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吃提拉米苏,仅仅是喜欢它的故事,我不是很喜欢故事的最后,留下了妻子,士兵却远赴现场。但我从来没有想要因为自己的意愿,去改变什么。”池澜扬起嘴角,深情地看向陆枕风:“我希望每当吃起提拉米苏的时候,抬眼处是我爱的人。” 陆枕风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递给秦秘书后,说:“大哥,你找我们有事?” 陆霖风松了松手腕的扣子,动作很tຊ自然又很随意,让池澜觉得少了点疏离感。 他言简意赅:“池小姐来京城,作为枕风的家人,我倒
陆枕风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递给秦秘书后,说:“大哥,你找我们有事?”
陆霖风松了松手腕的扣子,动作很tຊ自然又很随意,让池澜觉得少了点疏离感。
他言简意赅:“池小姐来京城,作为枕风的家人,我倒是有些怠慢。”
池澜有些意外,抬眸轻声道:“本就是来玩的,是我打扰了,他已经很周到了。”
话音刚落,她迎上了陆枕风的深邃,梨涡微旋,如清风明月般灵动。
“我们家枕风性子冷,池小姐平时就多担待些。”陆霖风双手交握于胸前,语气很柔和。
陆枕风丝毫不介意,在哥哥面前表现出对池澜的喜欢。
他拉过池澜得手,盈盈一握,笑而不语。
池澜并没有拘泥之态,一如往常和朋友聊天一样。
她从上车开始,就注意到陆霖风手边的案上,有一张字迹隽秀的正楷,纸张的边缘有些泛黄,但上面的内容却着实让池澜大吃一惊。
池澜指着那张纸问道:“琴谱?《秋风词》是民国年间的吗?”
陆霖风转头,看了下旁边那卷手稿,上面还有刚才摩挲在手里的余温:
“池小姐认识这张琴谱?”
池澜哑然,轻声道:
“之前学习古琴的时候,对琴谱产生了很大兴趣,很浅显地知道一些。”
陆枕风知道他对音乐很感兴趣,会架子鼓和钢琴,此时又会古琴确实也很少见。
陆霖风莞尔:
“这是原稿”,话音刚落,就随手把手稿递给池澜,“大师临终前的手稿失传了,市面上能看到的《秋风词》其实是他弟子根据大师的日常练习的稿子修订而成的。“
池澜双手接过这张带着历史沧桑感的琴谱,嘴上还念着: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这原稿的调是古琴的林中调,古琴众多调式之一,整首曲谱不长,虽短,但循环往复,意短情长,有月白风清之意,道不尽缠绵悱恻的相思之情。
陆枕风知道他哥哥喜欢收藏琴谱,也是因为他父亲所影响。
“初学者大都借正调弹,大师手稿确实惊艳,若是能抄录......”池澜没有继续说,小心翼翼地把它还给陆霖风。
池澜很是喜欢,这遗稿简直就是顶级的收藏品,很是珍贵,她只能作罢,不然就当即抄下来,闲暇时候还可以练习。
陆霖风看着池澜眉宇间难掩的喜欢,开口道:
“改天让枕风给你抄一份。”
池澜回头,有些踌躇:“你也会琴谱?上面的调不是很容易临摹。”
迟迟未说话的陆枕风不置可否。
他父亲钟情于古琴,他和哥哥耳濡目染,从小就被陶冶认识些。只是他不如哥哥上心,古琴的三十多种调,他还是知道的。
陆枕风似笑非笑道:“下次我拿给你,不就知道了?”
陆霖风打量着弟弟,眼里的柔丝在广袤中绵延,似乎看到的弟弟是他未曾见过的。
他端起旁边的茶杯,轻抿一口,
“枕风自小就不太喜欢这些,但是家父很严格,他仗着自己的聪敏,每次总能过了父亲的考问。”
池澜觉得氛围极好,听着陆霖风讲着他小时候的事,兴致勃勃道:
“哦?他小时候是不是爱看科学方面的?”
“可能不全是,最初的时候他喜欢研究《孙子兵法》,兵书,还有些冷兵器。”
池澜想起四合院和他聊起穿越古代的话题,才明白他没什么把自己想成将军。
池澜起兴:“现在这时代,可能上战场不容易,你怎么没有去研究火箭、战斗机之类的,反而学了化学。”
学霸之所以为学霸,就是在哪一领域都能学得很好,无论学什么都被认为是顶尖的。
这似乎是被贴上了永久的标签,人们的惯性思维。
陆枕风若有所思,不禁看了下哥哥,淡淡道:“阴差阳错,学化学也是一种软性武器。”
池澜大概能猜到其中的缘故,便没有追问下去,转头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比起刚才还穿梭在皇城旧址的岁月感,此时已经进入高楼大厦的繁华。
良久,车内陷入一片沉寂。
“池小姐是南方人?”
池澜回过神,并不惊讶,笑著:“是的,江城人,历来都要争霸的楚地。”
她隐约能感到,之前的谈笑只是前奏,正题才刚刚开始。
陆霖风琥珀色的眸子直入池澜的眼底“以池小姐的见识,应该很了解楚国血雨腥风的动荡?池小姐害怕吗?”
陆枕风神色一紧,他冷冷道:
“大哥......池澜她只是她。”
陆霖风没有理会弟弟的话,慢条斯理地拿起云盏轻撵着香茗,等着池澜的回答。
池澜侧头看着陆枕风的眉骨,鼻梁,侧颜,极其认真。
“我喜欢吃提拉米苏,仅仅是喜欢它的故事,我不是很喜欢故事的最后,留下了妻子,士兵却远赴现场。但我从来没有想要因为自己的意愿,去改变什么。”
池澜扬起嘴角,深情地看向陆枕风:
“我希望每当吃起提拉米苏的时候,抬眼处是我爱的人。”
陆霖风端着茶盏的手却停下,不禁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持着淡淡地笑意,望着自己的弟弟,昏暗的灯光在她眸子里熠熠生辉。
陆枕风侧身回望池澜的刹那,案上那隔着百年的纸张,只有那句
“此时此夜难为情”
萦绕心间。
他抬手在池澜的脑门轻巧了下:“小馋猫,想吃提拉米苏直说。”
陆霖风咳了一声,两人才意识到还有哥哥在,便正了正神色,端坐着。
“这是见面礼,送给池小姐。”
说着,陆霖风把邻座上的一个盒子拿到陆枕风面前,示意让他送给池澜。
池澜本想拒绝,但是被陆枕风拍了拍手臂,按住了。
他知道哥哥送礼的含义,笑道:“谢谢大哥,刚才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上演棒打鸳鸯?”陆霖风换了个姿势,两手搭在座椅上,身子往后靠了下:“前面酒店停下,让枕风送池小姐休息。”
陆枕风从车窗看去,是池澜昨晚住下的酒店,那是自家的产业,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