有成为废人,她亦没有被困在后宅。
甚至就连苏雨琪也变成了很好的人。
唯一改变的只有谭珈瑶,唯一对这一切不满的人只有拥有旧记忆的谭珈瑶。
错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她又有什么好怀疑自己的呢?
这般想着,贺谨峰的眼神也一点点清朗。
晚膳时分。
贺谨峰正扶着李氏到膳厅用晚膳之时。
门外却陡然传来声音——
“不好了!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