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日子里还急着争宠的,臣妾还是头一回听见,也是皇上仁慈不计较,不然啊……”那平日里看不惯秦才人的妃嫔,都跟着孟才人开始刺她。“哪像我,小日子提前一日便将那牌子让敬事房的人撤下来,就怕吓着皇上了。”又有人附和道。 秦怀瑾整张脸都绿了一半,掐着手帕想瞪秦柳瑟一眼,却也不敢,只能在心里恶狠狠地瞪着她,面上还是一副软绵绵的模样。 孟才人这阵子日日来董贤妃宫里请安,一是知道皇上看中张婕妤心里的龙胎,她虽然不悦侍女
秦怀瑾整张脸都绿了一半,掐着手帕想瞪秦柳瑟一眼,却也不敢,只能在心里恶狠狠地瞪着她,面上还是一副软绵绵的模样。
孟才人这阵子日日来董贤妃宫里请安,一是知道皇上看中张婕妤心里的龙胎,她虽然不悦侍女比她先怀上,还是一次就中,但是孰轻孰重倒是分得清。
既然都是皇上的人,孟才人自然要顺着皇上的意思,她既然以前是张婕妤的主子,现如今她有了身孕,自然要来嘘寒问暖,不然皇上要是以为她是个无情之人,那可就真是轻重颠倒了。
二来嘛,她和秦才人自入宫就互相打擂台,都看不顺眼彼此,孟才人每日来董贤妃宫里,自然也是在等着她。
今日总算被她给等到了,孟才人一见秦怀瑾进来坐下,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还装模作样地端起茶盏,虚虚喝了口茶水。
仿佛自己没有在笑一般,旁人问她在笑什么,她便勾起红莹莹的唇角,“没什么,今日瞧见秦才人,又叫我想起前几日那档子事儿,秦才人也真是的,就算急着承皇上恩宠,断也不能连小日子都不管不顾啊,这要传出去了,多叫人笑话。”
“这小日子里还急着争宠的,臣妾还是头一回听见,也是皇上仁慈不计较,不然啊……”那平日里看不惯秦才人的妃嫔,都跟着孟才人开始刺她。
“哪像我,小日子提前一日便将那牌子让敬事房的人撤下来,就怕吓着皇上了。”又有人附和道。
这里面许多都是和秦怀瑾差不多位份的,平日里在永嘉帝面前,没少见秦怀瑾装小白花博皇帝怜爱,这才都看她不顺眼。
眼下她好不容易出一个丑,自然要跟着踩一踩。
听了这么多,秦怀瑾心里早就恨极了,但她从来不会在外显露她那一面,只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微微倾着脑袋,拿手帕子捂着胸口。
连说出来的话都颤巍巍的,“妹妹当日,真是无心之举,要是知道自己会来小日子,怎会,怎会舍得去冲撞皇上……”
“求各位姐姐不要再开妹妹的笑话了,若是让皇上再忆起那日的晦气,那多不好啊。”
秦柳瑟听着,默默在心里呕了一大口,也不知这秦怀瑾怎么这么会做戏,上一世,愣是给她熬到皇后的位置了。
一时间,秦柳瑟又觉得狗皇帝的眼光没那么好,真是瞎了狗眼。
正说着,那边宁淑妃就和董贤妃一起进来了。
一进来,就看见秦怀瑾抹着绣帕在眼底下,好像流泪的样子。
宁淑妃觑了一眼,问道,“谁又惹我们爱哭的秦才人哭了?”
