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磊笑得站不稳,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笑完之后他看陈麦脸还绷着,端正了态度。“抱歉,是我不会讲话了。”陈麦翘起腿,挑眉。 发现这个巧合后,陈麦的情绪终于有所缓和。 佳晨看了她一眼,说:“姐,我看过你的书,都得奖啦。” “你还看那些?” 她的书大多篇幅比较长,又散文居多,不像是他这样的大小伙子会看的。 佳
发现这个巧合后,陈麦的情绪终于有所缓和。
佳晨看了她一眼,说:“姐,我看过你的书,都得奖啦。”
“你还看那些?”
她的书大多篇幅比较长,又散文居多,不像是他这样的大小伙子会看的。
佳晨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我妈让我看的,没看完,但写的真挺好的。”
陈麦轻笑一声,说:“谢谢。”
“哦对了。”佳晨掏出手机,“上次你给奶奶转的钱,她给我了,我知道那是你的,还是还给你吧。”
“不用了,给你就给你,算是我祝贺你考上工作。”
佳晨不知该不该收,又挠挠头。
陈麦安慰他:“没事,收着吧。”
跟他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暂时排解了一下今晚的郁闷。
陈麦在想到闻磊的时候就开始跑神,她有些控制不住对这个男人的想象。
听佳晨讲单位上遇到的奇葩,会想闻磊是不是也跟这些人打交道。
事事件件,都能把思绪扯到他身上去。
陈麦突然想去见见这个在脑中挥散不去的人,尽管前两个小时才见过。
这不太好。
因为家里的情况,她从小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依赖。
就算是罗南也没有。
就算是她爸妈也没有,甚至跟他们还会有种微妙的距离感。
心理学上把这个行为叫做——对了——叫做【失望性情感隔离】。
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没有经历过。
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和应对。
陈麦突然口干舌燥,喉咙都无法做到吞咽动作。
佳晨看到她的脸色,忙问:“姐,你没事吧?”
陈麦低头缓了一会儿,说:“没事,有点渴。”
“我去给你倒杯水。”
佳晨从人群中挤过去,倒好水又挤出去。
陈麦妈妈拉住他,小声嘱咐:“跟你姐说先回去吧。”
“好。”
佳晨小心端着水出来。
“姐,大妈说让你……”
塑料凳上没有人在,他手机震了一下,发现是陈麦的消息。
-跟我爸妈说声,我先回去了。
……
陈麦站在那扇红锈色的大门外,绷直手掌拍了几下。
拍过之后才想起闻磊说他今晚有约。
可能还没回来吧。
一般人这时候就走了,陈麦也想走,就这么过来的行为未免太唐突。
一条土黄色的狗蹭着墙边过来,停在离她几米远的位置。
陈麦蹲下来,嘴里“嘬嘬”唤它。
狗狗分辨出她没有恶意,过来闻她的手。
“你来找人吗?”
陈麦觉得自己跟狗说话太傻,埋在臂弯里乐。
“我也来找人,他不在啊。”
狗狗像是听懂了她,蹲坐着。
陈麦继续自言自语。
“怎么办呢?回家吧?可是你说我明天还找不找他呢?”
狗突然朝胡同口跑去,陈麦蹲着没有动。
胡同口的光是个方形,框住了一辆车的副驾。
闻磊从那里面出来,主驾位置上下来一个男人,把钥匙扔给他。
陈麦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听见男人的笑声。
然后闻磊弯下腰摸了摸摇尾巴的狗,大摇大摆走进来。
陈麦蹲的位置没有灯,从那个方向来看是看不到她的。
所以闻磊走到近处被地上一坨东西吓了一跳。
“陈麦?”他的确被吓到了,尾音都不再沉稳,“你在这儿干嘛?”
陈麦蹲得脚麻,扶墙站起。
“等你。”
闻磊用钥匙开了门,他似乎心情很好,笑着说:“酒都给我吓醒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陈麦脸上一热,确实也没想到电话这回事。
铁门“吱呀”响,闻磊把院儿里的灯拉开,冲她一歪头。
“进来吧。”
陈麦进去了,狗也进去了。
闻磊从厨房翻出些剩余的肉骨头,照例扔在门口。
见他跟狗这么熟悉,陈麦问:“你养的?”
“不是。”他拖来竹椅让陈麦坐,“胡同里的流浪狗,老来跟我讨吃的。”
夜里小院还算凉快,陈麦看着门口,说:“动物都有灵性,肯定是你人好才经常来讨。”
闻磊哼笑一声,问:“那你呢。”
陈麦看向他,扑扇着眼睛。他刚醒了一半的酒又上头了。
“什么?”她问。
“你来我这儿讨什么?”
陈麦没想到这话会这么直接被问出来,更没想到是跟狗放在一起说。
她皱起眉表达不满。
“我也是狗吗?”
闻磊笑得站不稳,连连摆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
笑完之后他看陈麦脸还绷着,端正了态度。
“抱歉,是我不会讲话了。”
陈麦翘起腿,挑眉。
“知道就好。”
闻磊靠在院里的树上,仰头无声笑笑。
“那么。”他靠着树侧头,“你来找我干什么?”
陈麦知道这个问题算是躲不过了,低头犹豫了一下。
“我——想见见你。”
“见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见见。”
“好吧,那为什么想见我。”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把陈麦问急了,“啧”一声。
“你别这么多问题。”
闻磊抱起胳膊,说:“陈麦,你来我家,还不让我问,什么道理?”
没什么道理,想来就来,不想让问就不想,陈麦这么想着,却没说出口。
她出门的时候没带烟,这会儿不抽一根不行了。
伸出手。
“烟借我一根。”
“哦——来我家借烟抽的。”
陈麦捡起一根小枝条,扔了过去。
“给不给。”
闻磊抽出一支,给她送过去。
陈麦终于近距离看到今晚的他,也许是酒精影响,他的脖子都有点红。
绿色塑料壳的打火机被他捏在手里,他要给她点烟。
陈麦故意不起身,说:“太远,够不着。”
闻磊看着她笑,猛地弯下身子。
“现在呢。”
陈麦也看着他,说:“好了。”
闻磊垂下眼按打火机tຊ,火舌舔着她嘴边的那根白色。
不知为何,看她含着他装在怀里的烟,他会抑制不住心跳。
陈麦两颊缩回去,把烟吸燃。
闻磊发现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总会皱眉,便又笑了一声。
两人的距离如此近,她看着他的双眼。
“磊磊,你让我控制不住。”