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嬴微笑配合,“没事,你进来吧。”然后没多会儿,银霜便把一杯温热的茶水洒在了她的腿上。小丫鬟态度还挺觉悟,直接就跪下了,“对不起姜大夫,奴婢毛手毛脚的,等会儿您喂好了小公子,奴婢替您换一身新的衣裳。” “外人?”姜嬴冷笑一声,“原来你们还知道啊! “对,我是外人没错,但正因为我是外人,所以眼明心亮。 “我刚才分明看到你们欺辱主子,殴打主子贴身丫鬟,不敬老夫人,我倒想问问你们,难道边关来的,
“外人?”姜嬴冷笑一声,“原来你们还知道啊!
“对,我是外人没错,但正因为我是外人,所以眼明心亮。
“我刚才分明看到你们欺辱主子,殴打主子贴身丫鬟,不敬老夫人,我倒想问问你们,难道边关来的,便不需要遵规守纪,而是欺上瞒下,狗仗人势不成!”
“你——”婆子忍不住怒喝。
姜嬴比她更大声的吼回去,“放肆!我这便让唐嬷嬷写一封信去边关问问国公爷,难道这就是他在边关教给你们的为奴之道不成!”
“你……你等着!”两个婆子被姜嬴的气势吓住,毕竟国公爷可不像国公夫人那么好说话。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我们这就去回禀夫人,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两个婆子膀大腰圆,色厉内荏,提着裙子一边跑一边骂。
雪枝细胳膊细腿,被她们撞了一踉跄,摔倒在地。
银栀呸呸两声,上前把人扶起来。
唐嬷嬷眼睛发花,扶额长叹,“家宅魍魉,真是家宅魍魉啊!”
因为大哥儿二哥儿的事,老夫人心中有愧,每每面对洛氏的怨怼习惯了不吱声,却不想给府里造成了如此积弱引导。
威信日益减退。
加之洛氏身边的人,大多是从边关来的,粗犷行事,毫无章法,却唯独对洛氏忠心。
现在的国公府,千疮百孔,不忍直视!
“老奴谢过姜姑娘仗义执言,咱们快走吧,老夫人还等着呢。”唐嬷嬷头疼,不知道府里这般乱象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夫人谴责自己,任由洛氏这般胡来,国公府迟早要出事。
“姐姐,元臣还要……”姜嬴刚抬脚,身后便多了一个大尾巴。
大朋友吃完了牛轧糖,咂咂嘴,意犹未尽。
唐嬷嬷见状,立刻温声软语,想劝雪枝先将姜元臣带回去。
今日老夫人最重要的事,是见姜姑娘。
奈何姜元臣非但不肯,还更进一步的黏在姜嬴身上,几乎将她整个抱住。
唐嬷嬷眼皮子直跳,心想这个画面要是让姜大夫的夫君看见了,那还得了!
姜嬴很怕被人摸腰,偏偏姜元臣的手就落在她腰上,一时笑着赶紧躲开,“行行行,我给你糖,要多少都给你。”
众人也不知道她怎么变的,反正手在袖子里一摸,就是一大把白色长条形的糖果。
姜元臣瞬间眼睛放光,拿走糖果,一股脑往嘴里塞。
一边塞,一边冲姜嬴友好的傻乐。
别说姜嬴,就是小言挚都不禁摇头,【这傻二舅,脑子的货都让那一摔摔没了是吧?】
最后没办法,只能将姜元臣一块儿带去老夫人的院子。
其实老夫人现在不太能看这两个孙子。
每每见到,眼睛充血,心里更滴血。
这不,虽然姜元臣很乖的挨着姜嬴吃糖,老夫人视线落在他身上,说话的声音都隐约哽咽,“本意是想请姜丫头你来玩耍,没曾想反倒给你惹了不快,让你动气了。”
姜嬴摇摇头,“小事而已,谁家没个鸡飞狗跳的时候,别说你们这么一大家子了,我家就我和儿子两个,不高兴了照样能打起来。”
嗯,一般都是她打,小屁孩儿突然尿床了,或者用她的奶头磨牙,那都是要狠狠教训一顿的。
母亲和儿子还能打架?