秦怀瑾压着声音给宁淑妃和董贤妃请安,然后说,“回娘娘,臣妾没有在哭。”
宁淑妃笑道,“我瞧着你好像伤心欲绝的样子。”
秦柳瑟听了只想笑。
董贤妃就比较贤惠了,赶紧问秦怀瑾这是怎么了。
秦怀瑾摇着头说没什么,被董贤妃一阵追问,才不情不愿地说出来,“贤妃娘娘,臣妾真的没有故意不让敬事房的人撤牌子,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臣妾就怕皇上也因此觉得臣妾不好,不再疼臣妾了。”
这是直接把董贤妃当成娘亲了,秦柳瑟在心里腹诽,不过董贤妃每日处理后宫这些大大小小的琐事,每个不懂事的嫔妃,大事小事也要哭哭啼啼找她,确实和老妈子没什么区别。
董贤妃果然宽慰她道,“说什么呢?皇上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那日,皇上不也只是让人把你送回去,没有处罚你吗?只是这种事情,下回可要自己记清楚了!”董贤妃贤惠是贤惠,但也不是只贤惠,也会警告她的。
倒是旁边坐着的宁淑妃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见大家都转头看她,才笑道,“你们姐妹俩倒是有趣,一个上赶着承宠连牌子都忘记撤了,一个……”
宁淑妃看向秦柳瑟,笑道,“一个倒是受了伤,在床上躺了几日不能承宠,这要是能调和一下就好了。”
众人听了都在偷笑。
秦怀瑾一张脸又绿了,给气的,可惜宁淑妃位份都排在董贤妃前头,是从王府跟过来的侧妃,给她三条命都不敢顶撞她,只能生闷气。
秦柳瑟听了倒是一点不气,只觉得宁淑妃这人倒是心直口快,虽说是揶揄她吧,可语气也不像其他人那般尖酸刻薄,调侃一下秦柳瑟早就能当做风一样飘过去了。
不过也因此,倒是也能知道为什么永嘉帝不让她管理后宫,后来也没让她当皇后了。
宁淑妃在王府就受宠,如今皇上也心里可着她,没有因为她年纪大了就不宠爱她,当然也是因为宁淑妃保养得宜,虽说生了公主了,但瞧上去,也就不过比她们大几岁的年纪。
受宠这么多年,是娇蛮了些,可以宠着,但是若是让她管理后宫,管是可以管,但是这性子,分分钟要生事。
董贤妃看秦怀瑾一脸怅然欲泣,也不想这事情闹大,斥责了几位碎嘴的嫔妃,“行了,都给我少说点话。别再说这件事情了,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以为你们有传播流言到处碎嘴,我可保不了你们。”
孟才人听了,自然也不会再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但以后和秦怀瑾私下碰面,倒是不怕没有话头了。
宁淑妃在这宫里位份最大,一袭紫色锦缎衣裳,上面绣着大朵的花卉,更加衬得整个人雍容华贵的,她淡淡喝了口茶,她倒是不怕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
不过既然董贤妃说不说了,那便暂且搁置,她瞧了秦怀瑾一眼,淡淡道,“皇上那么多女人,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怎会记得这件事,你自己往后不提不一副抬不起头要哭的模样,谁会想起来?”
秦怀瑾听了很不甘心,她不过想卖个惨,要是能传到皇上耳朵里,自然是最好的,怎么好像被宁淑妃看出来了。
一旁的秦柳瑟,默默给宁淑妃鼓掌,姜还是老的辣,宁淑妃估计早就看出来秦怀瑾在装模作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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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秦怀瑾跟在秦柳瑟身边,走到人少的地方,才跟她说,“太后表姨奶让我们去一趟。”
去东太后宫里?
秦柳瑟只觉得不妙,她都多久没去东太后宫里了,这突然让她过去,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而且她听到秦怀瑾喊她表姨奶就觉得好像,这是哪门子的亲戚?
就算跟她秦怀瑾是,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吧?
按照这个姨奶奶的喊法,那不还得喊永嘉帝叫做叔叔?
真是想想就罪过,尽管她们没有血缘关系。
而且就算是秦怀瑾,也和东太后快过了五服,这样七拐八绕的攀亲戚,不过是东太后想丰满自己的羽翼,在后宫多点自己人罢了。
和秦柳瑟不同,秦怀瑾这亲戚攀得十分热络,一到东太后宫里,就亲亲热热地喊东太后一声姨奶奶,把东太后喊得眼纹都笑出褶子了。
秦柳瑟也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却也做不到和秦怀瑾一样亲昵,只礼貌地站在一旁。
东太后没搭理秦柳瑟,只不过喊了声起,又和秦怀瑾说话去了。
过了片刻,东太后身边的老姑姑进来奉茶,看到秦柳瑟,笑着问了句,“听闻前段时日秦婕妤病了,如今可也大好了?”
