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萝凝聚着浑身的妖力,相对赵文昌出手,然而刚一动念,却遭到反噬——由赵文昌心头血滋养而成的补天石和妖魄融在她体内,她便无法对赵文昌出手。对自己的不争气、对赵文昌的恨和对景堂的愧疚撕扯着忆萝的理智,她就算掏出自己的妖魄,也要拉着赵文昌同归于尽! 这些念头在赵文昌心里转过一边,其实不过一息的功夫。 忆萝仰着头,看着赵文昌的脸,等待他的答案。赵文昌无微不至的照顾,令她心中犹疑不定,她决定再给赵文昌一个机会,只要他愿意解释。 然而赵文昌的脸色的温柔逐
这些念头在赵文昌心里转过一边,其实不过一息的功夫。
忆萝仰着头,看着赵文昌的脸,等待他的答案。赵文昌无微不至的照顾,令她心中犹疑不定,她决定再给赵文昌一个机会,只要他愿意解释。
然而赵文昌的脸色的温柔逐渐褪去,眼睛看着虚空,没有一丝表情。
赵文昌听不见忆萝再发出任何声音,不知她在何方位,只能看向远处:“我从未爱过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骗你。听说妖浑身上下都是宝,我不过是想得到这些罢了。”
“哈哈哈哈哈。”忆萝悲怆的笑声响起:“多么可笑啊!我竟然喜欢你这种人。这些日子你看着我傻乎乎的有一次为你心动,是不是在暗中嘲笑我愚蠢?你有事冲我来好了,为什么要动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对景堂出手!”
忆萝凝聚着浑身的妖力,相对赵文昌出手,然而刚一动念,却遭到反噬——由赵文昌心头血滋养而成的补天石和妖魄融在她体内,她便无法对赵文昌出手。
对自己的不争气、对赵文昌的恨和对景堂的愧疚撕扯着忆萝的理智,她就算掏出自己的妖魄,也要拉着赵文昌同归于尽!
“爹?娘?”
小书敏回家了,却看见家门口针锋相对的二人。声音中蕴含着惶惑与恐惧。
这个收养的孩子对忆萝一向依赖有加,忆萝也是昌心把她当亲生女儿疼爱,为了这个孩子她忽然不想死了,忆萝驱散妖力,咽下因反噬而涌出的鲜血,牵着小书敏去了客栈居住。
听着忆萝远去的声音,赵文昌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胸口的洞又渗出血来染红衣襟。
彷佛是为了惩罚他,赵文昌失声了,不再拥有辩白的机会,永远无法与忆萝和解……
“娘,我们不要爹了吗?”
赵书敏语气中带着害怕和不解。二人离去之时,忆萝没有回头,可赵书敏看到了爹跪倒在地,满身鲜血,太阳一点点落下,一点点将爹爹吞噬在黑暗中,也吞噬在悲伤之中。
到底看不下去日渐衰微的赵文昌伶仃离世,赵书敏悄悄照顾着爹爹,忆萝心知此时,但不忍赵书敏失去父亲,她只好松了口,于是便装作不听不闻不看。
作为旁观者的高僧一直未曾离去,看着两人一个心如止水,从容赴死;一个古井无波,万事不理。只道世事无常,人间不渡有情人。
赵文昌眼不能视物,口不能言语,感知不到周围的环境,被绊倒无数次,身上片片淤青。
他如今的状况已不能离人,赵书敏像忆萝磕头赔罪,便搬回去照顾赵文昌去了。
忆萝不在身边他心底无尽思念,开始尝试完成桥边未尽的画,留下忆萝的容颜带入棺中,也算共枕眠了。
丧失三感的他练废的文房四宝数以斗计,才堪堪完成一幅幅画。
在赵文昌有一次咳血后,赵书敏终于忍不住了,哭着跪求忆萝回去看他一眼:“娘亲,求您回去看一眼爹爹吧,他快死了。”
忆萝杀不了赵文昌,知道他要死了却很乐意去看仇人如何凄惨离世。
然而刚踏入院门便呆住了。
院中挂满了人物画像。
其中的人物宜喜宜嗔、或卧或立、扑蝶图、簪花图、出游图栩栩如生,却无一不是忆萝。
赵文昌已看不见,但是忆萝的一颦一笑早已深深刻入他的脑海。
院中赵文昌鬓如霜雪,伏案仍在作画,画中的忆萝一身嫁衣,是他想象中的新娘。
忆萝泪流满面,上前推了他一把。
赵文昌被推到在地,衣袖微卷,露出青紫的胳膊,神色带着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