连氏一听好奇住了,姜嬴便捡几个简单的例子给她解释,连氏边听边笑,几乎笑出了眼泪,“好,挺好的,姜丫头,你这种带孩子的方式,老身还是第一次见。”
姜嬴颠了颠怀中小屁孩儿,“我啊,与其说把他当儿子,还不如说是朋友呢。和朋友相处,自然没那么多宠溺和谦让。”
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熊孩子就得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小言挚,【……】
女人,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哇……”哭,使劲哭,饿了,要吃奶。
唯有美食,才能抚平他受伤的心灵。
“这是饿了吧?姜丫头,隔壁有专门的茶水间,我吩咐谁也不让过去,你便去那边喂奶吧,不然孩子饿狠了也可怜。”
老夫人一副为姜嬴考虑的语气道。
但姜嬴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应该是想趁机看她身上有没有姜家的粉梅胎记?
姜嬴假装听劝起身,内心却很迷惑,老夫人知道她的胎记在哪儿?
毕竟就算是喂奶,也仅仅是挑起肚子往上的衣服,又不是全身脱光。
能保证一定找得见?
事实证明姜嬴的想象力还是弱了点,因为她刚喂上奶,银霜便在外面敲门,“姜大夫不好意思,老夫人突然不适,我可不可以进去倒一杯水,您开的药石还够冲一杯的。”
“……”
姜嬴微笑配合,“没事,你进来吧。”
然后没多会儿,银霜便把一杯温热的茶水洒在了她的腿上。
小丫鬟态度还挺觉悟,直接就跪下了,“对不起姜大夫,奴婢毛手毛脚的,等会儿您喂好了小公子,奴婢替您换一身新的衣裳。”
姜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配合,“好,不碍事,水温不高。”
她得感谢这是银霜,考虑周到,如果换成银蕊,她的大腿这会儿是不是已经烫下一层皮儿了?
如姜嬴所料,衣服都是事先准备好的,非常合她的尺寸。
当她换了衣服出来,小言挚内心酸味十足,【矫情!拙劣!这下知道是真血脉了吧?】
【一套衣服就想讨好我娘亲,做梦呢!】
【我和娘亲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老太太,本公子可瞧好了你们要如何弥补。】
姜嬴:好大儿,弥补也是弥补我,关你什么事?
再见老夫人,她的眼中一层水光。
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激动,亦或都有,总之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最后紧紧握住了姜嬴的手,“好孩子,我就知道不会错的,你tຊ身上有我们姜家人的品性,不会错的。”
“老夫人说什么?”姜嬴装傻。
连氏却没有现在捅破的意思,摇了摇头,“没事,我是说老身与你很投缘,恨不得你就是姜家人。”
之前是想认干孙女,现在好了,压根不用认。
根本就是。
只是不知道她的母亲,难道真是混账儿子在外一夜情缘?
老夫人很肯定姜尚没有外室。
所以只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某一次意外。
放在以前,她会很生气这种事,恨不得把儿子的腿打断,但现在……
老夫人感到庆幸。
几人在这边说话的功夫,姜元臣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窗下的罗汉床边。
小言挚被放在床上。
似玉和对他惦念已久的银蕊一起守着他,看到姜元臣过来,两人下意识有些紧张,结果姜元臣对小孩子居然异常耐心,一点儿危险举动都没有,还会用拨浪鼓逗他玩儿。
就像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大哥哥。
小言挚虽然很无语,但是一想这个傻二舅上辈子和他一样,挺凄惨的,也就没有故意扫兴。
一舅一甥,你逗我乐,异常和谐。
不一会儿姜嬴和老夫人就听到了咯咯咯咯的笑声。
有小言挚的,也有姜元臣的。
两人转头看去,熹微的阳光从窗棂洒了进来,照在一大一小两个人身上,衬着两人同样纯真的笑脸,整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美好得让人想要用一只画笔记录下来。
这下不只老夫人,就是唐嬷嬷都眼睛湿润了,擦着眼角道,“难得,二公子看起来很喜欢姜大夫的公子呢。”
姜嬴一边听,一边眯了眯眼。
从她的角度,神奇的发现猴儿子和他二舅,长得还有几分相像。
都是一样硬朗的下颚线。
只不过小孩儿肉嘟嘟的圆润,看起来没那么明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