老姑姑说这话时,秦怀瑾也偏过头来看着秦柳瑟。
秦柳瑟只当她是好心地问候,便道,”多谢姑姑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老姑姑看了,又说,“那便好,姐妹俩都好好的才好。”
一时老姑姑退出去,又只剩秦怀瑾和东太后在说话。
秦柳瑟兀自喝着茶,不知道秦怀瑾把她叫过来干什么?
充当配角?佯装姐妹情深?
等过了好一会儿,秦怀瑾和东太后的热络才算完毕,东太后这才抬了抬眼皮子,看向秦柳瑟,然后叹了口气。
秦柳瑟眼皮在跳,赶紧问道,“可是柳瑟犯了什么太后娘娘的忌讳了?”
秦柳瑟问这话时,虽无辜又委屈的,但依旧活色生香,叫人看了都好不生爱怜之心,东太后心道,这姿色,确实是比秦怀瑾要好许多,难怪那皇帝也被迷住了。
东太后板着脸,冷淡地道,“你给我跪下!”
秦柳瑟心里一抽,赶紧匍匐着跪下,给东太后磕头。
真是撞见鬼了,她多么遵守后宫纪律的一个人啊,居然还有被批评的时候,秦柳瑟心里愤愤地想。
秦柳瑟跪在地上,看着地面,也不敢抬头,就等着东太后的审判。
过了好片刻,东太后才问,“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秦柳瑟心想,她可一点错都没犯,即便是有错,也轮不到这个东太后来处理,这不还有董贤妃呢,再不然还有永嘉帝呢,有她这个老太婆什么事?
但嘴上还是委委屈屈地道,“臣妾不知,还望太后娘娘让臣妾明白。”
东太后叹息了一声,“我本不欲说你,可你这,也太丢老秦家的脸了。”
秦柳瑟心里想,你老不想说,那就别说啊,但还是道,“还请太后娘娘恕罪,臣妾实在不知犯了什么错惹太后娘娘不悦。”
东太后一脸头疼的样子,“你和皇帝亲近是好,但何必,何必……”东太后一脸不耻,不好意思说出去的样子。
秦柳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都过去多久了,还能翻旧账。
东太后没说的,秦怀瑾替她说了,“太后娘娘,妹妹那时定然也是拒绝不了皇上,才伤到了自己。”
东太后不以为意,“做皇上的女人,除了遵从,还要知礼!怎么能学那些放荡的狐媚子,用这些狐媚之术迷惑皇帝,如此不自爱,传出去,多难听啊……”
秦柳瑟听得脸上在烧水一样,可算是明白了,秦怀瑾带她来这里,是来听这两人唱双簧的。
一个好像和她姐妹情深,一个好像为她着想,其实都假模假样的让人作呕。
怎奈秦柳瑟也只能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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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东太后宫里时,秦柳瑟觉得自己膝盖都要废了。
一路走回舒月轩,进了屋里,明月和子衿替她捶腿按摩,才发现膝盖都发红了。
明月心疼的看着秦柳瑟,可也不好说什么,人家是东太后,让你跪你就得跪,让你磕头,你就得磕头。
秦柳瑟觉得这舒月轩实在闭塞,午后小憩完,还不知秦怀瑾要过来阴阳怪气什么呢。
这般想着,就睡意全无。
披上披风,往外头去散步。
不得不说,吸一吸凌冽清新的空气,虽然寒冷,都比在屋里对着秦怀瑾好多了。
明月跟在秦柳瑟身后,都有些心疼这位婕妤,这位主子真的是好主子,自己心烦,却也从来不恼,不打骂这些奴婢,只是自己一个人静静散散心,要是在别的贵人那里,早就把下人拿来出气了。
也因此,明月是更加心疼这位主子,只觉得这样的明珠美人,皇上不捧在心尖疼着,定然又是皇上的不是了。
秦柳瑟信步走着,悠哉悠哉的,绕过那小竹林,再接着往下走,便到了得月亭。
此处也是寂静之地,得月亭里还有阁楼,秦柳瑟也不进去,就在外头,此处背靠水阁,三面临湖,是观雪的好地方。
方才出来散心,秦柳瑟就让明月拎着一个盒子,放了不少小零嘴。
石凳子冰凉,明月替她铺上厚厚的坐垫,又在桌上放上糕点、干果,还有小酒,这才退到一边站着。
秦柳瑟正是来此赏雪小酌的,此时宫里的人都在午憩,这片寂静,只听得风声,看着白雪飘飞,真是享受。
“怎么自己在这里独酌?”
