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搂着女儿,迷糊糊也要睡着的时候,贺飏推门进来,她瞬间脸色一沉,进入了战斗状态。看到她这副警惕的模样,贺飏心口一疼,此刻才意识到,饭桌上的温情都短暂的,梁依依旧对他恨之入骨。“依依,吵醒你了吗?” 梁依行动不便,可就算坐在轮椅上,她也依旧能跟曦曦一起玩耍。 小孩子其实是很容易混熟,而且毕竟有着骨血关系……不过两个小时,她们母女之间就已经没了之前的生疏。 晚上吃饭的时候,梁依几乎是眼
梁依行动不便,可就算坐在轮椅上,她也依旧能跟曦曦一起玩耍。
小孩子其实是很容易混熟,而且毕竟有着骨血关系……不过两个小时,她们母女之间就已经没了之前的生疏。
晚上吃饭的时候,梁依几乎是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曦曦,因为她要把这些都记在脑海里。
贺飏轻声劝道:“依依,你别光看曦曦,以后有的是时间,快吃。”
梁依「嗯」了一声,在孩子面前不想跟他针对相对,所以很认真的吃饭。
贺飏给她剥了虾,给她夹了牛肉,她都吃进嘴里,脸上一直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
贺飏一直在偷瞄她的表情,此刻很庆幸当初没有放弃救曦曦。
晚饭后,梁依陪着曦曦玩了好久,到了睡觉时间,她就跟曦曦躺在一张床上,嗓音轻柔给她念绘本。
曦曦睡着之前,终于奶声奶气的说:“妈妈,晚安。”
这一声「妈妈」让梁依彻底红了眼,她激动的止不住眼泪,不断的吻着曦曦的额头。
此刻她胸腔胀得满满的,所有的爱恨情仇以及生离死别都变得那么渺小,她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的女儿。
不管她的余生还有几年,她都要好好陪伴女儿。
梁依搂着女儿,迷糊糊也要睡着的时候,贺飏推门进来,她瞬间脸色一沉,进入了战斗状态。
看到她这副警惕的模样,贺飏心口一疼,此刻才意识到,饭桌上的温情都短暂的,梁依依旧对他恨之入骨。
“依依,吵醒你了吗?”
贺飏问得小心翼翼,甚至语气中带着一丝卑微,而那曾经是梁依才会有的情绪。
梁依淡淡的问:“还没睡着,有事吗?”
“嗯,想跟你聊几句。”
“我正好也想跟你聊聊曦曦。”
梁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轻声说:“坐吧。”
“依依……”“我先说吧。”
梁依知道贺飏想跟她说什么,可那些会干扰她的决定,所以她不想再听,更不想动摇。
“贺飏,我不会跟你争曦曦的抚养权,不过,希望从今天开始,由我来照顾曦曦。”
见贺飏眉头立刻皱起,她补充道:“你放心,你还是曦曦的父亲,而且她也不会离开这里,只是我住进来,而你搬出去而已。”
“还有,你不会跟她分开太久,因为我的时间不多,多则十年,少则一年半载,我可能就会死,到时候还得你来照顾她。”
她把死亡说轻描淡写,以前她真的觉得无所谓,仿佛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就是解脱,她不用再忍受病痛折磨。
可如今有了曦曦,她也想活得更久一些……虽然不绿轴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时间,可她会拼命的活下去。
哪怕是拖着这副残躯。
贺飏心如刀割,“依依,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到底是我绝情还是你绝情呢?贺飏,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如果你不答应,那我明天就走。”
贺飏脸色刷白,他望进她的眼里,那双曾经透着欢笑的双眸此刻犹
如冰雪一般冷酷决然。
他知道,梁依是说真的,她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贺飏豁然起身,转身就走,并没有给她答案。
他走之后,梁依才无力的靠在床头,紧紧的咬住嘴唇,克制住心底的那丝动摇。
她不断的对自己说:梁依,你不可以心软,不能心软!
就算曦曦还活着,却依旧不能改变他曾深深伤害你的事实,你跟贺飏之间已经覆水难收,永远无法回到最初。
贺飏在楼下的客厅坐了一整夜,反反复复想着梁依那番毅然决然的话。
他不能答应,却又无可奈何,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如此没用,竟然束手无策。
天色大亮,楼上传来孩子咯咯的笑声,他拖着麻木的身体上楼。
自门缝中,贺飏能看到梁依正用一缕头发刷着女儿的脸颊,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曦曦一边笑一边躲:“妈妈,好痒,哈哈哈……”
这样温馨和谐的一幕让贺飏恍若隔世。
曾经他并不期待曦曦的降生,因为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爱着韩爽,而且受韩爽的诱导,他一直以为曦曦是韩墨的孩子。
然而曦曦出生之后,抱着她小小的身躯,心脏的地方剧烈跳动,那时候他完全肯定孩子就是他的。
从曦曦被抢救到观察,他一直没合眼,直到她又活了。
这几年他把曦曦放在美国,是因为他害怕放在国内,韩爽会不允许曦曦的存在。
回想这五年,他究竟有多少次幻想过这
样的画面?!
“曦曦,笑什么这么开心,说给爸爸听听。”贺飏下意识的走进去,想要融入她们母女。
梁依看到了贺飏,淡淡的说:“贺飏,麻烦你帮我洗漱。”
“好。”贺飏答应一声,弯腰抱起她,可梁依并没有勾住他脖子,似乎是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他心中虽然郁闷却什么都没说,而且当他看到梁依洗漱之后又温柔的给曦曦扎辫子的时候,胸腔莫名的暖意绵绵。
一家人简单的吃了一顿早餐,贺飏原本想上午带着她们出去转转,然而不等他说出口,韩墨到了。
“韩墨,你来了?”梁依温柔的笑着。
“嗯。”韩墨点头,笑问:“感觉怎么样?见到曦曦之后是不是心情不一样了?”
梁依重重点头,浅浅笑着,“看到她我心里就总是涨得满满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韩墨浅笑,“曦曦很像你还是少女的时候。”
顿了顿,韩墨脸色一正,沉声说:“依依,关于曦曦的事……我要跟你解释一下。”
“嗯?”梁依明白他的意思,却仍旧假装不懂,因为韩墨为了她付出太多,她不想恨他,更不应该恨他。
韩墨沉声说:“当年会和贺飏演那出戏,是不想给你了希望再让你彻底陷入绝望。”
“当时我们都觉得曦曦是救不过来的,但是贺飏不死心,联系了我在美国读博士时的教授詹姆森,他说可以试试。”
“很幸运的是,詹姆森一直亲自治疗曦曦,而且从洛杉矶脐带血库找到了合适的脐带血,救了她。”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曦曦活着,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的自私,我害怕失去你。”
“依依,对不起。”
韩墨温润的脸上充满了对梁依的愧疚,他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