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宋老太就要拒绝,她赶紧冲李树根道:“村长爷爷,您是听见了的,宋阿奶亲口说我这伤需要一百文,她如今却拒不赔钱,还请您帮我讨个公道。”李树根看了眼她额头上的疤。虽然已经开始结痂,但看上去还是有些吓人。 刚赔了三百文,转头就听周葭月又管自己要两百文钱,宋老太顿时就炸了。 “你想屁吃!”她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瞪着周葭月,“就你头上这点伤需要两百文钱?你可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周葭月
刚赔了三百文,转头就听周葭月又管自己要两百文钱,宋老太顿时就炸了。
“你想屁吃!”她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瞪着周葭月,“就你头上这点伤需要两百文钱?你可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周葭月也不恼,始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慢条斯理地问道:“那你说说,我头上这伤需要多少钱?”
“撑破天也就一百文钱。”宋老太想也没想就说道。
周葭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行,那我就吃点亏,你赔我一百文钱吧。”
说着便冲宋老太伸出右手。
宋老太:“……”
此时的宋老太就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鹌鹑,心中充满熊熊怒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就算是个傻子,此时也明白自己这是被周葭月套话了。
“不是你说的要一百文吗?”周葭月冲宋老太招了招手,道,“那就给钱呀。我还要用这些钱去买点药呢,这要是留了疤,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眼看着宋老太就要拒绝,她赶紧冲李树根道:“村长爷爷,您是听见了的,宋阿奶亲口说我这伤需要一百文,她如今却拒不赔钱,还请您帮我讨个公道。”
李树根看了眼她额头上的疤。
虽然已经开始结痂,但看上去还是有些吓人。
视线转向宋老太,他清了清嗓子道:“大嫂子,青山媳妇额头上的这道疤的确是你造成的,你自然要赔偿青山媳妇。青山媳妇也愿意吃点亏,只让你赔一百文,那你就赶紧赔钱吧。”
宋老太气得牙痒痒,看向周葭月的凶狠目光,似是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
如果再赔一百文,他们今晚总共就赔了这小两口四百文钱!
之前分家后,他们家总共就只剩下七百多文,这不是要抢走他们一半的钱吗?
宋老太不愿意。
周葭月不看她,转而看向宋青山,道:“青山,你读过几年书,应该对我朝律法比较熟悉吧?那不知伤了人官府会如何判罚?”
“让我想想啊……”宋青山摆出副沉思的样子,目光则是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宋老太。
宋老太没在意,她不信这俩人真会把她送去官府。
再说了,她又不是故意打伤周葭月,谁让周葭月非得跟她抢那支破簪子,她也是无心之失,能怪她?
倒是宋大富,刚才就已经被吓得不轻,眼下见宋青山回忆律法,赶紧拽了拽宋老太的衣袖。
“娘。”他压低声音小声道,“你别和他们争了,宋青山这小子如今是翻脸不认人了,他是真会把你送去官府的。娘,那可是县衙啊,那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去的地方吗?进去了少说也得脱层皮啊!”
宋老太皱着眉头满脸纠结,低声道:“那可是一百文钱啊!你以为我们家有很多钱吗?”
“钱没了可以再赚,咱们家这么多人还愁赚不到钱?再说了,不是还有娘您吗?”宋大富继续劝说她,“我现在是看明白了,宋青山这小子早就对我们怀恨在心,巴不得弄死我们呢。若是能用钱买平安,那就赶紧拿钱消灾吧!”
宋老太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看看他又看看周葭月和宋青山。
见宋青山想要说话,她心里顿时一咯噔,急忙道:“给!我给你们就是了!”
周葭月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向她伸出右手,道:“一百文,宋阿奶,给钱吧。”
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宋老太这才不情不愿地拿出一百文,狠狠地砸在她的手里。
周葭月掂了掂手里的钱,想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宋老太也不敢少给她。
转身,她迈步来到李树根面前,道:“村长爷爷,先前分家我们没去处,您把村尾那座旧屋租给我们,我们还欠着房租没给,眼下我们的钱找回来了,我想着还是先把房租给您。”
李树根道:“不着急。你们家现在急用钱,还是留着吧,等以后手头宽裕了再给我也不迟。”
周葭月却很坚持:“村长爷爷,这欠着钱,我们的心里也不舒坦,反正早晚也要给您,不如现在就给了吧。”
说着,她转头对宋青山道:“青山,你把房租给村长爷爷吧。”
宋青山立即从手中那三百文钱里数了五十个铜板,把余下的二百五十文递给李树根。
见他给钱给得很干脆,李树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将钱收下,道:“那座旧屋是村里的,这些钱我会记在村里的公账上,以后村里有什么需要,我再把这些钱拿出来。”
周葭月没说话,微笑着点点头。
今晚他们到手这四百文钱算是白得的,那不如先把房租给了。
无债一身轻,今后赚的每一分钱,就全是他们的了。
视线一转,她面带微笑地冲围观村民们道:“各位爷奶叔伯婶娘们,真是抱歉,因为我们家的事打扰大家休息了。如今事情已经结束,大家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见没热闹可看,大家也就纷纷散去,但今晚这事注定会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围观村民们回去继续睡大觉,宋老太一家却是没有继续睡觉的心思。
一晚上就没了四百文钱,一家九口除了年仅两岁的宋铁蛋,其他人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几个小辈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得爹娘和奶奶不快,会招来一通骂。
堂屋的大门敞开着,银色月光洒落进来,让整个堂屋不至于很黑暗。
一家人沉默良久,突然,宋老太猛地一拍桌子,气愤地骂道:“一帮杀千刀的白眼儿狼!当初他们爹娘去世,我就不该管他们!”
“行了娘。”宋大富抬眼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在这儿骂有什么用?钱被他们拿走了,咱们家的脸面也丢尽了,我今晚还白白挨了一顿打,我心里就不气?”
“那你怎么还让我把钱给那两口子?”宋老太也是一脸没好气。
“不给又能怎样?真让他们把我们娘俩送去见官?”
“他们敢!”
“你看他们敢不敢?”宋大富冷哼一声,“你以为宋青山还是没分家前任由你打骂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