秦柳瑟手里的酒瓶被夺走,抬头一看,这么霸道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人,不是永嘉帝又是谁?
“臣妾是来赏雪的,皇上怎么也在这儿?”秦柳瑟起来给永嘉帝行礼。
永嘉帝顺势坐了她的位置,然后把秦柳瑟强行搂到怀里,让她在他腿上坐着。
永嘉帝似乎兴致很好,自己仰头喝了一口,又摇了摇酒瓶,将瓶嘴喂到秦柳瑟嘴边。
秦柳瑟微微张开嘴,永嘉帝又忽然把酒瓶拿开,直接嘴对着嘴喂上去。
秦柳瑟气息急促,难免就被呛到了,“皇上,这里还有人呢!”秦柳瑟娇嗔道。
永嘉帝撇了一眼,朱万喜和明月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了,现在没人,只有你我了。”永嘉帝戏谑道。
这下秦柳瑟可拒绝不得,被永嘉帝你一口我一口,整整喝下了一小壶酒。
酒喝完了,永嘉帝却还不够劲的意思,一直在她唇边嗅,弄得秦柳瑟脸上都红的滴血了。
“想朕了没?快半个月了。”永嘉帝捏着秦柳瑟的下巴问道
秦柳瑟哪里回答得了这种问题,只垂眸,又抬眸,娇羞地看着永嘉帝,搂着他的肩膀,轻轻呵气。
永嘉帝满意的笑道,“爱妃看来和朕一样。”
秦柳瑟心道,谁跟你一样?
只不过就是也不抗拒就是了。
毕竟再不承宠,别人怕是要以为她要失宠了。
秦柳瑟感觉一双带着凉意的大掌带着冷风伸进了衣服里,从她腰间往上,轻柔地覆上更柔软的地方。
就这样抱着,她还系着披风,从远处倒是也看不出端倪。
秦柳瑟在永嘉帝怀里轻轻叹气,永嘉帝则觉得这冰天雪地里,指尖的东西,实在趁手。
秦柳瑟仰着脑袋,任由永嘉帝在她脖颈间徘徊,忽然感受到一只手强硬地往下去。
秦柳瑟扭着想合上双腿,却发现自己是跨坐在他腿上的,根本合不了,便扭着身子道,“皇上,这里,这里不好吧,还是白天呢!”
心里又想,这狗皇帝也太猴急了吧,真要冰天雪地里在外面吗。
永嘉帝低低笑道,声音粗哑,“外面不好吗?”美景,美人。
秦柳瑟简直想骂人了,低低说了句“不好”,心里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外面就外面吧,反正外面的一草一木,每个奴婢都是狗皇帝的,这里应该也没有外男,只是被其他嫔妃知道了,只怕是又要嘲笑她了。
正心里骂着狗皇帝的无耻,谁知狗皇帝忽然就把她抱起来,往后面的阁楼里去。
秦柳瑟低呼了一声,觉得狗皇帝还是有点人性的。
阁楼里不像想象中的寒冷,很暖和,烧着火炉,秦柳瑟想着,刚刚永嘉帝是在这里头赏雪?
胡思乱想间,永嘉帝已经抱着秦柳瑟在窗前的美人榻边上放下。
永嘉帝拦住她的腰,慢慢撩拨着她。
衣裳一件件被他除尽,秦柳瑟浑身都在发麻,永嘉帝探身含住她的唇,又亲了亲她的脸颊,笑道,“几日不见,爱妃好像又玲珑了些。”
每夜想着的,哪有此时的亲眼所见来得动人心魄。
秦柳瑟原以为他要让自己躺在美人榻上,谁曾想永嘉帝是从后面揽着她的腰,压着让她跪在美人榻上。
秦柳瑟还是第一回这般伺候,害羞的同时,膝盖触碰到美人榻上,早上在东太后宫里跪着的伤口触碰撕扯到,有些疼。
秦柳瑟眼珠子一转,“斯哈”了一声,永嘉帝果然开口问,“怎么?还没开始,就喊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